他紧绷的肌肉没有丝毫放松，心脏依旧悬在喉咙口。
他甚至怀疑这是对方动手前的某种怪癖。
十千绝笑了许久，才慢慢收声，他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看着下方如同惊弓之鸟的陈寻，摇了摇头。
“夺走你的龙珠？我为什么要夺走？”
他身体前倾，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地传入陈寻耳郑
“它既然与你融合得如此顺利，没有半分排斥，那就明，你，才是它选中的人。”
“这是你的机缘，我十千绝，还没落魄到要抢徒弟机缘的地步。”
陈寻的脑子嗡嗡作响。
不抢？
这可是龙珠啊！能让下所有武者疯狂的东西！
他看着十千绝，对方的眼神坦荡，不像作伪。
可陈寻心底的警惕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提到了最高。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越是表现得大度，背后图谋的东西，可能就越恐怖。
陈寻不敢接话，只是垂着头，摆出一副“全凭师父做主”的恭顺姿态。
十千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问道：
“你可知，龙珠究竟是何物？”
陈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只知道这是个宝贝，能让他变强，至于具体来源，一概不知。
“呵。”
十千绝轻笑一声，眼神飘向令外深沉的夜空。
“很久很久以前，在上古时期，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名为炎黄。”
“那时，地间灵气充沛，有餐风饮露、吞吐日月的炼气士。也有翻江倒海、口吐人言的强大妖兽。”
“炼气士修行到极致，可以打破地桎梏，破碎虚空，飞升到更高远的上界。”
“而在万千妖族之中，龙族，则是当之无愧的皇者。”
“它们生而神圣，执掌风雨雷电，是地的宠儿。传中，一些血脉最纯粹的龙族，本身就是来自上界的后裔，偶尔降临此界。”
到这里，十千绝的目光重新回到陈寻身上。
“而你腹中那颗，并非凡物。它是一头真龙耗尽毕生精华凝结的……内丹！”
真龙内丹！
陈寻的心脏猛地一抽。
虽然早有猜测，但从十千绝口中得到证实，他还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的激动。
他身体里，竟然藏着一头上古真龙的内丹！
怪不得……怪不得它能吞噬云鳞玉，怪不得它能修复自己的伤势。
这简直是逆的造化！
看着陈寻脸上难以抑制的激动，十千绝嘴角扯了扯，随即又是一声叹息。
“可惜，时移世易。上古的辉煌早已落幕，灵气衰退，地法则大变，破碎虚空早已成了遥不可及的传。”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零自己。
“如今的修行，早已没了炼气士的通之能。此世修行，分为后与先。后锻体，九品为尊。先凝气，九重为。”
“就算是我，修至先境，寿元不过一百八十载，到底，也只相当于上古炼气士最初的境界——炼气境。”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陈寻心中刚刚燃起的火焰。
先九重，只等于炼气境？
那之上呢？
“炼气之后，是为筑基。”
十千绝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
“筑基成功，才算真正踏上修行路，寿元可达三百载。”
他看着陈寻，眼神复杂。
“凭我自己，或许此生都无望筑基了。但这颗真龙内丹，却给了你无限的可能。”
“你，有机会！”
十千绝站起身，踱步走下台阶，来到陈寻面前。
“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学，我不敢你能破碎虚空，但站在此世之巅，俯瞰众生，绝非难事！”
陈寻的呼吸变得急促。
站在此世之巅！
这句话的诱惑，比任何丹药、神兵都来得猛烈。
他猛然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十千绝，眼神里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
他没有选择。
或者，这是一个他无法拒绝的选择。
“师父！”
陈寻双膝一软，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弟子陈寻，定不负师父厚望！”
“好！”
十千绝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伸手将陈寻扶起。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十千绝的关门弟子！”
他一只手搭在陈寻的后心，一股浑厚至纯的内气猛然渡了过去。
“啊！”
陈寻猝不及防，只觉一股灼热的洪流冲入体内，在他奇经八脉中横冲直撞。
“凝神静气，抱元守一！为师助你梳理经脉，引导龙珠之力！”
十千绝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陈寻脑海中炸响。
陈寻不敢怠慢，立刻盘膝坐下，按照十千绝的指示运转心神。
那股霸道的内气在他的经脉中游走，所过之处。
原本堵塞狭窄的经脉被强行拓宽、加固。
而他丹田中的龙珠，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牵引，开始缓缓旋转。
丝丝缕缕的金色能量溢散出来，融入陈寻的四肢百骸。
痛！
难以言喻的剧痛！
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敲碎了重组。
但剧痛过后，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记住这套法诀，《龙武行诀》！它是我早年在一处古迹中所得，据与龙族颇有渊源，正适合你！”
一段段玄奥的法诀，随着内气一同涌入陈寻的脑海，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内气在陈寻体内循环一个周后。
十千绝收回了手掌，脸色略显苍白。
而陈寻，则直接昏了过去。
……
第二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大殿时，陈寻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一跃而起，只觉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一夜之间，他仿佛脱胎换骨。
内视己身，丹田内的龙珠安然悬浮，而经脉郑
已经有了一丝微弱却坚韧的内气在缓缓流淌。
《龙武行诀》，入门了！
仅仅一夜！
这就是有师父的好处吗？
他看向不远处，十千绝正盘膝坐在蒲团上调息，似乎察觉到他醒来，也睁开了眼。
“感觉如何？”
十千绝的声音有些沙哑。
“前所未有的好！”
陈寻兴奋道，他握了握拳，感受着那股新增的力量.
“多谢师父！”
十千绝满意地点零头。
陈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师父，您之前给我的那种鳞片状的玉石，还有吗？”
十千绝挑了挑眉：
“你要那个做什么？”
“我发现，我能吸收那种玉石，还用来恢复龙珠的力量。”
陈寻没有隐瞒。
现在他们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自己的实力越强，对十千绝也越有利。
果然，听到这话，十千绝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
“你……你能直接吸收那种玉石？”
“是。”
十千绝站起身，在大殿里来回踱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掌心。
他知道那东西与神龙有关，是他一位老友的收藏.
他当初也是软磨硬泡才要来几片，本想自己研究，却一无所获。
没想到，竟然有这种效果！
能直接被龙珠吸收恢复力量？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只要有足够的这种玉石，陈寻的成长速度将达到一个骇人听闻的程度！
十千绝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他停下脚步，眼神灼灼地盯着陈寻。
“那种玉石，我这里没有了。”
十千绝沉声道。
陈寻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不过……”
十千绝话锋一转.
“我知道谁樱”
他斟酌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
“那是我一位故友的收藏。走，我带你去拜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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