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いわびし 月见草かな 我が恋の 深きを人に 问われぬるまで」(相思至深的月见草啊,我的爱意竟浓到被路人询问)
1915年,瀛洲大阪府
这是美和子拒绝的不知多少个前来求婚的男子。
是的,她已经26岁了,若是依照古法,她这样在六年前就会被政府强制婚配。不过好在现在也只是鼓励婚姻,而非强制婚姻。
今年大阪的六月比起以往要热上许多,黏腻的暑气像是凝固的糖浆,将整个城市都包裹在其郑美和子坐在廊下,手中的《源氏物语》早已翻过数页,心思却全然不在那平安时代的风流韵事上。纸拉门外,蝉鸣聒噪得令人心烦,他从未有过像今日一样讨厌夏日。
回忆过往,她的弟弟在年前上了朝鲜战场,现在恐怕还在与鞑子拼命。她的母亲在弟弟出生后没多久便得了子痫,随后半年内便撒手人寰。其父在前些年也病死在了床榻之上。一家留给她的只有这间糖果铺。
“唉……”美和子合上书,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渴望爱情,何尝不向往婚姻?只是……她忘不了郑清璿,那个在她记忆中的男人。
那个男人,如同此刻夏夜里最明亮的那颗北极星,短暂地照亮了她的生命,却又迅速地消失在茫茫人海。这些年,支撑她活下去的,除了这家承载着家族记忆的糖果铺,便是那份遥不可及的思念。
“璿君...”
她缓步走到书架前,从上面拿下来那份被她看了无数遍的书信。信封已经泛黄,边角处甚至有些磨损,但美和子依旧心翼翼地将它打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表达郑清璿将她美和子当做妹妹,其余的便只是一些平安问候,以及对她糖果铺生意的关心。对于别人而言这不过是一份再简单不过的信件,但对于美和子而言,这是她前段人生中唯一能用来怀念郑清璿的东西。
美和子将信纸凑到鼻尖,轻轻嗅着,仿佛还能闻到当年那淡淡的墨香,以及……他身上独有的,让她安心的味道。她知道那颗‘太白金星’不属于她,那颗‘太白金星’属于这个国家,但那颗太白金星在过去的某一刻或许真的属于过她。
但...所谓的喜欢就是这样的东西吧?
所谓的爱便是这样的东西吧?
如同沾了蜜糖的毒药一样惹人心醉却又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像铺子里卖不出去的樱桃糖膏,红艳如血,内核却是苦杏仁的氰酸
美和子痴痴地想着,眼角不知不觉间便湿润了。她曾听闻,希腊神话中月神在射杀自己丈夫以后便将其升上了夜空,化作了猎户座。每当夜幕降临,月神便会痴痴地凝望着那闪耀的星辰,仿佛她的爱人从未离去。就像七夕的织女,希腊的月神也只能隔着银河相望。而凡人如她,却连化作星辰的资格都没樱
爱啊......
若世上真有神明,请回答她:究竟要多少颗苦杏仁,才能中和这份思念的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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