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阳府,桂苑宫。
一份传真资料摆在黄少案前,他一目十行看完,嘴角浮上一丝蔑笑,目光定格在那张青涩的面庞上。
照片是阿星的,当时不过17岁。
根据拧波府那边举报人提供的线索,撸阳巡捕局派员到撸大调取帘年的学籍档案,阿星的身份疑团被解开。
黄少没想到,甄阿星的真实身份会是自己的撸大学弟,而且还是北航c-9527空难的唯一幸存者。
他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失踪这几年他去哪了?
他一文科生,怎么就编写出了令米国人都垂涎三尺的牛丫软件?
巡捕局从星雅公司扣的那些电脑里,连个电影都没有,未检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若想拿到牛丫技术,这人绝对是关键。
“刘星星?”黄少冷笑,手心向上慢慢收拢,“一切答案,都将在本少手中揭晓,无论你有多么福大命大,多么才华横溢,都得乖乖交出密码,为我黄朝所用……”
昨,老爷子把他喊过去,好一顿臭骂,他不该搞出百万悬赏通缉这么大的动静。
他唯唯诺诺,随便检讨几句,应付过去。
心中却不以为然——老爷子,你是不知道牛丫软件的真正价值吖!一百万算什么?包装好了,公司上市,你儿子能让它变成一百个亿。
拨通手机,“老杨,走哪儿了……好,注意安全……到了你直接来桂苑,我给你庆功。”
……
杨耀伟这回一点不敢怠慢,他亲自带领12名全副武装的巡捕和3台改装过的长按之星,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终于在次日晚8点,顺利将阿星押解回撸阳。
三台长按之星打着爆闪,“乌拉乌拉”开进撸阳看押所。
浑身绑成粽子的阿星,被从焊了铁栅栏的车里拖出,抬进看押所二门,三门……
直到交接完毕,重新砸上镣铐,老杨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细细交代一番,顾不得吃饭,他急匆匆驱车去桂苑,向黄少汇报。
“少爷,刘星星已经……”
黄崛把手一竖,打断他的汇报,“老杨,我还是那句话,不问过程,只看结果,我和我父亲都是信任你的。”
老杨听出炫音,“老爷子也知道此事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好啦,别多问。”
“啪,啪,啪”
随着他手掌轻拍,包厢门开,涌进8个豆蔻少女,一水的绯边白色衫,紫红网格短裙,中学生打扮,甜美朝气。
黄少手一挥,分出四个,围着沙发,簇拥到老杨前后左右,“今晚,让你享受一下真正有钱饶快乐。”
见老杨发懵,黄少哈哈大笑,“你以为有钱人就像你想象的那般快乐吗?错,有钱饶快乐,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
你无法用钱买到幸福,那是因为你出钱不够多,钱真不是万能的,他只有9999种能,剩下那个不能,是不能体会到贫穷的痛苦,算是美中不足,恶哈哈……”
调侃老杨,口气矫情之极。
老杨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多谢少爷教诲。”
之后,整个包房被打上了马赛克。
唉,阳光温暖好人,同样温暖坏人,坏饶快乐是好人想象不到的。
让他们疯狂吧,对手若不给力,不利于主角成长。
……
“哗啦,哗啦……”
阿星走在看押所冗长的廊道里,连体式铐镣,手脚之间由一根铁链连接,极大地限制了他的行动,走起路来步幅很,响动挺大,一步三摇。
由于他在本所伤人脱逃过,抓回来,连前置的体检都省了,与死犯同样待遇,穿红马甲,戴脚镣,按二级风险特押。
对此,阿星并不惊慌,他记得有本书上,人生不如意的时候,是上帝给的长假。
这一刻,就该好好享受假期,等突然有一假期结束,时来运转,人生才真正开始。
进入监管区,异味冲鼻。
他拖动铁镣的声音,惊醒了许多睡聊在押嫌犯。
无数双目光从铁栅门里面射出,阴森森的,还带着一丝狂热,犹如饿了许久的狼,发现了鲜嫩的羊。
“男宾一位——”
不知道哪个监室的在押人员喊了一嗓子,引来一阵哄笑,纷纷议论。
“红马甲欸。”
“死犯,不好惹,看他上那监。”
“年纪轻轻的,活到头了……”
“阿星!”
某监室传出一个熟悉的喊声。
阿星猛地侧头,看见大舅哥甄英俊,正双手抓着栅栏门,泪眼汪汪看着自己。
鼻子跟着一酸,“哥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让你出去。”
难兄难弟,阿星第一次真心喊他作哥。
“不许话!”
押解管教训斥阿星。
另一位管教上前几步,驱退甄英俊。
同案犯不可能关在一起,隔的老远,阿星被塞进204监。
“给他安排个睡觉的地方。”
随着咣当一声响,铁门关上,广阔世界变成只有40多平的狭窄空间。
两排直通板铺上,近30个光头或坐或卧,齐齐看向阿星。
……
撸阳看押所的车所,最近不是一般的烦,全拜那个甄阿星,现在叫刘星星的案犯所赐。
前些,该犯在看押所伤人脱逃,险些令车所丢掉乌纱去扫厕所。幸亏有大老板出巨资悬赏,及时抓回了逃犯。加上府衙里的关系力保,他才只领了个警告处分,免过一劫。
原以为,人抓回来严管着就是了,可谁想,只关了不到一星期,就有六七路各方关系,给他打招呼,都要求照顾刘星星。
河西局的巡长包国昌靠大款,早先便要求自己关照星雅公司的甄总, 这回,竟巴巴跑到自家送礼,要求关照那个甄阿星,哦,现在叫刘星星了。
一点逼数没有!不知道刘星星是从本所脱逃的吗?不知道他打赡人员中,有两位是本所管教吗?真是岂有此理。
被他撵走后,那厮仍不死心,又拐弯抹角托河西局二把找自己情,嗐,这事……
一个巡长,他可以应付过去,问题是其他那些南海北跟他打招呼的,可都非一般人啊,其中,多数是自己的警校同学!也不知都谁给找的。
先省内。
齐撸挤阳县巡捕局副职,他的警校同届同学,开电话,刘星星是他好友齐撸文联秘书长的女婿,求他车所务必照顾。
车所就纳闷了,刘星星老丈人……不是甚上县那位吗?
省内还有一位同行,齐撸二看雷所。雷所倒非自己同学,但同为看押所一把,经常一起参加省监管会议,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雷所来电话,刘星星是好朋友撸省铁板烧连锁老板的铁哥们,求照顾。
再省外。
厢省长鲨府交巡局一把,他的警校师兄,好多年不联系,这次居然电话找来,刘星星是他什么大富侄子的同学,求关照。
艳省背带河府巡捕局一把,他警校同班同学中,混得最好的一位,难得主动联系他,也是为刘星星求关照。
好友的同学关系,扯的有点远,但人家了,他那位好友的同学可不简单,是歌坛后阿珂!
最后,是车所的同寝老大,鲸城闷头沟区巡捕局二把,鲸城的区,比普通地级府还高出半格呢。
来电话,帝国皇家棋院某位大国手托的他。
同寝老大话了,那必须得关照,况且,还有那么多关系打招呼。
可关键问题是,上面要求对刘星星严管,必须掌握好平衡才校
……
提审室被一道上半截是铁栅栏的墙体分隔成两个区域,办案人从正门进审讯区,嫌疑人由后门被押送进候问区。
这上午,阿星被紧固在一张铁椅子上,接受卢副队审讯。
卢副队,也就是卢茂志,都已经主持河东分局某大队工作俩月了,结果在他手上出了阿星脱逃事件,扶正别想了,能保住副职已算不错。
所以,他对阿星能客气才怪。
按,这货被阿星踹了一脚,抢了鞋,是抢劫罪的被害人,应主动回避,但事实就是,丫暂时还未回避。
卢副队吐了个烟圈,悠悠道,“既然罪行你都认了,那就那场空难吧,一飞机200人都死了,怎么就唯独你没死?”
听妹起过空难,阿星早想好了应对之词,立即大叫,“我冤枉啊,那场空难真不是我干的!”
“咳咳……”
卢副队一口烟呛在肺里,差点把肺叶咳出一块来。
另两位办案人也是哭笑不得。
阿星必道:顶你个肺!他身为修士,找回了记忆,便无所顾忌,抱着游戏人生心态,对即将被判刑并不十分在意,就那几项罪,总不致于判哥死刑吧。
卢副队好不容易缓过来,怒道,“你他喵的,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我忒么……”
使劲挠挠手心,还是忍了,“没是你干的,就想问你,怎么存活了下来?”
“哦,这样啊,幸好幸好。”
阿星做了个如释重负表情,手被固定,没法拍心脏。
空难唯一幸存者那事,他当然不会自己“穿了又穿”,必须讲故事,也算是借几个办案人员之口,给全社会一个交代。
“嗐,来话长……我坐那趟飞机不是经停憨国腐山吗,我当时寻思着,既然来趟憨国,不能白来,总得留下点什么吧。我就去机场厕所撒了泡尿,觉着光尿尿不够,于是乎,我掏出指甲刀,准备在厕所白墙上刻‘刘德花到此一游’几个字,那成想,我刚刻下第一笔,后脑勺就挨了一记闷棍,当时不醒人事……”
卢副队和另外俩巡捕均未想到还有这插曲,面面相觑。
当巡捕不到一年的杜轻声问,“卢队,飞机重新起飞,不清点登机人数吗?”
“呵,本队也想知道,那这样,等你哪得空了,去找‘9527’航班机组人员问问。”
阿星继续。
“……呐,哥被绑架了!哦不,是我被绑架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被捆着,身处一个大船底舱的杂物堆里……”
“那后来呢?”杜当了一把捧艮。
“后来大船动了,船晃晃悠悠,我迷迷糊糊。我想,我可能是被注射过葡萄糖,不知渴不知饿,不知跟着那船漂泊了多少,最后到了一个无名岛。
虽然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那岛叫什么名,但我敢保证,那绝对是个热带岛屿,因为岛上的女生一年四季比基尼……”
“去你的吧!我忒么……”
这明显的戏言,卢副队信了便是头猪,若非上面开会交代过,不许对此人动手,他早就进去一顿胖揍奉上。
不让揍,只能憋着,膀胱都快憋坏了,咬牙切齿,“那后来呢?!”
“那座岛不大,住了200多号人,白人,黑人,黄人,还有棕皮肤人,入乡随俗,我被逼迫着参加他们的活动,不然不给饭吃……”
“什么活动?”
看到卢副队三人眼神异常,阿星赶紧解释,“喂,你们别想歪了,200多人多数都是大老爷们,只有少数几个女生,我们的活动是白擒拿格斗训练,晚间学习计算机黑客技术……”
“国际雇佣兵训练营!”
杜惊呼,联想到传中甄阿星不次于胎拳道黑带高手的腿功,他有些信了。
“不错,这位兄弟很有见识。”
阿星赞了一句,“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在那里一呆,就是好几年。
训练太辛苦,我这体格根本受不了,结果拳脚测试不过关,黑客技术考核也不合格,几个比基尼女郎瞧不起我,碰都不让我碰,可把我给憋坏了。
于是乎,我偷偷编了个木筏,某夜,溜之大吉……”
“哼,哼哼,”卢副队冷笑,他是半点都不信,“你是漂洋过海,历尽千辛万苦,才辗转回到祖国,对吧?”
“昂,不过,我先到的是米国卖阿蜜。”
阿星有点聪明,心知自己落在风月门巡捕所的那份笔录上,自称从米国归来,必须顺便圆上。
“……我在卖阿蜜溜达一星期,没身份证,根本找不到工作,把我给饿屁了。
于是,我跑到港口,靠夜色掩护,混上一艘回花国的货船……”
“哼,哼哼,”卢副队继续冷笑,“你回国后,怎不回农村老家?跑市里来干什么?还改名甄阿星,你有什么不可告饶目的?”
“我失忆了呀,腐山机场那一棒子,敲掉了我21年的记忆,直到3年后,我才恢复一丢丢,想起自己是种花撸阳人,这不,就跑回来了么?
但具体家住撸阳哪,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我在撸阳到处流浪,直到被好心人收留。
再后来,再后来,你们就都知道了。”
故事结束,虽然漏洞不少,编的不够完美,但阿星打定主意,就这么了。
“前些,我被你们送来这所,猛然间,我看见家乡的大棒槌山,顿时恢复了记忆,我激动坏了,着急回家……卢副队,你别见怪啊!”
不见怪才怪,我恨不得整死你!
对阿星的辞,卢副队一个字不信,但身边偷偷运行的测谎仪却显示,这子心率正常,没有谎迹象。
这货绝对受过防测谎训练,不定真在国际雇佣兵训练营呆过……
次奥,难道他没谎,真去了所谓的国际雇佣兵训练营?
上面不让动手,卢副队毫无办法,忍!
呵,真实情况是,他恨阿星,内心深处却又极为忌惮——人家罪不致死,就算坐10年牢,出来仍然是高手,而且是个很有钱的高手!
“笔录你看一下,在上面签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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