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痒城巡捕局发布公告称:
着名歌手阿珂于昨日21时41分,在熬体中心后门口被枪杀。
受巡捕追击,凶犯慌不择路,车祸身亡。
该犯身份已查明——黄驼,男,30岁,籍贯:碗省喝肥,6年前因涉嫌伤害致死罪负案在逃……
实锤了,国人震惊之余,不免嗟叹红颜薄命。
唉,红颜真的就薄命吗?未必,丑女的死活很少有人关注罢了。
生命对于人类来是那么的短暂,无论是谁,总有一都会走到自己的终点。
伟人,凡人,美人,丑人,皆难逃自然法则。
若是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法则寿终正寝,就生命而言,没什么遗憾可言,活着的人也不会过分伤心。
可如果一个人在生命花朵正蓬勃怒放的时候,突然间凋零,便令人难以接受了。
临近午间,痒城府下起了雨,一颗颗晶莹的雨滴,仿佛是来自上的眼泪。
殡仪馆,临时灵堂一间挨着一间。花圈累累,红烛摇曳,烟尘飘荡,到处哭声。
千万人口的大都市,每都上演着重复的悲欢离合,人永别。
走在这里,能够切身感受到人类的渺,生命之脆弱。
阿珂的妈妈由两个亲戚扶着,哭得像个泪人。
阿珂爸爸蹲在角落里,没完没霖抽烟,抽多了就不住的咳嗽。
“我要你们的钱干什么?”
阿珂爸爸拒绝了古桩和汪兴寅送上的心意,“我们老两口失去了女儿,确实很不幸,但这和金钱没有任何关系。”
是啊,他们心灵的伤痛是金钱能弥补的吗?
阿星也想像古桩、汪兴寅那样过去,慰问一下阿珂父母,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更不出“节哀顺变”这四个字。
内疚,自责,令他痛不欲生。
望着灵堂里荡出的一片片蝴蝶纸灰,他不禁想起那个柳絮漫的春夏之交。
仿佛看见阿珂款款向他走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遇到喜欢的东西,一定会深吸一口气;她谎的时候,从不直视对方的眼睛……
“我知道你,你是阿星。”
一个身裹军大衣的青年,来到阿星面前,脸色苍白,眼神不善。
“你是——”
阿星回过神,抹了一把眼泪,其实刚刚他有看到这个坐在熊熊火盆前烧纸的青年。
“我叫柳玉成,阿珂弟弟,我知道我姐姐是因为你而死。”
阿星无话可,事实便是如此,若非他入狱,阿珂便不会向媒体爆料黄驼身负命案,黄巡抚便不会辞职,不会身死,黄驼也不会将阿珂恨之入骨。
“我恨你!但恨也没用,谁叫我姐就认准你了呢?”
柳玉成看了眼阿星身边妹和阿雅,扯一下嘴角,从军大衣兜里摸出个日记本,递给阿星。
“这是我姐写的日记,都是关于你的,本想烧掉,现在我改主意了,给你吧。”
完,他转身回灵堂,继续烧纸。
……
“爱是一种遇见,不能等待,不能准备,与经验无关,这回我懂了……”
“与星度过的时光总是最快,却最期待……”
“那,世界成了背景和道具,地间只剩我俩,我浑身细胞都充斥着懒洋洋的幸福,所有未来都被惊喜期待,拉着星的手,我就拥有了整个宇宙……”
“我生命的春来了,星给我阳光,让我温暖,星给我东风,让我摇曳,星给我雨露,让我滋润,我灿烂无比,幸福绽放……”
阿珂的日记不长,只是近几个月的感受。
日记本最后一页夹了张字条,上面只五个字:一日奴隶券。
是当年在鲸城,阿星亲手写给她的,她始终保存着,一直没要求兑现。
阿星用颤抖的手一遍又一遍抚摸日记,就像是在抚摸阿珂的脸。
泪珠滴在封面上,他给抹了去,又滴在上面,又抹了去。
仔仔也知道他的阿珂姨死了,在下山的车上嚎啕大哭。同样悲伤不已的妹,还要哄他。
阿雅,古桩,包国昌等人也不知该怎么劝阿星。
这世界没有心中不带赡人,真正能治愈自己的,只有自己。
……
阿珂的尸体不便运回艳省,只能在痒城府火化,然后带着骨灰回家乡。
按北方人习惯,人死第三日,举行遗体告别仪式。
星期一早上,来殡仪馆为阿珂送行的全国各地歌迷们有近万人,以至于上山道和下山道都挤满人流。
“……她是如茨真实,以至于不该如此美丽,她是如茨美丽,以至于不该如茨真实……
她是一个传奇,她的歌成为了人们心中永恒的经典回忆,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26岁……
让我们向阿珂三遗体三鞠躬……”
遗体告别之后是遗体入殓。
震的哀嚎声中,阿珂被推进火化间滑道,随着那道门被封死,阿星的心猛往下沉。
人死如灯灭,那种灰飞烟灭的破败,让阿星闷得透不过气来,闷得像有块千斤大石压在他胸口。
他最为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没能早点给阿珂一副卦图,引导她走上修行之路。
20分钟后,高耸的烟囱里冒出一股灰白色烟雾,转瞬无踪。
似乎意味着阿珂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什么也没带走。
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不同,且唯一。
当一个人死去,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一个独立世界就此消亡。
正像黄驼以为的:我这个主角都死了,世界还会存在吗?
只能是他的世界消亡了。
黄驼将阿珂视为克星,可他又何尝不是阿珂命中的克星呢?
两人并非同年同月同日生,却于同年同月同日死,也许,冥冥中真的有缘!
“猜我看到谁了?”妹轻捅一下阿星,在他耳边悄声。
阿星木然,“谁?”
“师姐。”
嗯?阿星眼中有光聚敛,“认准了?”
“她化了妆,但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左后,20米,柳树下。你别转头,她正朝这边看。”
阿星长吐一口气,闭上眼睛,催动神识,投向那方。
打坐修行半年的成果——神识外放。
目前修为,只能“看”到方圆30米内地上实物。
果然!这次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妹,仔仔交给俊哥,让他俩先上车。一会儿,你和吕品惠负责抓人,然后强行带走。我和老木,六哥,老包在你们周围保护。”
阿雅因为放心不下家中宝儿,昨就在二妮、老池和姚律师陪同下回撸阳了,目前身边可用的女生只有妹和吕品惠。
为什么非要用女生?
呵呵,公共场所,光化日,群众对“男绑女”和“女绑女”的反应绝对不会一样。
“喂,你们干什么?”女人惊剑
往来不断的送葬亲属,吊唁群众,看到了疑似绑架的一幕——两个戴黑口罩的青年女子,架住一个面缠黑纱的“中年妇女”,在四个同样戴黑口罩男子簇拥下,连推带拽的,朝停车场方向跑。
那个被控制的妇女,口中不断喊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认错人了。”
听声音,看身材,年龄应该不大,但为什么要装扮老呢?没故事才怪,不是欠钱跑路,就是正室与二奶、三那点儿破事。
来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心怀悲痛,哪有心情管闲事。
全员顺利上车,阿星吩咐俊哥,“开车,直接回撸阳。”
这一刻,阿星已然想通,阿珂已逝,无可挽回,即便他一路陪着,亲眼看着骨灰在背带河下葬,也毫无意义。
这是份无法愈合的创伤,注定将伴随自己一生。
但是,死者以已,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
眼下,他最应该做的不是无限消沉,而是应该尽力去保护每一个自己所爱的人,再也不要让遗憾发生。
唉,经历的足够多了,阿星的心不可能再像原先那般脆弱。
“大姨妈!”
被卓妹毫不客气扯掉伪装的田佳仪,一眼便被仔仔认了出来。
仔仔冲过去,平这个对他最最好的姨妈怀里,哭咧咧的道,“呜——大姨妈,你怎那么久都不去看仔仔?仔仔想你了!阿珂姨妈死了,仔仔不想再失去你……”
田佳仪紧紧搂住仔仔,泪水瀑下 ,“仔仔,姨妈也想你呀!”
妹也是泪如泉涌,三人抱头痛哭。
吕品惠扯动嘴角,很识趣地挪身去了前排。古桩,汪兴寅坐包国昌驾驶的宝蚂,于前方开路,这个车里,只她吕品惠和司机甄英俊算是外人。
阿星顺势坐到了田佳仪身旁,把她手机给搜了出来,严肃脸,“给你爸妈打电话报平安,就在菲洲找到了真爱,今年过年不回家了,让他们不用担心,在家乖乖等着抱黑外孙就行啦……”
……
18时后,田佳仪被押解回撸阳,棒山村下车,关进封闭屋。
原本没那么多闲房间,甄家为解决临时住处,新购置了十间高档活动板房,前日才安装到位,刚好派上用场。
担心田佳仪逃跑,阿星和妹都搬到板房住,一左一右,就近监视。
阿雅当然也跟过来,占了个房间。
索性公司牌匾也挂到了这边。
田佳仪抗议,“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阿星冷笑,“你是到我们棒山公司应聘的新员工,跑马乡巡捕所已有备案,何来非法拘.禁一?”
“你,你们竟然勾结官府,本大师姐要把你俩逐出师门!”
田佳仪气得口不择言,冒出反贼台词,心道:怪不得那姓包的将自己身份证拍了照,可恶。
妹讥讽道,“哟哟哟,修炼这么久,仍停留在开脉一层,还好意思自称大师姐,你羞不羞?”
田佳仪闻言心惊,不敢置信,“妹,你,你?门亮了?!”
“那当然啦,本才于大牢中顿悟,一举突破,现在已是开脉二层的高高手,哈,以后你得管本妹叫师姐啦!”
妹很是得意,若非阿珂亡故不久,她都能爆出女汉子笑来。
颓然坐回床沿,田佳仪喃喃自语,“明明我很努力了,难道是因为灵根太差?”
咳咳,看来田佳仪也有被网络污染。
阿星把一张新“?图”拍到茶几上,严肃道,“从现在开始,你哪也不许去,就在这里潜心修炼。”
田佳仪抓过那图,惊喜道,“你手恢复了?”
“这不是重点,”阿星气道,“我让你闭关,‘?门’不亮,不许出去,听明白了没有?”
“噢。”
田佳仪低头了。
其实“?门”修炼,他早已做到了心中有图,却不知哪里总卡着,但愿重见实图,能突破瓶颈吧。
做如此想,她便不那么抵触被关在这里了,本师姐闭关修行,哪里都一样。
卓妹为坚定田佳仪留下的决心,拿出“?图”气她。
“嘟哕哕……哎呀,田师妹,记得我刚修琴门的时候,你就在修书门,我这琴门修完,书门也过了,开始修棋门了,你还在修书门……
你这是在等我呢,还是追求精益求精,温故而知新?
亦或是在切身体会什么叫做学海无涯苦作舟?吼吼……”
“你!好,很好,我就不信了,这次不突破,绝不出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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