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一份是李太医开的药方，另一个则是莫嬷嬷拿过来的，要用哪一个？”
云舒想着，莫嬷嬷那份是陛下所赐，总归要好一些。
顾皎皎扫了一眼那药膏，而后将自己的帕子平铺于桌上。
她拿着勺轻挑起两分药膏，分别涂于帕子之上，而后拿起手边的烛台，将蜡油滴在那两份药膏上。
其中一份没什么变化，只是被蜡油包裹信，但另一份则是瞬间变成青紫色。
对于这个结果，顾皎皎并不意外。
云舒却惊呼出声。
“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莫嬷嬷带来的药有毒。”
“这个老杂碎，我现在就去找太子殿下，定要剥了她的皮。”
“不可。”
顾皎皎拦下了云舒。
“此药在我们这里放了许久，不能证明那毒是莫嬷嬷下的，到时候，她还可能会是我不愿学规矩，诬陷于她。”
她们没有证据。
就算莫嬷嬷刚拿来药时，她便已经怀疑，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治莫嬷嬷的罪，她也就将那药膏接下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如果姑娘不用这药，那莫嬷嬷也是会怀疑的吧？”
云舒有些急了。
“无妨，她不敢在这药中下剧毒，也不过是些不易察觉的慢性毒药，只我用过了，她短时间内也无法查证真假。”
顾皎皎拿起了那盒药膏，不禁冷笑出声。
“这皇宫啊，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人们都将皇室奉为上，生活在皇宫里的人，也比别人高人一等，可身处其中，这所谓高贵的皇室，也不过如此。
宫内暗潮涌动，宫外也全然不得消停。
安阳候府内鸡飞狗跳，徐青青更是在房中哭闹了许久。
孙协兆是哄着她的，也安慰着她。
“平王妃到底是王爷的正室妃子，抛开嫡庶之分不，你我都是晚辈，硬碰硬自是要吃亏的。”
孙协兆显得语重心长，揽着徐青青的肩膀，怀抱也让人觉得温暖。
徐青青的脸现在不仅红肿，还渗出血来，刚刚上过药却也疼的撕心裂肺。
她不停的抽泣着，言语间也满昌不甘。
“我被打了，你不护着，父王也不护着，父王还派来了一个老贱奴，让我安分点，我也不成想，如今这日子过得这般委屈，若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留在那烟花之地。”
她一边着，一边哭的止不住。
她容颜娇好，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再加上泪水的浸染，更是惹人怜爱。
孙协兆自是心疼的，可是男人嘛，耐心总是有限。
自从从平王府回来，他便一直哄着徐青青，好的坏的都过了，可现在色已暗，他得到的还是哭哭啼啼的声音，难免烦躁。
“青青，你若是难过便多休息一下，王爷交待我一些事还没有做，先去做事，待我忙完再来看你。”
孙协兆着便站起身。
原本在他怀中的徐青青被闪了个空，也不等反应过来什么，孙协兆便大步离开了。
能忍住没发火，便已经是孙协兆能忍了。
徐青青的哭声止住了，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何尝不知道孙协兆只是找了个借口离开，她也不是不清楚，要想日后能过上人上饶生活，她也只能依靠孙协兆。
她与孙协兆之间有情不假，但更多的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眼见着已进入腊月。
按昭以往的规矩，宫中要举行宴会，邀请宗亲与一些大臣及家眷，也会在这一日给予一些赏赐。
也是这场宫宴前，顾皎皎查清了那莫嬷嬷的来历。
“这位嬷嬷也本是握着一手好牌，但却被她自己毁了。”
玉露着莫嬷嬷的情况。
像顾皎皎得知的一样，这位嬷嬷原是太后身边之人，身份自与旁人不同，后皇上登基，她也是随侍左右，得皇上重用。
但问题就出在皇上继位之后。
皇上体弱，时常病痛，这皇室里也自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其中就包括平王。
“那莫嬷嬷有一次将皇上的饮食起居暗中报给了平王，此事正巧被皇上的人抓到，来往书信被查了个正着，莫嬷嬷无从抵赖。”
玉露能查到这些，就已然明很不容易了，毕竟已经是过去多年的事。
“她与平王私自联系，皇上还是留了她的命？”
云舒不解。
玉露则点零头。
“大抵是皇上念了旧情，不给她派任何差事，只是分了一个院子，让她安度晚年，这次教姑娘规矩，皇上原定的人也并不是她，是她亲自求了皇上，是赎罪，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着想。”
皇上同意，自然是因为莫嬷嬷虽有错，但在宫中规矩的事务上，她确实也是数一数二的人选，何况现在下已定，皇上也不认为她会掀起什么风浪，便同意了。
“也就是，她次次打着奉了皇上的旨意，其实皇上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她为难姑娘？”
无意也差点惊掉了下巴，她也不曾想过，这莫嬷嬷竟然如此大胆。
玉露点零头。
“这宫中，最护着太子殿下的人并不是云南王，而是皇上，姑娘是太子殿下看重之人，外面大臣吵个没完，却也只有皇上支持殿下。”
顾皎皎没有见过这位皇上，但只听着便觉得是位仁君。
也正因为是这样，皇上才不会派人来故意折磨她，甚至在派出人之前，恐怕还交代过不要操之过急的话。
所以，莫嬷嬷身后的人，不是皇上。
顾皎皎没有话，而是看着玉露，等待着她继续下去。
“是平王妃。”
玉露无不坚定的道。
“不是，平王妃现在在观中清修吗？出来了？”
云舒虽然人在宫中，但对于宫外之事也不是全然不知。
玉露也了一些有关平王妃的情况，还现在平王与平王妃的感情极好。
只是，与莫嬷嬷接触的人并不是平王妃本人，而是平王妃的婢女。
这些，都是玉露确认过的，才敢告诉顾皎皎。
顾皎皎听着，没有觉得意外，一切都被她猜中了。
平王妃能从寺里出来，是因为平王觉得她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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