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明疑惑的拍拍肖秉义的瘦脸，急问：
“肖秉义，你又出啥幺蛾子了？”
肖秉义瞥一眼树林边，见一人戴着草帽，低着头，正朝他这边看，轻声：
”酒多了，走不动了。心里难受，我要死了。“
罢，真的头一歪，装死了。
“什么？？酒多了？在哪儿喝的呀？喝死你最好！看在你是战友的份上，俺送你去医院。”
朱大明感觉，又被南蛮玩了，恼火道。他罢，抱起他，吭哧吭哧送到医院。
肖秉义趁他弯腰时，附他耳边悄悄一句：
“朱局长，你又被跟踪了。”
朱大明以为南蛮恶作剧，正欲发火。见他食指靠嘴边嘘一声，不像开玩笑，不了。
“医生，快来看看，他怎么了？最好给他打一针。”
朱大明心中窝火，想假戏真做，治治南蛮，最后加了一句。
他记得上一次，肖秉义在桥头也有人跟踪，跟着发了疯。
他想不通，究竟是南蛮故意耍他，还是真有人跟踪？
妈的，跟踪俺干什么？
他将信将疑，想了一下躲墙角，向大门看去，跟着一惊。还真有一人躲门边，朝里张望。
他急走几步，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跟踪。出大门，没见人。回来问肖秉义，究竟咋回事？
肖秉义了原委：
他放下电话，去了树林，左等右等，不见朱局长到来。
他等的焦心，便去树林西边张望。见朱局长上了马路，正准备回树林。
却发现朱局长身后六十米左右，又一鬼鬼祟祟之人跟上他了。
他不知谁人跟踪？也想不通，朱局长接电话，确实一声没吭，为何还有人跟踪？
他一时没了主张，想起上次桥头装疯之举，只好故伎重演。
朱局长叫唤时，他估计跟踪之人已到树林边。疾走几步，在他必回之路躺下。
朱大明听罢他的解释，已经理解了南蛮的谨慎。回头关上门，坐肖秉义床前。
“肖秉义，有啥急事？跟踪俺的是什么人？”他问。
肖秉义不用猜也知道，跟踪之人必定是那个卧底。他回答时，也问出了心中疑惑：
“军管会的卧底。朱局长，你来之前一直没吭声吧？”
朱大明一愣，问道：
“你什么意思？俺接电话一声没吭呀？就是动身前，去跟任镇长打了声招呼。”
肖秉义一怔，忙问：
“你怎么的？”
朱大明回忆道：
“俺还能怎么？原话是，肖秉义不知咋回事，要俺去镇南桥头树林见面。俺去看看他又玩啥门道。”
肖秉义顿时明白了，打电话时一声没吭，打招呼时已的清清楚楚了，难怪呢。
他不能再跟朱大明耍态度，只好：
“卧底听到了，才跟踪你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朱大明有些恼怒的责问：
“你到底有啥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没事也搞出事来了。”
肖秉义看一下关着的门，再看窗户，确信没人偷听，这才了情况。
他先悄声他发现了，中桥头杂货店倪大妈是特务，李桂琴逃跑跟她有关。
又了陈明高是高级特务，长期卧底军管会。邵长春局长四四年遇难，与他有关。
考虑到公开抓捕，他们会反抗，甚至自杀。这二人不是一般的喽罗，必须活捉，还不能伤人。
最后建议，秘密抓捕，秘密押送市监狱。最后了他的抓捕建议。
朱大明坐那儿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放心的问：
“你的这些，都有证据吗？抓错了咋办？”
肖秉义顿时严肃起来，坚定而有力的吐出三个字：
“开除我！”
朱大明不再了，点点头起身：
“那行，再信你一回，俺先回去布置一下。你快去找耿毕崇，干你的活吧。”
朱大明回到办公室，任国粗见他回来，跟进来问：
“朱主任，肖秉义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朱大明装作恼火的：
“这家伙，不知在哪儿喝多了酒，不好意思回军管会。开始还撑着，实在不行了，托人通知我送他去医院。还要求不要哦。”
任国粗甩甩头，嘀咕：
“朱主任，这个人实在不知轻重。你将肃特大任交给他，迟早要出事，我替你担心哦。”
朱大明也显得很无奈，苦笑道：
“有什么办法呢？俺也想过换人。本想让陈明高警官接替他，又怕他发疯。这人脑子不正常哦。再等一段时间，他要屡教不改，再动他。”
任国粗听到大院有人大声喧哗，喧哗声越来越近。出去一看，是耿毕崇和楼凤在互怼。
他静听一会，听出了眉目。好像是耿毕崇拉着娄凤，要找陈明高警官讨法。
他准备出面调解，站走廊喝道：
“耿毕崇，你俩闹什么？找陈警官讨啥法？”
耿毕崇怒气冲冲回怼：
“老子找狗日的算账，问他为何调戏娄凤。原来我还不信，现在有证人了。”
陈明高听耿毕崇称自己调戏娄凤，莫名其妙，怒不可遏冲出办公室：
“耿毕崇，你别胡袄。我啥时候调戏娄老板了？你叫证人来对质。”
耿毕崇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是一拳，骂道：
“别以为你是警官，就可以胡来。你不是要证人出面吗，你等着，老子喊她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桥头杂货店，对倪大妈客气道：
“倪大妈，对不起，有个事情请你证明一下。”
倪大妈不知他有啥事，站柜台内疑惑得问：
“耿经理，你让我证明什么事啊？是不是帮你证明，你在本店打酱油买米醋啊？”
耿毕崇涨红着脸，怒道：
“不要胡扯！有人告诉我，你亲眼目睹陈明高警官调戏娄凤。我去找他，他不承认，请你去证明一下。他人在军管会。跟我走。”
倪大妈云里雾里，跟着摇头：
“哎哟，这是哪个短命鬼造谣啊？我根本不知有这事哎。”
耿毕崇脱下汗衫，打着赤膊。找一根棍子，指指点点：
“我跟你讲，我们都是熟人。人面人情的，我不想动粗。事情因你而起，你必须去清楚。你若想赖，我砸了你杂货店。”
倪大妈看他真举起棍子，要砸柜台。赶紧出柜台，阻止耿毕崇。
“耿经理啊，你听哪个的？你叫他来噻，老娘跟他对质。”
耿毕崇不再搭腔，冲进杂货店，一棍子下去，打碎了几瓶酱油。
肖秉义一手扶着墙，装作酒还没醒的样子。站街心喝道：
“耿毕崇，你发什么疯？有话话。砸人家杂货店干什么？摆什么威风？”
倪大妈看肖秉义来了，仿佛遇到了救星，忙请肖警官阻止耿毕崇。
肖秉义打一个酒嗝，站立不稳。又极力装作一本正经的问：
“倪大妈，怎么回事啊？”
倪大妈看耿毕崇停下，心有余悸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站店好好的，他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砸店。”
肖秉义点点头，又打一个酒嗝，喊耿毕崇：
“耿经理，到底为啥事啊？你砸人家店，总的有原因吧？人家到现在都不明白哦。”
耿毕崇怒气还没下去，指着倪大妈，回答肖秉义：
“有人，是她的，她看见陈警官调戏娄凤，我问她，她想赖了。不肯跟我去政府对质。你气人不气人？”
肖秉义笑笑：
“哈哈哈，多大点事啊，别闹了。都是一条街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别被人家笑话。这样吧，倪大妈跟耿经理去一下吧，把话开。我陪你们去。”
倪大妈不想去，话也硬：
“肖警官，我凭什么跟他去？他无中生有，我为什么要朝身上扒？我还要照龟，我不去。”
肖秉义又打一个酒嗝，看看耿毕崇，口齿不清的：
“耿经理，耿老弟。她的有道理，人家不愿去。这，这样吧，你喊陈警官来店，不也一样吗？”
耿毕崇怼道：
“我喊她去政府，有人主持公道。喊他来，谁主持公道？”
“我呀，我也是警官，我替你们主持公道怎么样？”
肖秉义边边拍胸。没站稳，一个踉跄。
耿毕崇看他这种情况，哼一声问：
“肖警官，你知道你现在哪儿呀？喝的话都讲不清楚了，还能主持公道？快回家醒醒酒吧。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再，陈明高知道我两关系好，你出面，他不会服气。”
肖秉义撑着墙，对倪大妈苦笑到：
“倪，倪大妈。我看他不太正常，不能把事情搞大哦。你就跟他去一趟，我替你看一会店。”
倪大妈寸步不让，回答的很坚定：
“我不去就不去，他正常不正常，关我屁事？他听风就是雨，吃饱了没事干。我这么大年龄，陪他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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