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歌并没有理会那个姑娘，而是一脸严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东西递给宋舒，道：“今是你弟弟的周岁宴，我来不了，所以晚上特意过来给你送些礼物。”
又送礼？宋舒挑起眉毛，好奇地问：“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既不告诉我你是谁，也不你的身份是什么，但却总是和我纠缠不清，还送了这么多礼物。我救你那次，应该早就报答完了吧？”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楚离歌微微一笑。
“嗤——”宋舒轻蔑地笑了一声，然后随手拿起那一沓东西翻阅起来。这些都是京城生意较好或地段较好的铺子。她好奇地问道：“把这些铺子送给我，你就不怕我去调查你是谁吗？”
“查到了也是你的本事。”楚离歌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的自信让宋舒有些生气。
“哼，你倒是自信得很！”宋舒冷哼一声，心中对楚离歌的身份越发好奇。
院外传来脚步声，宋舒扭头望去，是曾青来了，身旁那人已然不在，宋舒心想跑得倒是快，不过怎么有种私会情夫的背德感？
“姐，厨房里准备了些宵夜，夫人让我来问问你吃不吃。”
“吃啊！为啥不吃？”楚离歌听见姑娘起身，跟着那婢女走了，一边走还一边传来姑娘的喋喋不休，“阿青，都有些什么？快跟我……”
——
来年九月，白鹿书院对外招收学生的考试要开始了，过了考试，后面便是唐灵的及笄，这几年的努力下，唐灵决意参考，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及笄礼。
宋舒一直在等着唐灵，如今她终于开口，宋舒十万个赞同。
于是当招生的告示贴出来，宋舒立马拉着唐灵去报了名。
书院门前，人群熙熙攘攘，考生们排成了长长的队伍，等待着报名。
见有两位姑娘，都在一旁议论纷纷，白鹿书院被大家认为是考功名的地方而不是做学问，女子自然是不能考功名，但是女子作学问又有何用？
对于旁边的打量视若无睹，宋舒和唐灵并肩而立，神色从容不迫。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油头粉面的书生斜眼瞟了她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阴阳怪气地道：“哼，女子也来凑这热闹，真是不自量力。这书院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宋舒秀眉微蹙，瞥了一眼这人，眼睛立马移开，当即回怼道：“女子如何？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巾帼不让须眉，今吾等前来应考，岂是你能轻看？自古以来，女子中不乏才华出众之辈，就凭你这狭隘之见，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那书生没想到宋舒反应如此激烈，却仍强装镇定，嗤笑道：“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舞文弄墨非女子所能。即便让你们参加考试，也不过是陪跑而已。”
唐灵亦不甘示弱，向前一步，直视着书生的眼睛，言辞犀利：“莫以性别论英雄，你怎知吾等之才不如你？世间学问，不分男女，只看用心与否。你如此轻视女子，不过是你自己心胸狭隘，目光短浅。”
书生被怼得有些慌乱，但仍嘴硬道：“哼，就算女子能读书识字，也难成大器。这书院的高深学问，你们女子根本无法领会。”
宋舒冷笑一声：“你这是惧怕女子胜过你，才这般强词夺理。学问之道，在于勤奋与悟性，而非男女之别。你如此固步自封，才是真正的无知。”
唐灵接着道：“我们女子心怀壮志，志在求学问道。你却以偏见相待，实在是可笑至极。今日在此，定要让你见识见识女子的厉害。”
旁边已然有人开始指指点点，这书生连两个女子都不过， 那书生被怼得面红耳赤，却仍嘴硬道：“哼，你们若能考进白鹿书院，我便在这书院门口给你们磕头认错，若是不能，就赶紧回家绣花去吧！”
宋舒和唐灵相视一眼，眼中满是坚定。宋舒朗声道：“好！这赌约我们应下了。今日便要让你这无知儿知道，女子的能力不容觑。”
唐灵也紧接着道：“没错，我们定会让你心服口服。”
姐妹俩不再理会那书生，转身重新站好，身姿挺拔，犹如两棵傲雪凌霜的青松。她们的眼神坚定无比，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女子亦能在这知识的赛场上绽放光彩，与男子一较高下。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映出她们决然的轮廓，成为了人群中一道独特而亮丽的风景。
“得好！”人未至声先到，众人纷纷看向声音处。
只见一个白发胡须两人，后面跟着几人，周围的人纷纷行礼让行，他捋着胡须，目光中满是欣赏：“两位姑娘所言甚是，巾帼不让须眉，慈勇气和见识令人钦佩。”
“院长好！”宋舒见是聂院长也跟着众人行了书生礼。
那书生见院长都如此表态，顿时害怕了，原本趾高气昂的神色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生怕会因此无法进入学院。
“院长……我……”想要解释什么，聂院长却是手一挥。
“不必解释，你有你的想法，女子有女子的格局，这白鹿书院创办以来，并非没有过女子入学的先例，也没有规定女子便不能入学堂，我来此之前听闻你们已经做了赌约，竟然如此，便各凭本事，考官也不知道尔等姓名，批改试卷也不会包庇，你尽管放心。”
那书生听夫子这样，不好再什么，只好悻悻然隐入人群。
本来犹豫要不要让女子报名的夫子见院长出来了，也不再犹豫，赶忙递上纸笔，脸上带着恭敬道：“院长，这是报名所需。”
到了姐妹两个，宋舒和唐灵接过纸笔，向院长和夫子微微行礼，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坚定。院长微笑着点头鼓励：“好好考，期待你们的表现。”
罢，聂院长便带着其他人离开。
等着院长离开，那书生在一旁唯唯诺诺，想要溜走又不敢。宋舒瞥了他一眼，没有话。
书生低着头，但是此刻他却是从未有过的虚心，根本不敢看姐妹两个。
姐妹俩迅速填写好报名信息，昂首挺胸地走进了书院，接下来便是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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