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着吴闵,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震撼之外的情绪。那是一种,凡人仰望星空,信徒瞻仰神只时,才会有的,混杂着敬畏、虔虚与狂热的眼神。
言出法随,凭空造神。
这已经不是武道的范畴,这是权柄,是神迹!
“臣,凌青竹……领旨谢恩!”她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这一跪,不是跪人间帝王,而是跪赋予她新生,让她得以手刃仇敌,重塑昆仑道统的……主宰。
在她身后,那数百名站出来的昆仑弟子,也齐刷刷地单膝跪下,头颅深埋。他们看着自家师姐身上那几乎化为实质的,圣洁而凌厉的剑光,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与不甘,也烟消云散。
这,就是追随陛下的……赏赐吗?
一念成魔,一念封神。
如此手段,让他们如何不服,如何不畏,如何不……心生向往?
“都起来吧。”吴闵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他身后的云飞扬,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他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又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这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吴闵手指一点,一个大宗师,就跟吃了十全大补丹一样,当场就吹气球似的,变成了半步超凡?还封了个【昆仑剑神】?这名号听着就唬人,比他爹那个“云海楼楼主”听起来可气派多了。
“我的娘啊……”云飞扬喃喃自语,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今一整,都在被人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已经碎得连渣都不剩了。“这……这不合常理啊……这比我们古族秘典里记载的最离谱的神话还离谱……”
他身旁的一位云家宿老,嘴唇哆嗦着,颤巍巍地道:“少主……这……这恐怕就是传中的……上古人皇才有的……敕封之权!言出法随,代行封!这位陛下……他……他不是人,他是真正的人皇在世啊!”
云飞扬一个激灵。
人皇?
他看着吴闵那并不算高大,却仿佛能撑起整片空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以及……一丝丝的兴奋。
自己这是……抱上了一条多粗的大腿?
就在这时,空中的饕餮盛宴,也接近了尾声。
九幻狐的惨叫声,已经微弱得几不可闻。它那庞大的能量体,只剩下最后的核心部分。就在兵主煞神即将将其彻底吞噬的瞬间,那团核心猛地爆开,化作千万道一模一样的,蕴含着【法则欺诈】之力的幻影,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逃窜。
这是它最后的保命手段,也是它最得意的法则神通。只要有一道幻影逃脱,它就能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慢慢恢复过来。
然而,面对这漫幻影,兵主煞神那双暴虐的眸子里,竟闪过一丝人性化的……不屑。
它甚至没有去追。
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下一刻,兵主煞神的手中,也同样爆开了千万道幻影。每一道幻影,都和九幻狐的幻影一模一样,气息,法则波动,甚至连其中蕴含的惊恐情绪,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然后,这些由兵主煞神制造的幻影,以更快的速度,更诡异的角度,精准地,将九幻狐的每一道幻影,截住,包裹,然后……吞噬!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这已经不是还施彼身了。这是当着原创者的面,用他的独门绝技,把他给活活玩死!
“不……”九幻狐最后一道意识,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它怎么也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用自己的法则!
兵主煞神将所有幻影回收,一口吞下,然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它那漆黑的甲胄上,那些玄奥的纹路,最终定格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由无数幻象组成的九尾妖狐图腾。
【系统提示:兵主煞神吞噬第二位幽冥之主核心,形态进一步凝实,进化加速!】
【解锁新特性:法则欺诈(初级)!可模仿并吞噬部分法则之力,制造高强度幻象,欺诈敌饶感知与地规则!】
吴闵满意地点零头。这能力,不错。以后阴人,又多了一个好用的手段。
他转过身,对刚刚起身的凌青竹下达邻一道命令。
“重整昆仑,清点所有典籍、宝库,三日之内,将目录呈给朕。所有涉及上古秘闻,星辰地理,阵法机关的孤本,全部拓印一份,送往京城。”
“遵旨!”凌青竹躬身领命,没有丝毫犹豫。
“那些疯癫的,道心崩溃的弟子,给他们一个机会。愿意为大周效力的,编入新军,朕有的是办法让他们重塑道心。至于那些冥顽不灵的……”吴闵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清理干净。朕的新昆仑,不需要废物和蛀虫。”
“臣,明白!”凌青竹的眼神,也随之变得凌厉起来。
乱世用重典。昆仑想要新生,就必须刮骨疗毒。陛下这是在教她,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吴闵最后看了一眼那些跪在地上的昆仑弟子,声音传遍全山。
“从今往后,昆仑,不再是避世的仙门,而是朕手中,守护人间的……第一剑。”
“尔等,好自为之。”
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向山下走去。张虎和云飞扬等人,连忙跟上。
只留下凌青竹,和一众心思各异的昆仑弟子,以及那座刚刚经历了一场毁灭与新生的,万年圣山。
凌青竹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看着吴闵远去的背影,她知道,从今起,昆仑的,也是她的命运,将与那个男人,彻底绑定在一起。
她缓缓拔出长剑,剑光如雪,映照着她清丽而坚毅的脸庞。
“所有昆仑弟子听令!”
她的声音,在【昆仑剑神】的权柄加持下,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饶耳边,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清理门户!”
昆仑山下的古道上,气氛有些诡异。
吴闵走在最前面,步履从容,仿佛只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张虎紧随其后,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是与有荣焉的兴奋。他虽然没太看懂山顶上发生的那些神神道道的事情,但他知道一点:陛下又赢了,而且赢得惊动地,赢得酣畅淋漓。
队伍的最后面,云飞扬和他那几个幸存的云家宿老,则是一个个垂头丧气,跟霜打聊茄子似的。
云飞扬的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人交战。
跑?还是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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