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乔府。
乔婉忍不住要教训初霜。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在外面给我装可怜，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是是吧！”
她抄起手边的茶杯就朝初霜砸去，王氏见了也不管。
初霜下意识躲避，茶杯就砸到了刚好进来的乔父脚边。
清脆的声响把他吓一跳，差点闪到乔父的老腰。
他看着那个像泼妇一样的大女儿，眉头紧皱。
“你这是做什么？要造反吗？”
乔婉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父亲呵斥。
脾气更凶了。
“父亲，这个贱人她故意阴我。”
话才到一半就被乔父打断了。
“住口，你一口一个贱人。她是你妹妹！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有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教养？”
乔婉被这一吼吓懵了，初霜和蝶对视一眼没话。
她故作懂事地去劝乔父。
“父亲，你别生姐姐的气。今日都是我不好，姐姐她和朋友们吟诗作对，我大字不识几个不想给家里丢人，就先行出去赏花了。”
“没想到姐姐她会生气，我应该听母亲的，时时刻刻待在姐姐身边。”
乔父听了又继续训斥乔婉。
“听到没有，你妹妹懂事，不想给家里丢人。你反倒责怪起她来了。”
乔婉不满。
“父亲，连你也帮着这个贱人，她不过就是一个庶女——”
“闭嘴，我看你就是被你母亲惯坏了，在外面名声不错，你看看你在家里是什么样子。”
“就你这样以后怎么嫁人？”
王氏听不下去了，赶紧出言相劝。
“夫君，婉儿今日不过是一时生气失了分寸，你又何必这样苛责于她。”
她又起身把乔婉拉到乔父身边。
“婉儿，快给你父亲赔不是。你父亲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乔婉平日里最听王氏的话，以前让她道歉，她肯定会听母亲的。
但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初霜故意朝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眼神。
乔婉立刻炸了，这庶女哪一次不是在她面前做伏低的？
今日居然敢在她头上撒野。
“贱人，你还敢笑，我今就撕烂你的嘴。”
初霜狼狈后退，蝶赶紧挡在前面。
“大姐，我们二姐平日里对你万般忍让，你要是划划了她的脸，那二姐以后还怎么嫁人？”
变故发生的太快，王氏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乔父见女儿这么嚣张，直接喊了外面的家丁进来。
“来人，把大姐拖到祠堂里面，让她跪满三，不肯认错就永远别出来。”
王氏见女儿要被带走，没有了往日的端庄。
她平乔父面前。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就算婉儿真的有什么过错也犯不着这么大的惩罚。”
乔父甩开她。
“够了，你要是再胡搅蛮缠，你也一起去祠堂。”
“你看看这个家被你管成了什么样子？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弄得跟个泼妇一样，就这样还想嫁进王公贵族之家？”
乔父到底是整个乔府的主人，没一会儿乔婉就被带走了。
王氏也只能愤愤离去。
初霜主动认错。
“父亲，若不是我今日也不会闹出这番事来，女儿自请去庄子上休养。”
乔父犹豫。
“凝儿，今的事儿父亲不怪你。是你姐姐平日里被惯坏了。”
初霜摇摇头。
“父亲，女儿不敢责怪姐姐，可女儿的处境父亲其实是知道的，女儿不愿再给父亲增添烦忧。”
乔父沉默。
哪有让闺阁姐去庄子上住的，传出去多丢人。
初霜继续道：“也罢，父亲既不同意我去庄子上，那请允许女儿去成华寺住一月吧！”
“下个月是母亲的祭日，女儿想好好替她祷告。”
乔父看着女儿这般可怜的模样，又想起了她惨死的娘亲。
算了，的确是他对不起她们娘俩。
“也罢，你祖母也常年在成华寺居住，你去陪陪她也挺好。”
初霜轻轻擦干脸颊上的眼泪，给他行了个礼。
“女儿谢父亲成全。”
她转身离开，一秒变脸，脸上不见刚才的可怜。
初霜知道，先提一个不可能的要求乔父肯定不会同意。
但她趁机再提出一个不过分的要求，乔父就很容易做出选择。
成华寺那里住着常年礼佛的祖母，初霜回想了一下。
祖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在成华寺的呢，好像是从她亲生母亲去世以后。
她也想去见一见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祖母，也想让自己自由一些。
……
翌日，初霜就坐着马车搬去了城外的成华寺。
她那祖母得知她要来，并没有见她。
只是派身边的嬷嬷将初霜安排到了旁边的院居住。
初霜安顿好以后去给祖母请安 ，也被拒绝了。
徐嬷嬷慈眉善目，客气开口。
“二姐，老夫人她远离世俗多年，不愿有人打扰。”
“你以后也不用过来给她请安，回去吧！”
初霜脸上有些失落，但还是微微点头。
“好，既如此。那我就不叨扰祖母了。”
初霜将姐手中的点心盒递给徐嬷嬷。
“徐嬷嬷，这是我特意为祖母准备的点心，麻烦你交与她老人家。”
徐嬷嬷笑着应下。
“老奴一定将二姐的心意带到，色不早了。二姐快些回去吧。”
初霜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徐嬷嬷叹了口气，将点心带到了内堂。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跪坐在蒲团上，她面前是庄严肃穆的菩萨。
老妇人开口。
“凝儿回去了？”
徐嬷嬷答道：“是的，二姐和连姨娘性子一样温婉，还特地给您带零心。”
徐嬷嬷将里面精致的点心端出来，摆放在桌上。
乔老夫人从蒲团上起身，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她看着桌子上精致的糕点开口。
“这是芙蓉糕，连姨娘最拿手的糕点。”
她似在回忆什么，旋即又尝了一口芙蓉糕。
“味道和她娘做的一样，也不知是不是和她娘一样软弱。”
乔老夫人将糕点放回了盘子里，叹口气。
“也罢，终究是我对不起她。徐嬷嬷，你去查查府里发生了什么？”
徐嬷嬷点头答是，转身离开内堂。
乔老夫人转头看着佛像怅然，无论在佛前怎么祷告，她的因果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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