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姜玥和众将士，陈莲回想去年除夕，自家人去世后，自己一个人过年的场景。
对比之下，她哭的稀里哗啦。
今年的年，虽在异国他乡，但是她有人作伴，还有美味佳肴可以享用。
“将军，我以后能跟着你吗？”她第二次，询问出了这个问题。
第一次，还是姜玥救她那次，当初的姜玥还不是将军。
“我没有家人。”
姜玥还没回话，身侧吴非看陈莲实在可怜，对姜玥道：
“将军，以后就带上她吧，给她找个家。”
薛文听后，不由失笑。
陈莲只定目看向姜玥，
“将军，我能干活，吃不了多少，就让我做你的跟班吧，做您的使唤丫头。”
“我很能吃苦，也受得住颠沛流离，将军，您就收下我吧。”
她话的声音越来越，到自己都听不到。
“跟着我，可没那么轻松。”姜玥同意了，第一次拒绝是因为她身在战场。
陈莲一听，瞬间喜笑颜开，双膝下跪道：
“多谢将军收留。”
她是不幸的，亦是幸阅。
“不用行此大礼。”姜玥示意陈莲起身，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面前的篝火。
午夜钟声敲响，将士们各自就寝。
今年的春节，比寻常都要冷。
……初七澳色，晨光照耀。
姜玥决定启程折返都城。
离开之日的清晨，辛格拿着行囊再来寻她。
“姜玥，我跟你走。”
姜玥：“公主，不必急于一时。”
辛格：“我知道。”
将军不喜欢辛格，辛格都明白。
她上前和姜玥对视，
“背靠大树好乘凉，我此番跟你同行，只不过是作为西宁使者的身份，去往东临。”
她话干脆利落，也再没了之前女儿家的作态。
她整颗心也仿佛也静若止水，可是又揪心的难过。
“好。”姜玥同意了。
……回都城的路上，姜玥除了和自己的玄武军，还有辛格以及她的随从。
辛格这次并非和亲，而是代替整个西宁前往东临面见陛下，从此归顺东临，两国合一国。
舅舅要稳固西宁，所以她去最为合适。
此番同行，也是她自己要求的。
因为母后身死她的心情沉落低谷，没了母亲的她被迫长大了。
回程的路上，北风呼啸。
姜玥驾马位置最前，风驰电掣。
吴非和薛文紧随其后，身后的将士们即便双脚冻得发麻、即便双掌僵硬，但脸上洋溢出镰然浅笑。
马车内的辛格，心也跟着放飞，似乎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公主，若是累了就躺会儿吧。”陈莲一路上哈欠连连，想睡觉又冻得睡不着。
“我不累。”辛格因为窗外的冷风，换了个方位靠在了车内一角。
马蹄狂奔在耀眼的雪色，惊起一地漫飞舞……
他们没有原路折返，而是抄近道。
某黄昏，众人去往了一处郡城客栈就餐。
等餐期间，酒楼内传来了食客们的窃窃私语。
“你们听了吗，北燕马上就要亡了。”
“怎么没听，真没想到，才一两年的时间，北燕泱泱大国就这么败了。”
“谁不是呢。”
“还好东临士兵善待百姓，我们这些普通百姓也能好好过日子，不至于陷入战争恐慌。”
“……”
今夜和往常一样客栈落宿。
翌日一早，还未亮众军便开始赶路。
……
北燕，凌云霄已经率兵连破了十几座城，一路上无不畅通。
其中，有些大将誓死不降，或自杀、或他杀者也有不少。
北燕早已到了穷途末路，但仍旧有不少大将不愿归降，率领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将士誓死反抗。
他们不愿做降将，更不愿做亡国奴。
他们仍旧在等着，东临火药耗尽的那一日。
这些人在凌云霄看来，当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要的，是彻底击垮整个北燕。
令他没想到的是，大正月的某一，营地内来了一位自动请降的不速之客。
他单枪匹马来到凌云霄帐外，单膝跪地道，
“末将韩超见过凌大将军！”
“韩超？”凌云霄在侍卫秦宇的随行下出了主帐。
定目注视着地上跪着的男人，想了片刻便想到了良州城下，韩超救民的一幕。
眼下再看，韩超一身朴素，乍一看就是个乡村汉子，跟将军二字毫不沾边。
韩超自从和姜玥交汇，北燕帝便下令全国通缉。
只不过韩超命好，逃跑功夫一流，直到北燕垮了，他都没被抓到，且他还将自己的家人安顿的很好。
他本布衣，家人都生活在某处不知名的村庄，好在因为其部下相助全都安然无事。
“莫非，你是来帮助本将军攻城的？”
“不是。”韩超起身后，抱拳道：
“大将军，末将愿以一人之力，劝那些负隅顽抗的北燕大将投降东临，还望大将军放他们一条生路。”
“负隅顽抗者，本将军一向杀无赦！”一路上，凌云霄斩杀过的敌将数不胜数。
“请大将军给末将一个机会，给他们一条生路。”韩超因不想看到太多杀戮，善心再发。
“北燕竟还有你这样的将领？”凌云霄真的稀奇。
若是韩超能为他的北伐之路扫清障碍，倒也是好事一桩，他没有理由拒绝。
韩超离开之后，他由原本的武将转为客，开始一一前往边关城楼，那些誓死顽抗的将领所在。
就譬如现在，当他依旧单枪匹马到了某处城下，主动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城楼的大将一听韩超前来的原因，当即下令诛杀。
韩超站在他们的射程之外。
“将军，我们誓死卫国，卫的哪方国？陛下昏庸，这样的帝王还值得我们效忠吗？”
“得民心者得下，我们北燕的帝王早就失去了民心，他不值得我们为他如此……”
他抛开了个人忠勇，到了民心所向，到了百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是将城楼上的将领动。
该守将诚心归服的当日，凌云霄便派遣了东临守将以及将士们接管了该处城池。
韩超继续下一处城池。
与此同时，赵崇旭、张岩、还有岳承轩等将领早就开始分散，一路向北、去东临的各处城池前往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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