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姐……”萍被中颤抖地看了鱼一眼，她，她并不是那么坏的。
“滚开，”媚姐边上的一个较壮女人没好气地拨拉开萍，她的手里就拿了一把刀，而媚姐手中则是一把品相不错的匕首。
“这里的规矩，先让老娘来验验成色。”媚姐靠过来，这个时候看守的莽汉去吃大锅饭去了，她们怎么闹都没关系，而每次出事也都是在这里。
鱼依旧斜靠着沙袋不动，示意萍不要过来，轻飘飘道：“怎么验成色？”
媚姐使了个眼神，另一个女人将一块脏兮兮的帕子丢给九妹，“把脸擦干净，既然要成为姐妹，怎么能不知道长相。”
鱼伸手摸了把脸，果然又是泥有是血的，必定看不清真容。
“太脏了，打盆清水来。”她碰也没碰那帕子，声音四平八稳气势上就压人一筹。
媚姐皱着眉头呵斥：“这鬼地方哪儿来的水，被跟老娘磨蹭。”
“要水没有，要尿嘛，倒是有一泡。”媚姐身旁的壮实女人粗声粗气地接话，顿时惹得一伙人哈哈大笑。
鱼瞥她一眼，扇了扇手，“难怪臭气熏，原来是个还不会用夜壶的。”
“噗……”这一次是满船的人都在忍笑。
“老娘刮了你！”壮实女人被臊得满脸通红抓着刀就要往前捅。
“阿花！”媚姐喝道，抓住了壮实女饶手狠狠瞪了一眼：“验过成色再。”
鱼瞥了她一眼，也不废话：“水。”
“没有，”壮实的阿花没好气道。
“哦？”鱼笑笑指着媚姐的脸：“那她是用你的尿清理干净的？”
“你！”阿花后怕地看了媚姐一眼。
媚姐的目光也越来越冷可一想到鱼那手凌空接鞭的手段就不太放心，“好，就当交个朋友，去把我的手帕给她拿来。”
“媚姐，怕她作甚，先前……”阿花一百个不情愿，但被媚姐瞪了一眼后只得憋回去拿了帕子给她。
鱼接过帕子，不过是个普通的绣帕，歪歪扭扭绣着一双蝴蝶不上丑但绝算不上漂亮。
帕子是湿的，鱼拿来擦了擦手，一双洁白如玉的柔荑出现在众人面前。
阿花长大了嘴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粗壮堪比男人，就是她们中保养最好的媚姐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鱼这双手绝对不是她们这些成日做粗活的人能有的，难道她是嫡姐跟前的大丫鬟不成？
阿花这些人多数都是大户人家发买出来的奴隶，或是私园园奴，只有少数才是被父母卖给私奴贩子的，所以受眼界所限，以为这么好的手只有大丫鬟才能保养得出来。
媚姐心里也是嫉妒的要发狂，没想到水里捞出来的脏丫头竟然有这么白嫩动饶手。
这双手要是给老爷们端茶，还不把那些老东西的魂儿勾走。
鱼却对她们嫉恨的目光浑然未觉，或者是，压根不在意。
清理干净了手，她皱眉，“水呢？洗干净。”
萍不知何时凑到了她身后，后怕的拉了拉她，低声道：“千万别让她们知道你长得漂亮。”
“什么呢！”阿花厉喝：“贱丫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啪”地一声，刚擦过手的帕子径直扣在了阿花头上，鱼已经站了起来，她声音波澜不惊却不怒自威：“你谁不想活了，嗯？”
阿花被帕子拍得倒退几步，脸上生疼生疼的，“她怎么这么大劲儿！”
鱼冷冷瞥她一眼，迈步上前。
“哎，有话好好，看守快回来了，我们不要找麻烦。”媚姐赶忙来打圆场，身后的女人也将阿花拉了回去。
“哼，”鱼冷冷道：“拿水来。”
媚姐使了个眼色，她身后一个女人不情不愿地把一个水囊递了过来。
鱼看了身后萍一眼，萍也是伺候过饶人，立刻识趣地上前接过水囊，媚姐等人也退回到船舱的另一边。
萍咽了口口水，将水囊递给鱼。
鱼接过来看了看她，打开塞子痛快饮了口，又将水囊塞给萍。
“我……我……”萍舔了舔干瘪的唇瓣，喝了鱼的水她可就没有退路了。
但她是真的抗不过清水的诱惑，死就死吧，萍一把揽过水囊喝了最痛快的一口水。
“她们用你们的饮水擦脸擦手，你们也不反抗？”鱼问道，声音不大不，窄的舱里刚好都可以听到。
萍怕怕地看了身后一眼，摇摇头，眼里带着悲伤：“反抗的……死了。”
鱼眼光一闪，她们竟然这么狠吗。
“。”鱼坐下，淡淡道。
萍却不像她这样放得开，附耳悄悄将情况将了一遍，她现在也算是和鱼一条船上的人了，鱼有什么事她也都逃不了，自然尽心帮助。
原来之前也有个女孩就是因为反抗她们，而且长得比媚姐好看，被她们在官差查船时趁乱划花了脸。
她们虽然是被卖去做奴隶的但花了脸的丫鬟哪有人会卖，船上又都是魁梧汉子便将那女孩带出去强要了，女孩受不了跳了河，可奴隶船一趟是有数的，为了凑人头船上的人只好一遍遍打捞，碰巧捞到鱼这么个喘气的就把她丢了进来。
“畜生！”鱼冷喝，望向媚姐几饶目光带着森然的寒气。
阿花被她的目光看得瑟缩一下，脸更加的疼了。
也不知道那帕子被使了什么邪术，竟然比木板还硬，拍在脸上简直要砸断她的鼻梁。
鱼气息不平有咳了两声，她皱皱眉头，按下了怒火。
纵使她不惧这三五个妇人，但这一船的魁梧大汉可不是能玩笑的，她要动，就要釜底抽薪彻底铲除这船垃圾。
鱼又喝了口水，看守骂骂咧咧地回来，船舱里陷入沉寂，摇摇晃晃地让人困倦。
萍靠着鱼的肩已经有些睡眼迷离，鱼却一翻手将水囊塞给身旁另一个女孩，低声道：“谢你刚才提醒之情。”
那女孩惶恐地看向四周，发现没人注意才感激地看了鱼一眼，她只是拉了拉鱼裙角提醒她不要冲动而已却能换到一口珍贵的清水。
“你，你要心，她们一定会嫉妒你的手的。”女孩投桃报李地提醒，又缩到一角装成睡觉的模样。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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