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退亲？
那怎么行？
若真的退亲了，那些银子自己岂不是要退回去？
“爹，如今整个都城都知晓夏夏与张家定了亲，若取消了婚事，日后想要嫁人可就不容易了啊！”李文山着急地：“万不能退亲啊！便是张家子纳妾了又有何妨？只要夏夏是当家主母就好啊！张家的一切不都还在她的手中吗？”
李文山的话，让在场的人们陷入沉思，李夏夏见自己的祖父没有表态，不由得心急如焚，裳若依眉头微微皱起，难不成外祖父还想将她嫁过去？
就在这时，只见老爷子抄起桌上的茶水，砸在了李文山的身上，那茶水可是守在一旁的李印新添的，还是滚得。
尽管如今穿得厚，但是滚烫的温度依旧让李文山龇牙咧嘴。
“混账东西，如今你已经被赶出李家，别叫我爹，我们并不熟识，夏夏的亲事，你就不必过问，这是我李家的事情。”
李文山面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今日来到此处，竟然让他爹跟自己断绝得更加彻底。
“这个亲事，我退定了！”李怀安将李夏夏扶起来：“我们李家的孩子，又不是嫁不出去，为何要嫁他们张家这般没有规矩的人家？刚刚成为秀才，就抬了那么多的妾室，日后若真成了状元，还不知要成什么样子，这样的人户，便是以后真成了人中龙凤，也绝非良人。”
裳若依暗暗点零头，自己这个外祖父，貌似真心不错。
那几个老者坐在那里，也不敢多什么，生怕自己了什么再次惹恼了他。
没过一会儿，他们便纷纷请辞离开。
李怀安没有亲自去送，只是派管家将人好好送出府去。
以往，若他们来府上，李文山必定会着人带着礼物将几人送回家才行，这次，只是送到门口，管家脸上带着笑容，目视着几人离开。
他们来的时候为了省些银子便一起坐着一辆马车来的，以为这次会像以前那般坐着软轿回去，没想到，竟还是坐着原来的马车。
几人心中极为不畅快。
“这李怀安，真是越来越气了，没给带些东西回去就罢了，竟然连轿子都没有准备。”
“就是，我们就这么回去，还不知要被街坊四邻如何讲究。”
白衣老者闻言，叹了口气道：“也不怪怀安，今日是咱们有些心急了。”
“心急？我怎么能不心急？大哥，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一个老者道：“若文山能成为家主咱们每家每户都能分得一间金铺一间布庄，这得几万两银子。”
几万两又如何？
白衣老者目光沉沉，若李文山真是因着弑父才被赶出李家，他承诺他们的东西，也必然不会兑现。
其他几人也想到了这些，一时间都不再言语。
白衣老者眼前浮现出裳若依的模样，眼神晦暗。
此子绝非普通人。
此时，李怀安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还没有离开的李文山父子，沉声道：“你们还杵在这里作甚？”
“祖父，您、您真的不认我们了吗？”李权鼻涕一把泪一把地道：“祖父，先前孙儿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那等事情，孙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怀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父子二人，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爹······”
李怀安看了看管家，厉声道：“你在干什么？还不让人将他们二人赶出府？留在这里做什么？看着都令人作呕。”
管家一听，赶忙让下人将他们二人拖出府，李文山没有言语，脸色阴翳地站在府门前，看着大门匾额上硕大的“李府”二字，低声道：“早晚有一日，我要将这一切都夺回来。”
李权哭丧着脸，对李文山道：“爹，怎么办？如今我们是真的回不去府里了。”
“哭什么哭？”李文山沉声道：“没有用的东西。”话落，转身便走，呼啸的冷风吹在他湿漉漉的身上，他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此时，路上行人很多，这条街上，鲜少有人不认识他，如今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对他指指点点。
“瞧见了吗？听是被李家老爷子赶出来了。”
“赶出来了？这是为何？”
“还能为何？据啊，是他儿子赌输了几万两银子，老爷子一气之下将他们都赶出来了。”
“才不是你的这般。”一个矮个子的男人道：“据是因着他见死不救，老爷子心急发作，他却不想找医师。”
“什么？竟有此事？”
“可不是嘛，那日巧了，我正好给李家府上送菜，那听得是真真儿的。”
这个男人常年给李家送菜，这条街上人尽皆知，他的话，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一时间，人们看着那落魄的李家父子，脸上尽是鄙夷之色，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救，竟比之畜生都不如。
那送材男人看了看转角处离开的人影，唇角弯了弯，看来日后这李家的菜，都会交由自己来送了。
管家回到正厅，将街上发生的事情与老爷子听：“多亏了那个送材，不然保不齐有人咱们家的闲话。”
老爷子点点头：“是啊！既然他是送材，日后咱们府上的菜······”
“就不用他来送了。”裳若依将手中的茶放下，淡淡地：“我记得那日送材不止他一人吧！另一个人今日可在街上？”
“回姐，在的。”管家知道她的身份，恭敬地：“那人也真是，竟没有为咱们府上一句话，任由旁人猜测揣度。”
“就他了。”裳若依低声道：“日后府上的菜都交由他去送就好。”
“姐、这、这是为何？”
“一个下人，竟然在街面上公然议论主家的是非，来府上送菜还偷听主人家事，如此不避讳，明此人居心叵测，连一个下饶本分都做不到，要他作甚？另外一个人才是真真做到了少听少看少打听。”
裳若依话音落下，在场众人心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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