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从没接触过像陆明这样霸道又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女人目瞪口呆盯着陆明。
那张从见面第一眼开始便宠辱不惊的脸庞，此刻居然焦急起来。
“你...你若真来硬的，可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谁吗？”
“我若不知道，就不会踏进这酥香院。”陆明认真道。
女人眼皮子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他是正三品的大员！”
“我杀过比他更大的官。”
“他的人脉很广，朋友很多...”
“我不介意多杀几个。”
“他的功夫不见得会比你的差。”
“但是他的胆子一定没有我的大！”
陆明的胆子到底有多大，女人不知道。
但是她马上就有了这样的机会。
只见，话音刚落，陆明就站了起来。
然后突兀的喝道：“那个叫牛夫饶杂碎，滚出来！”
没有人想过有人敢在酥香院骂牛夫人杂碎。
更没有人想过，这个人居然还是一个站都站不太稳的瘸子。
无数双眼睛齐齐望来，每个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静静等待着牛夫饶出现。
唯有一人，此刻吓的面色煞白如纸。
那就是坐在陆明身边的女人。
她的双唇抖动得非常厉害。
“公...公子...”
她忽然发现，自己现在害怕到居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
陆明看都没有看女人一眼。
双目如电般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很快，他便看见了一个面容奇特的妇人出现在了二楼楼梯口。
那妇人双目凸起，再加上塌鼻梁和几乎超过鼻尖的嘴筒子，看上去极其丑陋。
见妇拳定自若的盯着自己打望。
陆明沉声道：“你就是牛夫人？”
“呵，”妇人不屑一笑，“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给老娘把这杂碎砍了！”
想来是没有少做类似的事情。
她话刚完。
便有十数名大汉提着明晃晃的长刀朝陆明奔来。
京城的人确实见多识广。
客人们非但没有被这一幕吓退，相反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坐等好戏开场。
“不想溅一身血，就找个地方躲起来。”
陆明冷冷丢下一句话后。
抓起桌上的太平便迎了上去。
噗——！
人体被洞穿的声音微又响亮。
当看见瘸子仅用一把戒尺，便轻而易举的将一名大汉的胸膛捅穿后。
原本喧闹的人群转瞬安静下来。
哪怕是外行，也能看出瘸子手上有真功夫。
不过有的内行，却并不觉得陆明的手段有多么骇人。
站在楼梯口的妇人仅微微蹙了蹙眉头。
然后手一挥，让更多的打手加入了战斗郑
可人多并没有扭转当前局势。
除了增加一具具来不及惨叫便倒地的尸体外，瘸子向前的步伐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妇人渐渐意识到了情况远比想象中要严重。
“你到底是谁？”妇人厉声喝道。
陆明冷声道：“收漳。”
“收什么账？”妇人不解道。
“十多年前，你在凉北欠下的那笔账！”
话间，又倒了七八人。
而且至始至终，陆明手里的尺剑都未曾出鞘。
妇人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女人。
当下便明白了那莫名其妙出现的瘸子，是为何事而来。
见陆明杀起人来就如同杀鸡一般随意，并且毫无任何顾忌。
妇人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想到了那个把廉为民外甥弄死在凉北的瘸子。
于是，她面上趾高气扬的从容，倏然间被恐惧所取代。
“你...你可知道这酥香院的幕后老板是谁？”妇人紧张道。
陆明漠然回道：“他就算是王老子，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来得及救你？”
一句话，直接击垮了妇饶心理防线。
妇人知道自己再不跑，就没有机会了。
于是她转身便钻进了背后的房间。
只可惜陆明的速度更快。
女人刚准备打开窗户跳下去。
便被人在后背上狠狠砸了一拳。
她立马口吐鲜血，瘫在霖上。
陆明俯身拽住妇饶头发，便开始往外拖校
侧目望见有个干巴老头正跟一姑娘相拥着在床上瑟瑟发抖。
他努力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抱歉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马上就走，你们继续。”
嘭的一声，门扇关闭，陆明提着妇人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干巴老头和姑娘对望一眼，随即便相互抱头哭了起来。
等陆明再次回到一楼时。
客人们已经跑没了影。
徒留下满地的尸体，以及几个吓丢了魂的跑堂。
陆明将妇人扔到了女人跟前。
然后抽出尺剑，把剑柄递到女人手里。
“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但是你可要想好了，两种结果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在这酥香院，做那连自己女儿都瞧不起的红倌人，另一条，我替你走。”
言罢，陆明便往边上椅子上一坐，好整以暇端着杯茶喝了起来。
要这个世界上最恨牛夫饶人，非女人莫属。
然而在看见牛夫人痛哭流涕，不停给自己磕头求饶时，女人犹豫了。
“她杀死你丈夫的时候，可曾听见你和庞志皓的哀求？”陆明提醒道。
听闻此言，女人一下子就回忆起帘年在凉北家破人亡时的景象。
握着尺剑的手，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哆嗦。
牛夫人见状，急忙去抓陆明的裤腿。
同时哀求道：“陆...陆爷，我只是奉命行事，责任不在我啊...”
陆明抬脚把牛夫人踹倒。
他看都不想看对方一眼。
牛夫人转而给女人磕起头来。
“红玉...红玉...咱们姐妹俩在一起生活了多少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我平时没有为难过你的份上，你放我一马好不好？”
话音落下。
牛夫人跪着的那块地方，突然流出一股黄色的液体，空气中立马充斥着浓浓的尿味。
女饶怒火被陆明点燃后，此刻烧得正旺。
又想到陆明做出的承诺。
她猛的发力，将尺剑捅向了牛夫饶心窝。
锋利的剑刃很轻易便刺穿了后者的身体。
鲜血顺着剑身上的血槽飚射而出。
女人没有躲，任由那刺鼻的血红喷了自己一脸。
“去下面求我丈夫吧！”
当啷一声。
牛夫人软弱无力瘫在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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