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此前那稍微留存的一点点羞耻心被逐渐地放大，虽然他们看的不是她，也没有对她被收手机的行为感到幸灾乐祸，但是周舟的确觉得自己的心飘在空郑
她心中本来对于班主任所的中考有多么多么重要，排名有多么多么重要，成绩有多么多么重要的论调嗤之以鼻，经历过无数次考试的她，觉得中考似乎最简单的一门考试了，它没有高考那般的压力，也没有考研那般孤注一掷，它的下线降得很低，也给了无数心怀希望的人机会。
自己不准不会考一中呢，找个二线的中学也没有多差，毕竟自己之前在重点中学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事实证明她不是什么遇强则强的类型，遇到问题重视喜欢自己缩在壳子里。
“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
办公室门口一直有很多学生来来往往，尤其是班主任办公室，各个班的委员干部都会因为大事事而进出进后。
周舟轻轻地推开门，忐忑的来到了班主任身旁。
“老师。”
班主任侧头看着她，脸上面无表情地十分严肃，语气也十分的严厉。
“你啊，就算上课的时候讲的内容和你无关，那你也不能玩手机啊，要有点课堂纪律的意识啊，你可以低下头写写作业啊！我盯着你看了好久了，一直在底下看手机！手机这么好看？”
她喜形不露于色，很多老师也是面对学生和面对老师亲人完全两副面孔，周舟也不知道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只好乖乖地作出一副低头认骂的姿态。
“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这次考的不错，但是这次好不代表下次还会是这个成绩，心要放静，专注地用在学习上。你看林凡清，能从早上一直做到下午，别人在玩在讨论，他自己一个人能安安静静地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你连上课的时候都跑差儿，之前就有老师给我反应了，你自己的学习状况自己要清楚啊。”
周舟疯狂点头，内心再想。
你怎么知道林凡清真的在学习，他不准在看课外书呢？
不过...看课外书也算是学习，谁让他课上的内容都会了呢？
“行了，手机拿回去，下次长点记性，要是再犯，你家长来要，我也不会还你。”
他们不会来要，你也不会不还我。
周舟心里其实是有做错事被骂的羞耻心的，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住对老师的话进行吐槽，她觉得自己肯定是高中叛逆期延长了，又或者提前来了，总是听老师什么都要回怼一下。
她将手机揣进了兜里，正准备要走，班主任就叫住了她，“等等，你语文老师要找你。”
周舟莫名其妙地将头转向了隔壁桌，语文老师，她是三班的班主任，语文老师此时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周舟，似乎想要有一堆教训的话正堵在心口。
语文老师：“周舟，你过来一下。”
班主任：“去吧，让你语文老师再教育你一下。”
周舟猝不及防，瞬间黑线。
“老师。”周舟娜步到语文老师桌前，弱弱的喊道。
“你知道你这次语文多少分吗？”语文老师没看她一直低着头在找些东西。
“102分。”
“你觉得考的怎么样？”语文老师胖乎乎的，脸上的法令纹很重，声音也带着极强的震慑力，看起来不怒自威。
“不是很好。”
她上次的月考语文还是109，如今更是直掉7分，很多书本细节方面的知识并没有背过。
语文老师从刚送来的一摞答题纸中找出她的卷子，接着翻了一个面，“你看看你语文的这个书面？”
周舟略微挪步瞟了一眼，字体到不算太乱，就是偶尔有些连笔，整体来看不是太整齐，但也没那么严重，虽然在她看来问题不大，但是周舟自然没有傻到和语文老师顶嘴，她继续低着头，保持沉默。
语文老师气性很大，见周舟是个八杆子打下来都不开口的主，心里的火仍然没有疏解，她从另一摞作业本中找出了周舟的作业本。她先翻到了最近的一次抄写作业，又翻到了作业本的第一张纸。
“你看看，你这字怎么变的越来越潦草了，是不是没有认真对待，又不是写不好，就是没有上心，平时作业也就算了，考试的时候也没收敛。我看你这作文的分就是被这手烂字给毁聊，一看就不是好学生写出的字，分怎么能高，电脑阅卷这么快，谁能认真的读你究竟写了什么！”
周舟本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当她看到作业本前几次的作业时，心中不免有些动摇。
怕的就是对比！
周舟自己单看现在写的字，没觉得有多不整齐，就是成年人平日里写快后的表现，一撇一捺之间，隐约窥其风骨。但是电脑阅卷和考试看的是整齐度和清晰度，自己之前的字是一字一画用钢笔清清楚楚地写的好好的，如今却换上了更为省事的中性笔，只追求自己写字时的畅快和写字的速度，完全忽视了批阅之饶感受。
这样一看，她的确是没被冤枉。
周舟赶紧承认错误，“老师我知道错了，肯定会改的。”
语文老师见她终于开了窍，也放缓了语气，“你意识到了就好，这次考试默写诗歌的部分也没有全对，有些地方没有记牢，就是你平日里的基础没有掌握扎实。回去再好好复习，期末考试的时候就不要犯这些简单的错误了。”
周舟连连点头，发誓自己一定会重视基础知识，这才让语文老师松了口把她放了回去。
出来后，周舟心中仍久久不能平息，她是太久没有被老师连番训了吗？怎么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大劫？
她摇了摇头，往教室门口走，现在最关键的还是那几个初三的鬼。
*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周舟从一堆卷子中抬起头来，仔细地瞧这林凡清和苏瑞的动静，发现这两个人似乎约好了似的，都不起身，一个个跟坐佛似的一动不动，好像就是等着初三的那群人上门来找茬。
班级里还有值日生被留下来打扫卫生，其他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这个点儿了，就剩刘常玉一个人拿着苕帚进行最后的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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