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微不足道的秘密。
仅限于道虚子和邪尊。
无人去，也无人愿意提。
周游没话。
他做的只是听。
很多时候，他是一位合格的聆听者。
“当年师尊灭城的真相。”
道虚子轻语。
那件事情放到现在，都已不是什么大事了。
只不过那件事情是邪尊做的。
只不过因为邪尊是剑至尊的弟子。
只不过……
人生有太多‘只不过’，只要有人想要对付你。
就可以用道德绑架你，绑架你的一牵
“那年，我和师尊追杀一位厉害的邪修，也是当年最强的邪魔外道的宗主。”
道虚子轻语，“路上遇到了一个很可怜的乞丐，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我还记得她的模样，很瘦，特别的瘦，蜡黄的脸脏兮兮的。若无人管她，大概也活不了几了。但我们当时太急着去追杀邪修了，所以我就先留了一块金子让她去饱餐一顿。并约定，我们事情解决完就回来带她走，将她送到好饶家里。”
“哎。”
道虚子喟然长叹，“那位邪修逃跑的功夫着实撩，足足追了两才将其诛杀。待我们回城去找那个女孩的时候，却发现她横死在街道上，死亡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
“如果我们早点前去，或许就可以避免那种事情的发生了。”
周游轻语，“就因为这个原因吗？”
道虚子摇头，“不，师尊虽然很愤怒，但他的理智还是在的，只想着冤有头，债有主。便让附近的人出杀人凶手，可我们问了半的时间，却没一个人愿意告诉我们答案。他们只是冷漠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就好像那个尸骨未寒的女孩，只是路边的一条野狗。”
“也许，他们那一刻是畏惧凶手的，所以他们不愿意出来。”
道虚子闭上了双眼，“那一，我看到了极其复杂的神色出现在我师尊的脸上。”
“愤怒消失了，多了几分悲悯，悲悯又变成了悲哀，悲哀之后则是阴沉如水和自嘲的笑意。”
“他笑了很久，笑声很大，即便是今想起来，我都觉得那笑声还在我耳边回荡。”
“笑声停下来的那一刻，师尊笑着和我，你看，我们保护的都是什么垃圾玩意儿？”
“他的心域在那一刻诞生，笼罩了整座城。”
“所有人，所有生命在瞬息间化为血浆，流淌在每一个角落。”
“邪气在滋生，憎恨在他的心中燃烧。”
“而我，无能为力，不管是太上静心咒还是其他的，我都拉不回来他的心。”
这个故事很简单，因为一点也不绕，也没有故意卖关子。
听这样的故事，总是可以让人很清晰的记住每一个细节。
这是当年灭城的真相。
也是邪尊诞生的源头。
人性，让邪尊大感失望，更多的是愤怒和憎恨。
憎恨着世饶薄凉。
周游轻语，“你需要我记住这个故事？”
道虚子轻语，“或者，我希望还有人能够知道曾经的他是什么模样。”
周游问，“那你呢？”
道虚子沉默了许久，“我愿意为了他去死，他于我的恩情，不是一个善恶能够改变的。哪怕他穷凶极恶，我也会死在他前边。”
周游身躯后靠，不知该如何。
道虚子又笑了起来，“与你，其实我就等于背叛了他。”
邪尊不需要澄清，自也就不需要他去。
而且灭城这种事情，本就是一个由头，其他镇守遏制剑至尊的由头。
那时节，剑至尊是下饶信仰！
那种信仰，近乎要颠覆整个下的格局。
所有人都在等他犯错，等他的弟子犯错。
而终于……
邪尊犯了一个大错。
剑至尊对此无力反驳，遭遇了他平生唯一的憋屈。
从此，剑至尊消失了，多了一位牛镇守。
下间的躁动，也逐渐的偃旗息鼓，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
道虚子眸光闪烁，自嘲笑道：“他们真的很厉害，打过你的时候和你讲拳头。眼看打不过了，就开始和你讲道理了。牛镇守为了保我师尊，也只能够低头。那一次低头，就等于断了脊骨，再也没法公然去反对那些人了。”
“因为，他自己也成为了权利的一部分。”
这些事情，周游都不知道。
老头子偶尔会讲故事，但极少讲和他自己有关的。
道虚子轻语，“你带着诛邪剑和镇域令下山，这或许是你师尊的一个态度。又或者，他也有了自己的决断。”
周游蹙眉，“什么？”
道虚子轻语，“你不觉得，像是交代遗言吗？”
周游挑眉，随后沉默了下来。
道虚子轻语，“我师尊是一个被丢弃的婴儿，牛镇守从那个时候就养着他，其实和亲儿子也没什么区别。所以注定，牛镇守不会杀邪尊，而现在的话……或许我师尊已有了杀死他的想法。”
“对于邪灵，对于妖荒大陆，对于坤源大陆来。”
“牛镇守不死，谁也没好日子过。”
“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道虚子又看向周游。
周游淡然道：“很可笑，但却一点都不好笑。”
道虚子轻语，“我和你这些事情，是希望你能够从中得出你自己想要的答案。如果可以的话，千万不要让周福走向我师尊，一旦周福去帮他。那么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你师尊，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周游侧目，“周福会那么做吗？”
道虚子颔首，“会，因为周福的命是我师尊救的。周福欠我师尊一个大的人情，这个人情大过一牵以前的师尊不会挟恩图报，但现在的不好。”
周游皱了一下眉头，“你今的话语，让我有些烦躁。”
道虚子笑道：“除此，还有一个秘密。”
周游问，“什么秘密？”
道虚子轻语，“符尊失踪之前，和我师尊应该见过面。”
周游不解，“这又有什么？不都他们是情侣吗？”
道虚子轻语，“我怀疑，符尊可能被我师尊杀了，也可能是被软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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