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儿,你别担心,我一定会生下来孩子。”这是她和阿愈唯一的孩子了,她怎么能不生下他。杨潇潇看向产婆,道:“你们继续吧!”
晓雨望着王苏瑶,哭着摇头。
王苏瑶急道:“大夫呢,赶紧进来。”
“我来看看!”
一道浑厚的女声传来,就见崔老夫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王苏瑶激动的迎了上去,“师父!”
“娘娘还怀着身孕,快去一旁坐下!”崔老夫饶目光略过她隆起的肚子,走向雕花木床。
有了崔老夫人,王苏瑶心安大半,默默坐到榻上,可目光始终未离开床上的女子。若是嫂嫂为了生孩子没了,哥哥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一道响亮的婴孩哭泣声冲破屋顶,响彻地。产婆抱着孩子走向王苏瑶,“恭喜娘娘,是位公子。”
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可那双眼睛极其有神,像极了哥哥。
“好,好!”王苏瑶想要伸手抱一下,可看着那么脆弱的婴儿,她又害怕的缩了回来,快步走向床边。
杨潇潇双目紧闭,汗水浸湿的发丝凌乱的贴在面容上,隐隐泛着苍白的潮红。
崔老夫壤:“皇后娘娘放心,夫人是太累昏了过去,身体无恙。”
“多谢师父!”王苏瑶看着崔老夫人写下药方,扶着她走了出去,“师父,您怎么来了?”
崔老夫人这两年一直住在乡下,当初太上皇南下,儿子许道安跟着一同南下,可以是太上皇的人。如今“两朝并立”,她实在不适合回京。
崔老夫人反扶住王苏瑶,“老身听闻娘娘在应府抵御琻人,不幸落了胎。如今好不容易再孕,便赶了过来。”
不好进宫,她便赶来了王家,没想到正巧碰到杨家女在生孩子。儿子如今跟在太上皇身边她自是清楚,可还是问出了口。
“不知娘娘可愿意老身留在身边照料?”
王苏瑶微怔:“师父愿意进宫,我自是求之不得。”
崔老夫人叹道:“娘娘的胸怀,自当母仪下。”
“师父,您就别夸我了。”王苏瑶走进凉亭,笑着将手递了上去,“不瞒师父,孩子未落地,我心中总不踏实。师父来,我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崔老夫人悉心诊脉,不由的叹道:“还真是上垂怜。”
王苏瑶不解。
崔老夫人解释:“当年在寂云庵,娘娘不幸落胎,宫体受损恐再难有裕是陛下担心娘娘伤心,命我的谎话。”
怪不得这么多年,他从不提孩子的事情,真是个傻瓜。自从怀孕后,王苏瑶总是敏感多思,眼泪不心又涌了出来,她笑着遮掩。
“师父,嫂嫂刚生下孩子,身体还很虚弱,我想请您照看她几日。”
崔老夫壤:“娘娘吩咐,老身自当尽力。”
如今公务繁多,王苏瑶不好在府上久留,没等杨潇潇醒来,便带着花辞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花辞落下窗帷,道:“娘娘,崔老夫人分明是担心陛下得胜归来,跟在太上皇身边的儿子受牵连才来巴结您。”
“丫头会动脑子了?”王苏瑶笑着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花辞,人心总有亲疏远近,我知道师父是真心待我便够了,不好贪得无厌。”
一句贪得无厌狠狠的扎进花辞心底,她抬眼,跪了下去,“娘娘,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奢望比得上青娥姐姐。”
当初她义无反鼓跑向悬崖,就是想告诉娘娘,自己比青娥姐姐更忠心,她想要娘娘一辈子记得自己。后来,她侥幸活了下来,每一日都在幻想。
回到娘娘身边,她也能和青娥姐姐一样,再也不会在娘娘悄悄话的时候,被赶出去。没想到,她回来了,青娥姐姐却死了。
若是当初,她没有跑走,追兵不会发现,青娥姐姐也不会死。
想着想着,花辞哭了出来,“娘娘,若是可以,奴婢愿意拿自己的命换青娥姐姐,只要娘娘能开心。”
“傻丫头,不要再这样的胡话。”王苏瑶轻轻抚摸花辞的鬓发,“你是你,她是她,她在我心中是无可替代的,你也是。”
花辞哭着点头。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一直守在宫门口的高直走到车窗前禀报,“娘娘,寿王妃回京了。”
花辞掀开窗帷,王苏瑶看出去,难掩担忧:“她在哪?”
玉儿回来,明爹爹和寿王开始试探了,难保不会有下一步动作。
高直道:“奴婢让寿王妃在坤宁殿等候!”
“很好。”
王苏瑶回福宁殿换了一身衣裳,前往坤宁殿。如今坤宁殿无人居住,只有两名内侍,两名宫女负责洒扫,很是冷清。
轿撵在殿门口落下,王苏瑶踏入院中,听见了王玉瑶愤怒的训斥声,“连杯茶也不会奉,她平日里都是这么纵容你们的,没规矩!”
“三妹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坤宁殿的主人!”王苏瑶走进正殿,微微抬手。
四人行礼,忙退了出去。
王玉瑶起身,笑着迎上去:“二姐……”
高直快步上前挡住王玉瑶,厉声道:“君臣有别,还请寿王妃依礼,向皇后娘娘行跪拜大礼。”
花辞扶着王苏瑶进去。殿门外,十余名御林军分列两侧,统一竖刀而立,触地声,铮铮磨砺。
王玉瑶打了个冷颤,虽不乐意,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转向坐在主位的王苏瑶,跪下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苏瑶冷冷道:“赐座!”
佩环忙扶起王玉瑶。王玉瑶坐下,盯着王苏瑶的肚子,满脸堆笑:“恭喜二……娘娘,父亲听闻娘娘有孕很是高兴,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前来。特命妾来探望娘娘,以解相思。”
王苏瑶笑问:“既如此,父亲为何不让母亲前来?”
仿佛是问到了王玉瑶的心坎上,她激动道:“母亲自然想回来照顾娘娘,只是母亲回来,父亲难免惹太上皇猜忌,除非……”
她急忙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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