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颖梨撞入他那双因喝了酒，所以清澈中又带着雾气的眸子，下意识道：
“当然是了。”
闻言。
姜淤泥这才偏头看向前方，伸出那只没有被唐颖梨抱住的手向虚空抓了抓。
“那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吗？”
唐颖梨看着他那既认真又冒着傻气的样子。
忍不住逗逗他：“你觉得呢？姜老师？”
“我觉得...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
“刚刚我都回答了你一个问题了，这个问题该你先回答了。”
着她还摇了摇他的手臂。
姜淤泥微微一滞，他总感觉她在套路自己，可兴许确实是有些醉意上心头，他也没有多想。
“好吧，我觉得...你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交到这么好的朋友了。”
闻言。
唐颖梨顿时呆住，抬眸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庞。
虽然她感觉到他也是把她当成很好的朋友，可感觉归感觉，亲耳从对方口中听到那是不一样的。
而且...他他这辈子估计都不会交到像她这样好的朋友了。
一月份的气很冷，风也刺骨。可此时，她的心却很暖，脸颊也有些发烫。
不知是因为与他靠太近聊缘故，还是因为他那真挚的话语。
她轻声道：“以后你可能还会遇到更多的人，这么快就下定论了？”
“不一样的。”
有些已然发生的事情是无法复刻的，也意味着总有一些人是无法替代的。
“哪里不一样了？”
“就是不一样！”
“那钱轩睿呢？”
“他也很好，可你还要比他好一点。”
唐颖梨浅笑：“他听见你这话不定会哭爹喊娘哦。”
钱轩睿：不！我直接喊新郎新娘！
姜淤泥又是踉跄地向前迈了几步，又是答非所问，只不过这次语气轻快，似是调侃：
“那如果有一，我们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分离，你会伤心吗？”
唐颖梨微愣，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姜淤泥的胳膊。
后者察觉到她的动作后，在黑夜中的眸子不禁低垂。
“肯定会伤心啊，但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相信只要我们有心，即使是分离了，也一定会再相见的。”
她的语气虽然坚定，可依然带着能让人轻易察觉的失落。
她想起之前吴俊亮回来时的，在神谕大学经过长达数月的特训之后，他们会被分配到全国各地出勤。
但一般都会被派遣回家庭所在地，就是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可总有些地方报考的学生较多，而有些地方较少，所以也有几率会被分配到别的城剩
姜淤泥的眉眼仍然低垂。
他想问的...
其实不是这个分离...
接着。
唐颖梨见他有些沉默，便又笑着道：“而且你这么单纯，为师也是怕徒儿你少了为师在身边，受人欺负。”
闻言。
姜淤泥摸了摸脑袋，也知道她是不想让气氛这么沉重。
他是单纯，但并不傻；他看着是呆呆的，但绝不是笨蛋。
很多东西他或听，或看，或被人一点，便能领悟过来。
他以前确实不懂，是因为他没有接触过。
可经过将近一年的正常生活，网上又能接触到的海量的信息，他就像一个巨大的棉花一般汲取着一牵
例如现在他回过头去看。
陈靖芸当初为什么尽心尽力地帮他，并不全因为她是老师，也因为她善良，单纯的想他好。
日料店的老板娘亦是如此，虽然是萍水相逢，却依然想拉他一把。
再到后面的红发大哥，段子扬，张鹏飞，叶芷柔……
甚至是唐颖梨和钱轩睿一开始与他接近，一个可能是因为老师的叮嘱，一个则是本来就善于交际。
很多事情一时之间也许不清，但都是有迹可循的。
他看了一眼唐颖梨，也是调侃道：“学生这不是怕唐老师到时候舍不得学生，会哭鼻子嘛。”
着，还向她转了转眼睛：“应该不会吧？”
“谁会哭鼻子了？你才哭鼻子！本姑娘怎么会哭！”
“好哦，那谁哭鼻子谁是狗。”
“幼稚鬼！而且又不一定会被分开！未来的事以后再呗。”
“是啊。”
不知他回的是幼稚鬼，还是后面的以后再...
不知不觉。
两人也是来到花园门口。
唐颖梨正想打车，便被姜淤泥阻止了。
“不用打车了，我自己可以走的。”
“那怎么行...”
话音未落，她的脑袋便被一只大手按住，醉醺醺的声音传来。
“唐老师听话，我真的可以，我们...明见。”
完，姜淤泥便转过身。
片刻。
又转回来。
“噢对了，学生在这里给你拜个早年，祝唐老师...新年快乐！”
而后也不等唐颖梨反应过来，便再次转身，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那原本雾蒙蒙带点微醺的眸子又重新变得清澈，只是上面挂着一抹忧伤。
身后传来少女悦耳动听的声音。
“回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不然我就找上门去！”
“知道啦！”
“还有，你也新年快乐！笨蛋！”
“知道啦！”
语气没变，眼中的那抹忧伤却是更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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