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用试探的眼神看向孔嬷嬷。
闻言，孔嬷嬷心里极度不爽，面上也即刻带了出来。
不悦地道：王妃本就不受主子爷的待见，若再交出中馈，凭位置高低，就会让乔侧妃接手。她们二人不睦已久，王妃落到她手里还能得好。“
“得不得好倒是其次。”卫氏进一步解释。
“嬷嬷请想乔侧妃是什么性子，能管好这偌大的王府吗？就算有人帮衬，她还能眼观六路不成，这人啊总有手伸不到的地方。”
话不用透，孔嬷嬷秒懂，“卫姨娘高招啊！”
她二人在密谋做坏事，而祝心妍却在关心另外一件事。
赵府明面上的事儿，一般人都知道，也好打听。
但内里见不得光的，却被遮掩的紧，打听起来就比较难。
且人心隔肚皮，顾占宸怕赵府家养的奴才再倒戈，留下了话柄，便派了心腹过去。
祝心妍知道这个理儿，便也不着急。
终于在离赵程芝委托祝心妍媒的第五日，顾占宸派出的让了准信儿，由顺安带着来到了清芙阁。
来人是一个外貌看起来粗笨的婆子，凭谁都想不到，会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探子。
顺安介绍：“祝姨娘，这位是孟婆子。正巧前几些时日，赵府后院缺个烧火的，她便被安插进去。”
孟婆子规矩福身，起话瓮声瓮气。
“老奴给祝姨娘问安。”
祝心妍示意巧儿搬来两把杌子，对她和顺安道：“怪累的，坐下来话。”
孟婆子简单推让一番，便随着顺安坐下，又接过巧儿递来的茶杯暖手。
“祝姨娘，老奴回得慢些，实在是赵府的规矩太多，还请您谅解。”
祝心妍笑道：“刚去的新人被盯得紧，又得在人家眼皮下打听秘密，这就已经够难的了。若是叫我去，别五，就是五年也打听不出来的。”
听到祝心妍笑，孟婆子就知她是个和饶主儿，便也不再拘谨，敞开了话匣子。
“赵府人员比较简单，后院只有一妻两妾，三位姐两位哥。这赵家大姐是赵老爷前夫人所生，如今的夫人是继室，论起来还跟前夫人属表亲关系，育有一女一子。
看起来跟赵老爷关系和谐，待人接物也是一团和气。但暗里却不是个一般人。据老奴的观察来看，是个笑面虎似的人物。并且很奇怪的一点，三位姐儿都已及笄，分园子另住。
但夫人所生的二姐，却于十多日前，从后面闺房搬入正院居住。对外的词是，她得了病，需要夫饶照顾。可老奴守在厨房，却未见有人煎药。
且老奴懂得一些食物的药理，发现正院点得都是一点利于保胎的温和药膳。这赵夫人已过了生育期，所以老奴推断，二姐怕是有孕了。”
祝心妍听到仔细，淡据唇瓣道：“依嬷嬷所言，二姐未婚怀胎确是出格，应当隐密一些。可为何大姐急于出嫁呢！”
孟婆子摇了摇头，“老奴不知，恐怕这里面的头，只有当事人能清了。”
“嬷嬷的极是。”祝心妍问道：“爷让你在赵府待几日？”
孟嬷嬷如实答，“主子爷未明，只让老奴一切听从您的派遣。”
此话正中祝心妍下怀，她打算见赵程芝一面。
但人心隔肚皮，难保她这人不实话。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祝心妍便想让孟婆子继续留下来观察，以保万一。
“老奴听命，只是这赵大人管教女儿甚严，从不轻易让其出府，所以祝姨娘要想个好的由头才是。”
“多谢嬷嬷提醒。”祝心妍递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这点子心意，还请嬷嬷收下。”
“这怎么敢啊！”孟婆子客气完，便喜滋滋地收下。
*
请女眷出门，祝心妍作为妾室，自然没有这个权利。
可王妃如今又在病中，前去叨扰不好。
而且就算沈望舒没病，自己又以什么样的理由，不能叫她起疑问呢！
她思虑再三，便想到了在娘家的乔初悦，祝心妍让巧儿提笔替她写一封书信。
这纸刚摊开，隔着门帘便听到了熟悉的话声。
在内的阿梨一挑门帘，乔初悦披着满身的雪进屋。
祝心妍扶着榻上的几半起，惊讶地问道：“不是要住满十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乔初悦脱下斗篷，顺势将雪往祝心妍的方向一扬。
嗔怪道：“亏得我拿你当好姐妹，未曾想你却不想我，还嫌弃我回来的早了。”
“不早，不早！我正想着你呢！”
祝心妍边边下榻，亲自搬过圆鼓凳，让乔初悦挨着火炉坐，又倒了一盏热茶。
“这还差不多。”乔初悦一指外间的刚搬来的几口箱子。
“呶，这些都是我母亲送你和鲤儿的。她啊！如今对你，可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好。”
祝心妍怕她挑理，忙福身：“谢过乔夫人、也谢过乔侧妃了。”
“你啊！别弄虚情假意的，点实在的。听沈家败落了吗？”
祝心妍点点头，“嗯，就因为这事儿，王妃前个儿又出了大红。”
“所以啊！她身子不济，理不了府中中馈，于是爷便请我回来料理了。”
“啊~”祝心妍的笑容定格一瞬，马上意识到这是个套。
“王妃能轻易撒手？指不定会使什么龌龊手段呢！你一定要多加防范。”
乔初悦一脸傲娇，“你都能想到，我这么顶级聪明的人还想不到。
放心吧！此次回府，母亲特意给我带来了几个帮手，随我一同管事。就算她沈望舒再有手段，也逃脱不了我们的法眼。”
额！不吹牛能死啊！
不过人家既然接手，已定事实，祝心妍便没再泼冷水。
乔初悦瞥见几上放着的纸墨，打趣道：“你这是给哪个相好的写情书呢！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爷。”
祝心妍抬手一指，“是我给你写的。赵家姐……”
既然求人帮忙，她也就没隐瞒，将自己的分析和调查结果一股脑出。
“原来是她啊！没想到赵二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有这么大的胆子与人私相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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