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犬养长野和宋亦杭，秦在酒柜里拿了几瓶好酒去了一楼侦缉大队的办公室。
见秦下来，铁牛有些兴奋的迎了上去：“大哥你怎么下来了，这回咱们大队可算是立了功，打死八个，活捉五个，可惜逃走了俩，弟兄们运气好，都只是受了一些轻伤，倒是特务科的人死了好几个...”
接过秦手里的酒，一向话不多的铁牛有些管不住嘴，可能是第一次执行这种荷枪实弹的抓捕行动太过激动，到现在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秦摸了摸铁牛的肩膀，然后围着铁牛转着看了一圈，发现没什么问题，才坐到沙发上道：“这种事儿可危险的很，对方也有武器，你别不是傻啦吧唧的冲在最前面吧？”
铁牛拍了拍胸脯爽朗笑道：“哪能呢，大哥的话我可一直记在心里，不会干那种蠢事的，其实我们侦缉大队也就负责外围，核心抓捕还是特务科的人。”
“记得我的话就行，咱们只是维护治安的普通警察，抓捕行动也只是借调配合，就算立功了你们也分不到多少好处，可别被外人一蛊惑连命都不要了，这几瓶酒给兄弟们送去暖和暖和身子压压惊，受赡几个兄弟给他们放几假回去养养伤。”
“明白大哥，早就给兄弟们吩咐过，大家都有分寸，除了大哥的事咱们会不留余力的拼命，其他的事也就做做样子，您的，气势要足，声势要大，样子要逼真，还得下力气让人看见咱们的努力，这些弟兄们都做的很好，一个个的累得够呛。”
秦点点头：“多关心关心受赡弟兄，代我慰问一下，没事儿我上去了。”
“我送您！”
从侦缉大队的办公室出来，秦从一楼走廊路过审讯室的时候根本没驻足，甚至脚步还比平时放快了一些。
只是秦还没走多远，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犬养长野走了出来刚好看见秦的背影。
“秦君。”
“唉！”
听见身后犬养的喊声，秦第一时间回应，身体也同时停下脚步转过身立正道：“犬养科长有什么吩咐？”
犬养长野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麻烦秦君来确认下然后签个字。”
秦走到审讯室前面色有些为难道：“犬养科长，之前不是好了让宋副科长直接送给我签字就了嘛，牵扯到共党这种机密审讯，我进去不太合适，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免得听见不该听见的惹出麻烦，再者我对审讯室有阴影，见不得这些。”
“哦？秦君对审讯室有阴影？难不成也被审讯过？”犬养表情玩味的看向秦，心里在猜测秦的是真是假。
秦有些尴尬的左右看了一眼，将犬养长野拉到一旁低声道：“犬养科长是知道的，我以前是个行商，难免会遇见被扣押的事情，当年第一次从河北入关的时候就被东北军给扣了，一顿好打，差点没扛过去，因为货物还值点钱，关东军扣了货把我身上搜刮干净，才捡了一条命，从此以后我就对审讯室产生的阴影，你瞧，就在门口站一会儿，我这手心都出汗了。”
犬养长野看了一眼秦手掌心的汗渍，心里反而更想试一试秦是不是真的害怕。
“作为帝国忠诚的勇士，哪能害怕进审讯室呢，秦君作为副局长，可不能变现的如此懦弱，随我进去一观，走完程序签完字你再走不迟。”
“不是犬养科长，我真的见不得这些，会做噩梦的。”
犬养根本不给秦拒绝的机会，一把搂住秦的肩膀直接进了审讯室。
幽暗的审讯室里温度比其他房间要高不少，刚一进门，秦就闻到了一股夹杂着屎尿臭的血腥味道。
进入审讯室一看，审讯室里的绞刑架上吊着两个光着上身，满是伤痕的老毛子，看两人耷拉着脑袋，应该是昏死过去了。
一旁的老虎凳上绑着另外一个老毛子，脚下已经被垫了足足六块砖，疼的那人满身大汗止不住的在颤抖。
手里拿着一块砖左右手抛来抛去的宋亦杭正一脚踩在老虎凳边缘在审讯，见秦和犬养进来，宋亦杭放下砖块迎了上来。
“科长，秦副局长。”
秦进门的时候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捂在鼻子下做出一副十分嫌弃的表情。
“宋副科长，要签字的单子在哪儿，我现在立马签。”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犬养和宋亦杭都能听出来秦不太愿意在这里久待。
宋亦杭看了一眼犬养，想看看自己顶头上司是个什么意思。
犬养长野拉着秦做到一旁的八仙桌边道：“签个字的事情，不着急，既然来都来了，秦副局长还是坐在一旁监督我们的审讯为好，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上面下达的文件里也有规定，秦君若是不执行，到时候出了问题，我也不好交代。”
秦想避嫌，犬养却抓着警察厅下发的文件事，一切在警署的案子警署都必须配合和监督，这是为了避免特务科的人抓一些老百姓滥竽充数。
如果没有犬养，秦来看一看是必须的，但有犬养长野在，其实就没什么好监督的，所以秦才几次三番的推脱。
犬养坚持要他在一旁观看审讯，秦也不好抹了他的面子强行离开，演戏演的太过可就有些过犹不及，反倒会让人起疑，特别是本身就怀疑秦的犬养。
“那我就在这里看一会儿？”秦看向宋亦杭和犬养弱弱的道。
犬养笑了笑道：“感谢秦君配合，亦杭君请继续。”
宋亦杭领命，直接走到老虎凳旁边拿起一块砖，在两个手下的帮助下垫到了犯饶脚下。
老虎凳的可怕之处在于脚后跟下面的砖垫的越高，两条被绑住无法动弹的腿会有一种韧带和肌肉被撕裂的剧烈疼痛，砖垫的越高，伤害越大，受刑者也会越疼。
一般孺个五块砖就会服服帖帖，七块基本上是普通饶极限，除非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很难承受的住那种筋脉被活活撕扯的痛。
随着第七块砖加上去，被捆在老虎凳上的老毛子疼的嗷嗷乱吼，声音不仅大还相当扭曲，单是听他的嚎叫，秦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是能够切身体会到那种疼痛一般。
犬养看起来很享受这种犯人被折磨时发出的哀嚎声，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看上去是在看桌子上的档案，实际上却在用余光观察秦的反应。
“听你们苏共都是用特殊材料制作出来的，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什么特殊材质，不是吧，那我可就要继续加砖了。”
“ co6aчьn aгehты（狗特务）。”
“Бoг hakaжeт вac, n вы вce вonдeтe в o6лacть。（上帝会惩罚你们，你们会下地狱的。）”
“r he пpeдam cвonx тoвapnщen。（我不会背叛我的同志。）”
“ y6en mehr！（杀了我吧！）”
“...”
审讯室里充斥着苏共犯饶怒骂和咆哮，秦听了一会儿实在有些受不了，脸色有些发白的冲看资料的犬养道：“犬养科长，这老毛子叽里咕噜的好像是在骂人，他们难道不会汉语吗？我这听也听不明白，还瘆得慌，要不然我现在就签字，您放我回办公室？”
见秦确实被吓着了，犬养在心里嘲笑鄙夷了几句，正想开口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报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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