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头的家和我们家距离并不远，就隔了两条胡同，大概七八户人家。
直线距离连一百米都不到。
可能是黑或者气的缘故，一路上我一个人都没有遇上，很快就来到了曹老头的家门口。
曹老头的房子更原始，就两间土瓦房，一间厨房，以及一圈用篱笆围起来的院子。
曹老头本身就是个木工，除了房子，篱笆院还是大门，都是他自己动手做的。
刚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真可怜啊！
家里连个院墙都没有，别人了，就这半人高的篱笆院，狗都能跳过去。
可外出一年回来，我的想法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这个曾经被我看不起的院，处处都透着一股隐世高饶风采。
别的不，农村谁家院子里种满了鲜花？
虽然曹老头家里比较原始，但院子和房间里的布置非常干脆利索！
甚至可以用考究来形容。
只是，在没有外出之前，我压根想不到其他东西，就觉得曹老头和师娘挺爱干净的。
想着想着，我就来到了门口。
见大门虚掩，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在院里的东南角，我并没有发现曹老头的那辆用于工作的那辆三轮车。
不用，他外出做工还没有回来。
此时厨房里亮着一盏白炽灯，还有一股饭香味飘了出来，我甚至还听到了锅铲翻炒的声音。
然后，我大喊了一声师娘。
下一秒，一个系着围裙，年龄在七十上下的妇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哎呀！岩回来了！”
师娘先将手在围裙上了擦了一下，然后快步迎了过来。
“师娘，我给您买了两套衣服，还有一些营养品。”
师娘并没有在意我什么，而是仰头看着我，嘴上重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去堂屋坐着，你师傅一会也该回来了。等会我再炒两个菜，你们好好喝一杯。”
拉着我走向堂屋的时候，师娘还抹了一下眼角，似是哭了。
这个细节我并没有在意，因为曹老头和师娘没有孩子，师娘一直都把我当儿子看待的，和我的感情非常好。
一年不见了，情到浓处掉泪也是人之常情。
走进堂屋，我顺手拉了一下绳子，‘咔’的一声过后，一盏白炽灯亮起，屋里瞬间亮堂起来了。
“岩，你先坐，我去把菜盛出来。”
师娘去厨房忙活了，我则随意打量着堂屋。
房间里的布置几乎和我走时一模一样，东屋摆着一张床，以及两个衣柜。
堂屋摆着一个条几，一张八仙桌，还有一张桌和几个凳子。
堂屋和东屋之间有一道屏风，算是起到遮挡作用了。
在堂屋的后墙上，挂着一副大大的主席画像。
条几上，还放着一个二十公分高的彩色关公雕像。
就在我凝视二爷雕像的时候，一道摩托车的发动声音传入耳郑
“岩，你师傅回来了！”
师娘在厨房里喊了我一声。
我回应一声后，随即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然后在微弱灯光的映照下，我看到一个身穿军大衣的老头，开着三轮车驶进了院里。
曹老头虽然年龄不了，但身体、眼神、思维都很敏捷。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笑着道，“我今的喜鹊怎么老是叫唤，原来是你子回来了！”
“师傅，这都过年了，你还在忙啊！”
我对曹老头的称呼有两个，有人在跟前，我就喊他师傅。
心情不好的时候，加上无人在跟前，我就和村里人一样，喊他曹老头。
“不忙怎么办，家里买年货的钱都没攒够呢！能给你子一样吗，随便打一个月工，就顶我一年干的了。”
呵，曹老头的话还是一句都不能信啊！
就是因为相信他，让他骗了我整整三年。
明明是个大佬，你装一个农民我可以理解。
大隐隐于市嘛！
可有必要起早贪黑的干活嘛？
话间，曹老头来到了我跟前。
他虽然年龄很大了，但身板很挺拔，仅是比我矮了几公分而已。
曹老头认真的打量了我几眼，然后高深莫测的笑了。
走进厨房的时候，撂下这么一句话，“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我咧了一下嘴，然后就冲师娘抱怨，“师娘，你看师傅怎么话的！他咒我呢！”
世上一物降一物，能拿捏曹老头的也只有师娘了。
“大过年的，你瞎什么呢！”
师娘白了曹老头一眼，算是帮我出了口气。
“你们两个去堂屋会话，我再炒一个菜。”
曹老头直接拒绝，“我和这子有什么好的，我帮你烧火。”
不能否认，曹老头对我没什么恶意，但也没什么亲近之意。
要不然，也不会一年不搭理我了。
究其原因，估计还是去年方平的事闹的。
他曾严厉的告诉过我，结婚成家之前，不能打架。
可为了帮方平出气，我愣是一拳把人家的肋骨打断了。
虽然事后曹老头帮我赔给人家一笔钱，但也和我划清了界线。
直到现在也没有原谅我。
“一把年纪了，还给岩置什么气啊！真是的！”
见师娘动了真火了，曹老头才悻悻的退出了厨房。
来到堂屋，曹老头翻看起了我带回来的礼物。
“这衣服料子还可以，你子有心了。”
“霍！正山种，有些年没喝过这个茶了。子，看样子混的不错嘛！”
“这是什么？”
曹老头指着几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问道。
“给你和师娘买的一些饰品，有镯子也有扳指。”
我笑着回道。
“呵呵。”
曹老头皮笑肉不笑道，“子，你觉得我们这个家，哪方哪面能留得住黄金呢？”
“衣服可以留下，其他东西都拿走。”
我有些急了，“曹老头，你怎么不知好歹呢！这都是我的心意，就算你不要，我......我给师娘！”
“哼！你师娘也不会要的，这些东西我们降不住的，留在家里只会是祸害。要不是不想伤你的心，衣服我都不想要呢！”
这时，师娘端着菜走进了屋里，随口道，“岩，听你师傅的，衣服我们要了，其他东西你拿回去吧！”
我委屈道，“师娘，为啥啊！这是我孝敬你们的，我爸妈他们都没有呢！”
师娘看着我，不紧不慢的道，“岩，我和你师傅之所以能安定的生活下来，就是因为我们的房子里外如一。”
“去年帮你垫了一笔钱之后，一个月里，这间屋至少被人五次光顾。要是再藏有黄金，那我和你师傅就可以考虑搬家了。”
“所以，你要是为我们好，就把贵重的东西拿回去，这些东西，师娘也真的不喜欢。”
师娘刚完，曹老头就哼了一声，“你跟他这些干什么？这子懂什么人生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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