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武一脸苦相，仿佛那两个字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似的：“羊……肉……”
这两个字一出口，两人立刻心领神会，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又是闫解成的“杰作”。
不过许大茂却故作惊讶，破口大骂道：“哪个挨千刀的缺德玩意儿，居然把这么好的肉给弄成这样，这不是浪费吗？简直就是暴殄物啊！”
他一边骂着，一边还像模像样地在人群里扫视，好像真的在寻找那个他口中的“缺德玩意儿”。
张成武见状，连忙道：“大茂啊，你就别找了，你的那个缺德玩意儿，就是你刚刚提到的那个采购员。”
“什么？”许大茂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个挨千刀的畜生，得祸害多少乡亲们啊！”
张成武听了，有些疑惑地问道：“兄弟，难道这人还祸害了其他村子不成？”
许大茂一脸愤恨地道：“张大哥，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一路走过来，所有的村子都被他给祸害了个遍！”着，他又指了指王兵自行车后面的笼子，“你自己看看吧！”
王兵闻言，赶紧朝笼子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嘴里喃喃道：“这……这都是被他嚯嚯的？”
许大茂道：“是啊，我走了一路收拾了一路的烂摊子。”
张成武看到王兵，觉得有些眼生，便开口问道：“大茂，这位兄弟是？”
许大茂见状，连忙笑着拉过王兵，介绍道：“张大哥，这是我们轧钢厂的采购组长，也是我的好兄弟，叫王兵。”
罢，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握了握手，算是正式认识了。
就在这时，张成武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将许大茂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兄弟，你可得帮帮哥哥啊！你看能不能让王兵兄弟把咱们这只羊给采购走啊？”
许大茂面露难色，推脱道：“张大哥，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啊……”
话还没完，张成武便打断他，急切地：“哎呀，兄弟，你就别跟哥哥客气了！你跟王兵兄弟关系那么好，你去跟他，他肯定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许大茂无奈，只得走到王兵面前，心翼翼地道：“兵哥，您看……您能不能把这只羊给买了呀？”
王兵闻言，先是皱起了眉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几坨黑魆魆的东西，似乎有些犹豫。
但最后，他还是咬了咬牙，道：“大茂，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今这东西我就收了。
至于价钱嘛，就按照正常羊肉的价格来算，我再给你多加一成，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许大茂一听，喜出望外，连忙道：“哎呀，兵哥，您真是太够意思了！我就知道您肯定会帮忙的！”
其实，这两人都是在演戏呢。在这个年代，哪个采购员会不要肉呢？除非是像闫解成那样的傻子。
张成武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窃喜，他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仿佛中了彩票一般。
他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满脸谄媚地问道：“兄弟，你的是真的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
张成武和其他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像炸开了锅一样，兴奋得手舞足蹈。
他们原本以为这些羊肉已经成这样，无法出售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愿意要，而且价格还比平时高出一成！这简直就是上掉馅饼啊！
众人连忙忙碌起来，赶紧安排人去将羊肉装车。他们生怕王兵会突然反悔，所以动作异常迅速，仿佛这些羊肉是稀世珍宝一般。
然而，王兵却显得异常淡定。他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秤，这让张成武感到十分诧异。张成武忍不住疑惑地问道：“老弟，您不去看看秤吗？”
王兵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道：“看什么呀，我信得过张大哥，难道张大哥还能坑我不成？”他的语气轻松自然，让人感觉他对张成武充满了信任。
就在这时，王兵突然叹了一口气，感慨地道：“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啊！”他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一些深意。
紧接着，三人便坐下来一起抽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闲聊起了闫解成的所作所为。
张成武越越气愤，最后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还是人吗？我看连畜生都不如！”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对闫解成的愤恨和不满。
就在这个时候，许大茂赶紧安慰道：“张大哥啊，您可千万别生气啦！跟这种人生气那可真是太不值得啦！”
话音未落，许大茂突然话锋一转，接着道：“而且呢，他这个人啊，还有他们那一大家子人，都是这样的德行，咱们也实在是没啥好办法啊。”
张成武听许大茂这么一，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嗯？听这意思，大茂兄弟对这个采购员好像挺熟悉的啊，甚至连他们一家子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呢。”
于是，张成武满脸狐疑地问道：“大茂兄弟，你跟这人认识？”
许大茂见状，脸上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长叹一口气后道：“哎，何止是认识啊！我们俩就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呢！”
接着，他又连忙补充道：“不过呢，他干出这种丧良心的事情，我宁可从来都不认识他！真是太丢人啦！”
紧接着，许大茂把闫解成，以及闫家的家风，一五一十地给张成武讲了个遍。
张成武听完之后，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道：“哪！城里居然还有这么差劲的人家啊？”
许大茂苦笑着摇摇头，道：“我本来也想没有的，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啊，您不也都亲眼看见了嘛。”
完，他还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仿佛在：“我也没办法啊，随您怎么看吧。”
忽然，张成武好似又想起什么令他气愤的事情，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王兵看到了数到：“张哥，你怎么了？”
张成武气愤的道：“你不知道，那个狗日子的闫解成，嚯嚯我们东西也就算了，但他居然使用‘鬼秤’。”
“什么？”许大茂和王兵两人异口同声震惊的大叫道，满脸的不可置信。
要知道这个年代使用‘鬼秤’那处罚可是很严重，不仅要罚款，更严重点都有可以公开批判，甚至会被强制劳动改造，算是破坏社会主义经济秩序。
就是黑市上，也很少有人用鬼秤。
所以两人才如此震惊，不过两人震惊之余还有激动和兴奋。
如果爆出闫解成的采购事迹会让闫解成丢工作，那么‘爆出’鬼秤，那么闫解成可能就要大出血，甚至可能直接让闫解成劳改。
这怎能不让两人兴奋和激动呢。
不过随即又有些疑惑，因为采购员一般都厂里配发的秤，断然不会出现鬼秤。
张成武看到两人神情，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起身从屋里拿出那杆秤。
许大茂接过看了看用确定的语气道：“这不是纺织厂配发的秤，而是闫家的祖传的秤。”
完还指了指，秤杆上的字道：“你们看，这上面还有有一个‘闫’字。”
两人凑近果然看到一个‘闫字’虽然因为岁月侵蚀，有些模糊，但是‘字’还是可以看清楚的。
王兵气愤的道：“这狗日的，太不是个东西了。”
突然，许大茂想起什么似的道：“张大哥，你赶快派人通知你熟悉的村子，别让他们也被嚯嚯了。”
“如果有东西没有人收，你让他们找轧钢厂的王兵就行了，只要买的兵哥的，不缺斤短两，价格肯定都比普通采购员的价格高。”
张成武听了，也觉得许大茂在理，连忙吩咐了几个民兵，让他们赶快去通知其他村子的人。
但是他们不知道是，不知道张成武是故意的，还是忘记了，派去通知的民兵，告诉其他村子，不要把屋子卖给纺织厂的采购员，尤其是不能卖给一个叫闫解成的人。
并且把其他几个村子发生的事情，都大致了一遍。
更让他们不知道的是，其他村子村长觉得事情很严重，又通知其他熟悉村子，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整个四九城附近的村子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就连闫解成的舅舅家所在的村子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他们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幸亏和这一家子断绝的来往，要不然，不定会被赶出村子。
三人又聊了一会，许大茂和王兵这才告辞了张成武，赶往公社，不过他们走的时候，手里拿着闫家祖传的‘鬼秤’和张成武手写一张举报信。
从村里出来，走在去往公社的路上，两人可谓是心满意足，觉得这一次两人再累都值了，现在他们只等着明回去，就把各种消息放出。
让闫解成失业，让闫家出‘名’，于莉后悔自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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