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要紧，早到早好。”金钱钱催促。
被人这么一提醒，它又想到了身边这位第七序列是个定时炸弹。
还是早早将他送到目的地分开的好。
没等有人靠拢，金钱钱驮起两人冲向了西荒原。
此时，黑夜隐退，光破晓。
金黄色的身影在云层中穿梭。
为了安全，都是从各绿色安全区域走，少有涉足险地。
云层下方，是一望无际的苍莽草原，危机隐匿时，别有一番意境。
楚明华：“这景色不深究，看着倒是岁月静好。”
“你别这么，我怕乌鸦嘴。”金钱钱。
“……”楚明华无语，开始关注其他几处。
空战堡中，未明囚笼还没回来。
气运香炉需要遮掩孙本溪，让楚明华一时无法靠近大禹部。
空战堡只能停留在大禹部百里之外的高空，静静等待。
堕神部落，美人鱼石像前，“孙本溪”正在质问赵幺娘。
“你敢算计我！”
此时，整个部落刚在脏乱差、还带着腐臭味的环境中集体吃完早饭。
他们自从信奉堕神，普通人就都脱产了，一心祈祷。
衣食住行皆是二十几个荒修在操劳。
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生存环境比诡潮前差了许多。
但在这堕神信仰领域，堕神时不时关注的目光下。
信仰虔诚的，比其他人自然要过的好。
白胖的赵幺娘见被带走的孩子消失，早已慌了神。
“祭祀大人，冤枉啊！我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是孩子？”
楚明华扮成的“孙本溪”应付着赵幺娘。
更多却在观察集中在石像前准备每日例行祈祷的部落中人。
他需要借此区分堕神部落众人成份。
孙本溪的身份，在这个堕神部落最高。
凭借在堕神信徒中的威信，和部落荒修对他隐形的支持。
足够他在海鸥移动部落到来时，不着痕迹的完成让哪些人“自投罗网”。
又带哪些人“逃离”。
但这两部分人，若泾渭分明的按污染度区分。
就太明显了。
等堕神再关注到他们时，无疑是告诉它这里面有问题。
“我……我……”
赵幺娘神色慌乱、左顾右盼。
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辩解。
此时，人群中有幸灾乐祸的。
有事不关己的。
也有疑惑不安的。
“祭祀大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人嗤笑，“什么误会，怕是我们的海神大人又需要人侍奉了吧。”
赵幺娘却因这句话直接崩溃。
“救命……祭祀大人，您饶了我吧。”
“求求您……我不想离开部落！”
“我再也不敢了！”
“我没想算计您，就是怕孩子没了要去侍奉海神，才瞒……”
“赵幺娘，你敢对神不忠！”
“能侍奉海神是我等的荣幸。”
“海神勿怪，我们一定将亵神者绳之以法！”
人群中，有十几个狂信徒群情激愤。
若不是部落荒修积威甚重，看他们的样子，怕是要冲上来撕了赵幺娘。
此时，他们无论是真的为信仰出头。
还是为了取代赵幺娘的位置，为了自身利益。
纷纷向楚明华道：“祭祀大人，还请严惩亵神者！”
没想到赵幺娘就这样不打自招，楚明华有些愕然。
这才反应过来，赵幺娘只是个普通人
为了生存、为了过得好点。
甚至愚蠢的将信念完全托付给了堕神。
她明显不足以在不自觉间配合他完成这一出戏。
只是赵幺娘昨傍晚的表现给了他错觉。
加上他平时接触的人，至少都是精英。
这种情况，有许多种应对办法。
一时倒是疏忽了。
不过，不打紧。
已经有人续上了接下来的戏份。
楚明华：“这是自然。”
“离下一次海神大祭还有半个月，赵幺娘就做为祭品吧。”
“不要……”
赵幺娘挣扎着想要靠近楚明华，却被一旁的荒修拖走。
楚明华继续道：“我们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派人去侍奉海神了。”
“有没有主动报名的？”
刚刚还争相表忠心的人群顿时退下去了五分之一。
显然信仰和被堕神影响意识是两码事。
但也有新的人冒头，几十人纷纷出声。
兴奋又期待。
“我，我愿意！”
“祭祀大人，选我！”
“选我，我信仰最高，又无牵无挂！”
这些人，污染度都极高，本身也已经被完全洗脑。
没救了。
哪怕部落荒修隐隐暗示，信仰有毒。
但只要不是明令禁止。
长期处于堕神信仰领域，许多地方在堕神目光下又不得不给予虔诚信徒优待。
意志不坚的普通人很容易被影响。
甚至个别荒修也同样如此。
只是动摇的荒修，都被之前的孙本溪派出去采集资源。
然后在其他荒修的配合下，死于种种意外了。
荒修信念绝不能被堕神获取，这是他们坚持的底线。
是他们还能挣扎的资本。
楚明华在心中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指了个污染度最高的。
他不知道孙本溪每次清醒着指定这些朝夕相处的人时，是什么感受。
但部落无法为堕神提供价值，完不成堕神的硬性要求。
显然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泯灭。
身为堕神祭祀，堕神对孙本溪的影响无疑是最深的。
他却还能几年如一日，背着重重压力坚持本心。
心智之坚可想而知。
若孙本溪没问题，摆脱堕神，人族最耀眼的骄无疑有他一个。
身形壮硕的一阶荒修周大海上去扶住了因为选中而手舞足蹈的人。
“哈哈……我能侍奉海神了……哈哈。”
几十人在羡慕嫉妒。
但碍于孙本溪以往威势，没人出来反对。
但更多人在惊疑不定。
也有人将隐晦仇视的目光投向“孙本溪”。
这个部落哪怕是普通人，也无疑并没有彻底倒向堕神一方。
“是啊，这是至高荣耀，我们这就为你准备归海仪式。”
周大海边边带着人离开，心中却有些疑惑。
溪哥儿平时最怕被那堕神发现什么，以往选人都很中庸。
不敢有任何偏向。
这次倒是选了个在人族立场上最无法挽救的。
“麻烦周爷爷了。”
楚明华趁机在被选中的人身上留了个标记，而后转向了堕神部落众人。
“已经耽搁一些时间了，我们开始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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