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了吗？
那自己要不要实话？
就是因为闻玄的头发尾部湿润了好些，才让赵宣不经意的瞥过去时，一眼就看到了...红色的图腾。
那图腾给人一种神秘，强大，且不可冒犯的气势，即便只是一个一闪而逝的图腾，依旧有着强大的气场。
这图腾出现的快，消失的更快，且红色几乎染遍了闻玄的全部后背。
出现的契机，赵宣暂时还没想到，可那图腾...他认识。
闻玄异常紧张，有着随时要被判死刑的前兆，偏偏能判他刑的人，突然就不话了，一直偏着头，盯着自己后面看...
像是在看他的后背，又像是被其他的什么东西给吸引了，久久没有继续下文。
“...你怎么会有？”
闻玄不解，侧头看向赵宣时，一缕头发自肩膀滑落，半湿半干的发丝，为他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朦胧干净，“？”
赵宣目光在闻玄脖子下面大概三寸的位置，看了片刻，指腹更是不由自主的贴了上去，轻轻抚摸，“龙一族印记...”
诧异的语气，与不自觉溢出的话语，都让闻玄眼眸暗了暗，面对赵宣近乎冒犯的行为，他不仅没有避开，也没生气。
闻玄脸上与眼睛里都有着不加掩饰的疑惑，“龙族，印记，那是什么？”
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背后有着图腾，更不知道那图腾是龙族特有的印记。
“你的后背方才闪现了龙族图腾，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但我怀疑，这图腾应当不是刻上去的。”
不是刻上去，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龙族图腾本就是不外传的印记，以赵宣的判断，那图腾绝无半点伪造或是仿造的可能性。
那么，就只有生下就是龙一族的...族人，才会拥有这种与生俱来的印记。
既然如此，那闻玄的身份就不可能是人族。
赵宣把自己看到的龙族印记告诉了闻玄，而后紧盯着闻玄眼睛，“你...真的是人族之后吗？你的家族是人族还是...龙族？”
他不介意闻玄之前对他隐瞒，毕竟，他们到如今，也就认识了不到半月，闻玄没必要对他实话。
可，如今他必须要一个实话，因为，这很可能关系到后面为什么闻玄性情大变的缘故！
闻玄眉头轻蹙，赵宣所的每一个字，他都听懂了，可这句话加起来，却让他犹如读书，晦涩难懂...
“我自在人界长大，十岁后被检测出有灵根，家族送我来拜师。”
这是他的记忆，若记忆真有误，他自己绝不会没有丝毫察觉。
“或许，这里面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赵宣眯了眯眼，漂亮的桃花眼此时变得无比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利剑出鞘，出鞘必沾血。
闻玄垂眸，沉默的盯着冒着寒气的寒潭，没回答，“......”
这里面的可能，无非只有两种。
一种是龙族发生了什么大的转变，以至他旁落于他族，被闻家人捡到，或是被龙族族人予以重任，收养。
第二种，就不是什么好的猜测了...
闻玄可能是被闻家人从龙族族地偷出来的，其目的，暂时还不知，反正手段不会多光明。
赵宣能想到的事情，闻玄也能想到。
异常的沉默在他们两人身边逐渐蔓延开来，刺骨的寒意这会被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忽视了。
闻玄不话，赵宣也没，他的目光时不时的望向闻玄，尽管一句话没，可关怀之意，无需多言已经无声的泄露了出来。
“你背后的图腾可有其他人见过？”赵宣神情郑重，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我不知道。”闻玄摇头，想了想，“我不知道这个图腾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显现，所以，无法确认是否有人见过？”
如果见过，又有哪些人？
即便他对龙族不甚了解，也能隐约从赵宣忽然郑重的态度里分析出来，这图腾被其他人见到，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仅不是好事，还会为他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修真界向来界限分明，五大宗门内更是明确只收人族为弟子，妖与魔，在人修眼中，就是生的仇敌，决不能姑息。
尤其是在五大宗门如今实力都在蒸蒸日上时，妖族与魔族，更是在人修的打压下，根本不敢轻易冒头。
“我之前进来时，并未见到，这明图腾并非是寒气逼现出来的。”赵宣仔细回想了下他们之前的对话与经过。
“要么就是温度极高的情况下，图腾显现，要么就是你情绪波动极大时，显现...”他很快就根据之前的状况分析出了最有可能的两种可能性。
闻玄听完赵宣的话，沾染了水汽的下巴，突然滑落了两滴水下去，顺着喉结一直往下，这画面...不要太欲。
他沉默片刻后，回道，“我认为是...后者。”
赵宣眸子微动，“后者啊...”
要看这个图腾最起码也要把上衣脱了，情绪波动还要大，想来，这么多年能够达成这个条件，显现的次数应当不多。
他勾了勾唇，想到之前戛然而止的话题，“往后，你千万要记住后背图腾的事情，轻易不要在人前脱掉上衣，更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你真正的身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在修真界会体现的更清晰。
修真门派对于非人族以外的任何物种，都不会心慈手软，闻玄...绝不能轻易暴露。
闻玄嗯了一声，“我知道。”
“若不然，此次宗门大比结束后，你就以下山历练做借口，与我一同下山吧？”赵宣摸了摸下巴，“往后就不回云霄宗了，这样也能省了他们发现你的身份。”
同门相残的事情，他想，闻玄应当也不想发生。
与其战战兢兢度日，日日夜夜要担心身份泄露的后果，还不如直接与云霄宗划清界限。
“我...与你？”闻玄黑色的瞳仁一眨不眨的盯紧赵宣，“为什么？”
赵宣唇角微弯，“哪有什么为什么？”
闻玄因赵宣这句话回答，心猛地跌落谷底，像是被判了死刑，全身发冷。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立刻让闻玄心猛地收紧。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不是吗？”赵宣故意咬了下闻玄的耳朵，贴着道，“若非认定了你，任你是谁，便是神，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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