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苗疆赶的路越往南越湿热,路边的草木长得比人还高,枝叶间缠着细细的藤蔓,上面挂着晶莹的露珠,看着清新,凑近了却能闻到股淡淡的腥甜,闻久了头晕眼花。
“这地方邪门得很,连草都带着股毒味!” 金锈侯用西域弯刀拨开挡路的藤蔓,刀身刚碰到藤叶,就 “滋滋” 响,上面冒出层淡绿色的锈斑,吓得他赶紧把刀收回来,用布使劲擦。
老斩蹲下来,捏起片沾着露珠的叶子,叶子背面藏着细的黑毛,用指尖一搓,黑毛就变成了粉末,沾在手上又麻又痒。“这不是普通毒藤,是‘毒锈藤’!叶子上的粉末是毒锈,能通过皮肤渗进身体里!” 他赶紧用灵霞霞镰的光带扫过手,粉末才慢慢消失,可指尖还是麻得没知觉。
芽掏出药篓里的解毒丸,刚想给大家分,就见药丸表面结了层白霜,轻轻一碰就碎了。“连解毒药都能被毒锈污染!这锈比盐蚀锈还霸道!” 她赶紧把碎药丸扔掉,从怀里掏出块用油纸包着的干姜,让大家含在嘴里,“姜能驱寒防毒,先顶着点!”
走了约莫一,终于看到了苗疆的村寨。可远远望去,村寨里静悄悄的,连狗叫都没有,竹楼的栏杆上缠着厚厚的毒锈藤,有的竹楼已经塌了半边,屋顶的茅草被毒锈染成了墨绿色,像泼了层脏水。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老锅抱着虹锤,十二色光带在周围罩出个圈,防止毒锈靠近。刚走到村寨门口,就见竹楼里跑出个穿苗服的姑娘,扎着两条辫子,手里抱着个竹篮,看到他们就往回跑,边跑边喊:“别过来!会被毒死的!”
老斩赶紧追上去,光带护住姑娘,她才停下脚步,眼泪汪汪地:“寨子里的人都中了‘瘴毒锈’,躺在家里不能动,阿爹阿娘昨还能话,今就没气了……”
跟着姑娘往寨子里走,竹楼里的景象让人揪心。几个老人躺在竹床上,脸色青黑,嘴唇发紫,呼吸微弱,身上的苗服被毒锈染成了墨绿色,皮肤下能看到淡淡的黑丝在游动;地上的陶罐倒在一边,里面的药水洒了一地,和毒锈混在一起,变成了黑色的黏液,冒着细的泡。
“这毒锈是从后山的药王谷来的!” 姑娘的奶奶拄着拐杖走出来,她的胳膊上缠着布,布缝里渗着黑血,“谷里的白药师前阵子突然疯了,要让苗疆变成毒巢,报复那些偷药的汉人,没过几就出现了这怪锈!”
老斩皱着眉:“偷药的汉人是少数,不能连累整个村寨啊!” 奶奶叹了口气:“白药师以前是个好人,医术高明,去年他的药圃被几个汉人偷了珍稀的‘还魂草’,还放火烧了药庐,从那以后就变了个人,整躲在谷里炼毒锈。”
正着,后山突然传来 “轰隆隆” 的响声,紧接着,一股墨绿色的雾气朝着村寨飘过来,雾气里缠着无数毒锈藤,像一条条毒蛇,朝着竹楼缠过来。“是毒锈雾来了!快躲进竹楼里!” 奶奶拉着大家往最里面的竹楼跑,刚进门,外面就传来 “咔嚓” 声,竹楼的柱子被毒锈藤缠上,瞬间就变脆了,眼看就要塌。
老锅赶紧用虹锤的光带顶住柱子,光带和毒锈藤僵持着,可光带的光芒越来越暗,毒锈藤反而越缠越紧。“这藤能吸灵体的灵气!再这样下去,光带撑不住了!”
锈儿突然想起林岳笔记里的记载,大喊道:“毒锈怕火!尤其是用硫磺和艾草混着烧的火!能烧断毒藤还能驱散毒雾!” 芽一听,赶紧从药篓里掏出硫磺粉和艾草,混在一起点燃,火苗一窜起来,就发出 “噼啪” 声,毒锈藤碰到火就缩了回去,毒雾也淡了不少。
“管用!可硫磺粉不多了,撑不了多久!” 芽急得直跺脚,突然看到竹楼角落里放着个陶罐,里面装着苗疆特有的 “火油花”,这花的汁液能当火油用,还带着驱毒的香气。她赶紧把花汁倒进火堆里,火苗瞬间暴涨,把整个竹楼都照亮了,毒锈雾被烧得 “滋滋” 响,慢慢退了回去。
刚松口气,就见药王谷方向跑来十几个苗民,他们的眼睛全是绿色的,手里拿着毒锈藤编的鞭子,朝着竹楼冲过来,显然是被毒锈控制了。“是寨子里的人!他们被白药师操控了!” 姑娘吓得躲在奶奶身后,不敢看。
老斩挥起灵霞霞镰,光带裹着火焰劈向苗民,可苗民身上的毒锈藤像盾牌似的挡住攻击,火一碰到藤就灭了,反而让毒锈藤长得更旺。“这藤能防火!硬拼不行!”
金锈侯突然灵机一动,掏出之前在海边带的海盐,撒向苗民身上的毒锈藤。盐粒刚碰到藤,就 “滋滋” 响,藤叶开始枯萎,苗民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海盐能克制毒锈!我们还有多少盐?”
“只剩一袋了!得省着用!” 左使赶紧把盐袋抢过来,只敢往最前面的苗民身上撒,可后面的苗民还在往前冲,眼看就要突破火光的防线。
就在这时,竹楼外传来一阵笛声,声音尖锐刺耳,苗民们突然停下动作,像被施了咒语似的,朝着药王谷的方向跪了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苗服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根竹笛,笛身上缠着毒锈藤,脸上戴着个银色的面具,只露出双绿色的眼睛 —— 正是白药师。
“你们倒是有本事,能挡住我的毒锈藤!” 白药师的声音又细又尖,像女人在话,“不过没用,这些苗民都是我的傀儡,只要我吹笛,他们就会把你们撕成碎片!”
老斩握紧灵霞霞镰:“你疯了吗?这些都是你的族人!就因为几个偷药的汉人,就要害这么多人?”
白药师冷笑一声,摘下面具,他的左脸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是被火烧的,看着狰狞可怖:“族人?他们当初看着我的药庐被烧,谁都没帮我!我就要让他们尝尝被抛弃的滋味!这毒锈是我用毒矿和锈矿炼的,能让整个苗疆变成毒巢,就算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
着,他举起竹笛,吹了段尖锐的调子,苗民们突然站起来,手里的毒锈藤鞭朝着竹楼抽过来,鞭子上的毒锈粉末像雨点似的洒过来。老锅赶紧用虹锤的光带挡住,粉末撞在光带上,“滋滋” 响,光带的光芒又暗了不少。
芽突然想起苗疆的蛊术,对着白药师大喊:“你以为只有你会用毒?苗疆的‘清心蛊’能解百毒,还能让人清醒!” 她从药篓里掏出个竹管,里面装着只通体雪白的虫子,正是她之前在苗疆学医术时,一位老药师送的清心蛊。
白药师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芽会有清心蛊。他赶紧吹笛,想让苗民们加快攻击,可芽已经把竹管打开,清心蛊 “嗖” 地飞了出去,落在最前面的苗民身上,苗民的眼睛瞬间就恢复了清明,迷茫地看着周围:“我怎么会在这?”
“清心蛊能唤醒被控制的人!大家快帮忙!” 芽又放出几只清心蛊,苗民们纷纷清醒过来,有的还帮着挡后面的毒锈藤。白药师见状,气得把竹笛往地上一摔,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葫芦,里面装着浓浓的毒锈原液:“我跟你们拼了!这葫芦里的毒锈能让整个村寨变成毒海!”
老锅赶紧让水灵和木灵一起发力,水灵的蓝光聚成水球,木灵的绿光催生出大片艾草,水球裹着艾草朝着白药师扔过去。“砰” 的一声,水球炸开,艾草和毒锈原液混在一起,发出 “滋滋” 响,毒锈被艾草的香气压制,慢慢变成了黑色的粉末。
老斩趁机冲过去,灵霞霞镰的光带裹着清心蛊的气息,劈向白药师手里的葫芦。葫芦被劈碎,毒锈原液洒在地上,却没造成危害,反而被地上的艾草吸收了。白药师瘫坐在地上,看着周围清醒的苗民,突然哭了起来:“我只是想报仇…… 没想到会害了这么多人……”
苗民们围了上来,有的愤怒地瞪着他,有的却叹了口气 —— 毕竟白药师以前救过不少人。村长老叔公走出来,拍了拍白药师的肩膀:“报仇没错,但不能用错方法。偷药的汉人我们已经交给官府了,你的药圃我们也帮你重新种了,别再执迷不悟了。”
白药师抬起头,看着远处重新发芽的药圃,眼泪掉得更凶了。他从怀里掏出本药书,里面记着毒锈的解法:“这是解蚀锈的方子,用苗疆的‘九节菖蒲’和‘穿心莲’熬成药汤,能解身上的毒锈,只是…… 只是我炼的毒锈太烈,得用十二灵的灵气催动药效才校”
老锅点点头,把虹锤放在药汤锅里,十二色光带慢慢融入汤里,药汤瞬间变成了金黄色,冒着淡淡的香气。芽和苗民们一起,把药汤喂给中毒的人,没过多久,大家脸上的青黑色就淡了,皮肤下的黑丝也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大家一起清理村寨里的毒锈藤,白药师则带着苗民们在药王谷种下驱毒的草药,防止毒锈再生。芽还把清心蛊的培育方法教给苗民,让他们以后能自己应对被控制的情况。
临走前,老叔公送给大家一袋 “苗疆解毒粉”,用几十种草药磨成,能解百毒,还能预防毒锈。“以后苗疆就是你们的朋友,要是有需要,随时来寻我们!”
路上,金锈侯把玩着解毒粉,突然笑了:“现在我们的‘武器库’越来越全了,盐能克毒锈,火能烧藤,连蛊都能帮忙,再遇到啥锈害都不怕了!”
芽把解毒粉和之前的盐净散混在一起,做成了 “全能散”,撒在灵具上能防腐蚀,撒在身上能防毒,笑得合不拢嘴:“以后出门带这一包就够了,省得背那么多药!”
老锅抱着虹锤,十二色光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看着远处的空,突然:“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锈害虽然厉害,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再加上各地的朋友帮忙,早晚能把它们彻底清除?”
老斩点点头,握紧灵霞霞镰:“没错!不管是中原、西域还是苗疆,大家都是一家人,只要心齐,就没有迈不过的坎!”
回到松韵镇,镇民们早就等在村口,看到他们平安归来,还带回了苗疆的朋友送的草药,都高忻跳了起来。老槐树的树下摆着桌椅,镇民们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庆祝他们又一次战胜了锈害。
晚上,大家围在篝火旁,吃着烤肉,喝着美酒,谈论着这次的经历。锈儿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封信:“武林盟送来的!北方的沙漠出现了‘沙蚀锈’,能把沙子变成流沙,还能腐蚀骆驼,商队都不敢走了!”
大家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老斩举起灵霞霞镰,十二色光带亮得刺眼:“走!去沙漠!”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又一次出发了。虹锤上的光带像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照亮着他们前进的路,也照亮着整个武林的希望。不管前方是沙漠还是毒林,不管是毒锈还是沙蚀锈,他们都会一往无前,用自己的力量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直到武林再也没有锈害,再也没有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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