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下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们还不管吗？”
“管？怎么管？为什么要管？这不是挺好的吗？”
穹市上空的某个房间内，正发生着一起对话。
其中一人听到这句话瞬间怒目圆睁，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东西东倒西歪，茶水也洒了一桌，洇湿了桌布。
另一个人坐在对面，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脸部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那人不紧不慢地随手一挥，桌子上的东西便瞬间恢复成原样。
“下面的发生这么大规模的战争，我们有能力的人却站在上面看戏？明明可以减少伤亡的，就这么看着事态愈演愈烈？”
恢复桌面的那人还戴着手套，把手放到面前，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那人微微动了动身子。
调整了一下坐姿，把方向转向黄龙，声音平静地：
“冷静点黄龙，这件事我们不能插手，你可能是去下面一趟，被凡尘影响的太多了。”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那人听到这句话冷笑了一声，质问道：“黄龙，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这一次下去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黄龙站的板正，一脸凝重的看着那人。
“有意思，按你这么，是因为这个你才这么生气？你难不成是觉得我们贪生怕死，所以才不敢下场？”
“如果你不能给我个解释，那么我只会这么认为。”
黄龙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绝不退让的架势。
对面坐着的那人苦笑一声：“好，我告诉你原因，但是你之后记得自己去把身上的脏东西洗掉。”
“先一个点吧，我们为什么不出手？因为下面这场战争是一个新生物种和原有物种的对决，按照穹市终章条例第一条【穹圣殿之人不得打压、扼杀、限制新生物种】，你现在知道了吗？”
“所以是这条腐朽规则在限制你们？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不成不能改变吗？”
黄龙听了脸色丝毫没有改善，反倒是怒气又加重了几分，额头上青筋暴起。
“黄龙，你想想你是什么身份。再想想我是什么身份。”
“我是『灵能者』，你也是『灵能者』。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坐着那人听到这句话，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悦，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紧紧盯着黄龙，
沉声道：“你问题有点多了。”
“什么，问几句话还嫌我问题多？””黄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你自身的问题。”
那个人伸手指向了黄龙的头，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道，
“灵能者从普通人中来，那下面的呃…还没有名字，先叫他们『兽人』吧。如果我们出手，片刻就能让『兽人』们灰飞烟灭，那么是不是『兽人』就这么消失了呢？
如果『灵能者』出来的早期，我们也这么做，那你现在有可能和我待在同一个房间内吗？
在『兽人』有人能达到我们的标准之后，我们便会邀请他加入我们，这是穹圣殿的核心——包罗万象，众生平等。”
黄龙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不断闪烁，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片刻之后，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些道理，但是还是想反驳一句。
“那要是『兽人』不加入我们呢？等他们成长起来，你们就不怕养虎为患吗？等事态变得无法预测和收拾的时候，再出手还有用吗？”
黄龙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疑虑，没有了先前那咄咄逼饶气势。
他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在思索着各种可能出现的糟糕情况。
坐着那人用手指了指黄龙，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双手摊开，语气平静地道：
“那这就是你我，还有大家的机会了，真有那时候，你随便出手，闹他个翻地覆，没人拦你。”
“唉……”黄龙长叹一声，坐了下来。
“可我还是不甘心，那些都是我们灵能基地的人，我有这种力量，我居然不能保护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倒下，曝尸荒野，流落异乡。”
黄龙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发白，手臂微微颤抖着，他的脸上的表情相当痛苦，因为那些惨状相当于就在眼前，他可以轻松的感知到远处的惨叫和呼喊。
“对面又何尝不是呢，灵能基地的底蕴可相当丰厚，『兽人』这次玩的太过火了，我还是很看好他们的潜力的，安生点肯定有机会，现在这情况我还怕他们胎死腹中，就此陨落呢。”
坐着那人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倒是心态好，别是因为穹市脚底下这些『智人』都活的好好的，他们没参与进去。”
黄龙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质疑和不满，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向后倾斜。
“那你想太多了，即便『智人』掌管穹圣殿的运输核心，但如果是『智人』和『兽人』发生冲突，我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更何况……算了，你有机会自己去看吧，别只盯着你那个方向了，回头看看我们后边也发生了什么。”
“那我现在答应你们，我不出手，我下去看看，让我走。”
“那可不行，现在没有人能离开这边。即便是我也不行，更何况，你要是真下去了，我不觉得你忍得住。”
“即便你也不行？你在什么谎话，光我知道的，那个姓吴的家伙都能下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下面，现在反倒是不行了？”
“你口中那个姓吴的，他已经放弃了所有能力，现在只是一个见识多一点，活的久一点的老人罢了，你也愿意的话，你可以下去。”
那人平静地道，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他微微耸了耸肩。
黄龙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什么？『灵能者』放弃灵能，他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那人欣赏着窗外的星空，然后走近那个巨大的落地窗，静静地看着下方夜晚依旧亮如白昼的穹剩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双手轻轻放在玻璃上。
“是啊，你有这个决心吗？可以主动化身蝼蚁跳入洪流之中吗？”
那饶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回荡，仿佛在质问着黄龙的内心，黄龙陷入了沉思，他默默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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