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鼻子发酸,一颗心也似这岛,鲜花盛开,明媚灿烂。
她伸手圈住傅直浔的脖颈,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伽蓝,我很喜欢这个婚礼。”
她又强调了下:“很喜欢很喜欢!”
傅直浔留意到她的称呼,神情微微一滞,下一瞬间他环住她纤细的腰,低下头深深吻住了她。
长长的吻结束后,明舒气息有些喘,眼睛却很亮:“我想看看礼服。”
傅直浔含笑牵着她的手,穿过祭坛,经过又一片向日葵花海,来到了一处竹林。
竹林里有一处精致的院。
拾级上了二楼,推开竹门,里面的摆设跟东院她住的屋子一样,只是桌上放了两支红烛。
“按扶桑习俗的婚房,你大抵不会喜欢,想了想,还是把这里布置成你熟悉的样子。”
傅直浔打开放在床边的两只箱子,从里面取出两套礼服和配饰。
礼服是黑色的,以红色滚边,乍看很是简约,可若细看,上面以金丝银线绣了山河图,于庄重肃穆之中,又增添了磅礴大气。
见明舒盯着礼服不作声,傅直浔有些许忐忑,开口解释:“这是扶桑族的婚服——”
明舒转过头来,笑颜明媚:“我很喜欢。只是第一次见很久以前婚服,有些好奇。”
最早的婚礼,婚服色彩遵循“玄纁制度”,即黑与红相配,显端正庄重。
乾为,其色玄;坤为地,其色黄。火色赤,赤与黄,即是纁色。
这也体现了对地玄黄的敬畏之心。
扶桑族的婚俗想来与此接近。
明舒捧起婚服:“我现在试一试?”
傅直浔眉微微一挑:“会穿吗?”
明舒送出自己的名言:“我什么都会!”
她抱着衣裳走到屏风后,很快就换好了。
婚服按她身材所裁,十分合身,用的又是最上等的绸缎,轻软透气,穿在身上并不沉闷。
明舒系好腰带,自屏风后出来,笑盈盈地看着傅直浔:“好看吗?”
傅直浔呼吸一滞,有瞬间的恍惚。
灿灿的日光穿过窗户,打在明舒的身上,婚服上的金丝银线折射出绚烂的光,原本肃穆庄重的婚服,好似镀了层神明才有的光辉。
她肌肤莹润如玉,容颜瑰丽,气质更是不染世间尘埃,超凡脱俗。
她穿着玄纁的婚服站在光里,似仙,更如神。
傅直浔眨了下眼睛,有什么从脑中一闪而过。
眼前站着的明舒,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他曾见过她如此穿着一般。
“怎么了?”明舒察觉他神色有异,不由走到他面前。
傅直浔骤然回神,笑道:“很好看。”
明舒笑着指了指另一只箱子里的首饰:“扶桑族新妇的发髻,我就不会了,你帮我?”
傅直浔笑容一滞,沉默片刻后,拿起了梳子。
半个时辰后——
明舒散着一头浓密的长发,终于忍不住开口:“所以,你不会?”
傅直浔手一顿,拿了根红色的发带,迅速将长发系成一束,面不红耳不赤:“这样。”
明舒都被气笑了:“这世上总算有你不会的事了。”
干脆利落地解开发带,拿出白玉制成的头饰,仔细研究了一番,开始动手盘发。
看着明舒熟练地将头发盘成记忆中跟母亲很相似的发髻,傅直浔有些奇怪:“你怎么会的?”
明舒将玉梳插进发里:“从前跟着师父看过很多古时的画和记录,大概了解一些……”
她的手一顿,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异样。
她是见过,但她没有盘过。
可她盘发的手感,为何好像她做过这件事呢?
眼风瞥见傅直浔正打开胭脂盒,跃跃欲试的样子,她心一惊,赶忙收回多余的思绪,抬手按住他的手,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温和:“放着,我自己来。”
傅直浔剑眉一挑:“不信我?”
不敢信。
明舒腹诽了一句,流畅地转移话题:“你也去试试婚服。”
傅直浔笑了笑,转身走了。
等明舒插好头饰,正要涂唇脂,傅直浔已换好了婚服。
明舒眼前一亮。
毋庸置疑,傅直浔有一副世间罕见的好皮囊,可他气质太强,一般人首先注意到的是他冷峻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故而鲜少有人仔细打量他的容貌。
他虽常年面容覆霜,神情清冷疏离,却是不折不扣的浓颜长相。
面孔线条干净利落,眉眼秾艳,鼻梁高挺,唇色鲜艳,脸上每一处都精致,而凑在一起又是另一种巧夺工。
所以,他适合暗色和艳色的衣袍。
这一身玄纁婚服将他秾艳的长相衬得惊世绝俗地好看。
饶是明舒这样不看中色相之人,也瞧得目不转睛,只觉赏心悦目。
她笑着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在她对面。
指腹沾了些唇脂,却无从下手,实在是他这张脸,压根就不必再做任何修饰了。
傅直浔见她红艳艳的手要往自己脸上戳,不由身子往后仰了些,一脸防备:“你做什么?”
“给你化妆……”
“不必。”傅直浔一把推开她的手,男人化什么妆!
明舒只好作罢,颇有些遗憾地将口脂往自己唇上抹去。
见那粉嫩的唇鲜艳起来,傅直浔莫名觉得喉口发紧,眼神迅速炙热起来。
“这样……”好看吗?
后面的话被吞入傅直浔的腹郑
阳光落在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云层似觉得不妥,飘来遮了那过于绚烂的光。
*
黄昏时分,身着玄纁婚服的两人,沿着被向日葵掩映的石径,来到了祭坛。
同样身着玄衣的赵伯已经等在那里。
头花发白的老者,努力抑制着激动的心情,给两人举行了婚礼。
在鲜花盛开的岛,在扶桑诸神的见证之下,东方伽蓝和明舒缔结良缘,白首永偕。
礼成那一刻,边彩霞漫,灼灼似火。
祭坛地上雕刻的日、月、星辰、山、水、火与亡魂七神,被霞光照耀,栩栩如生。
*
傅直浔和明舒在岛上住了下来。
抛开俗世种种,日子过得随心而自在。
晴赏花,雨日垂钓。
夜幕降临,他们去竹林深处抓萤火虫。
黎明之前,两人携手去往岛最高处,看红日一点点跃出海平面。
……
这是傅直浔二十多年来最快活的日子。
没有血海深仇,没有尔虞我诈,更不必日日算计。
他曾期待的与明舒一日三餐,同床共枕都成了真。
如果不是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真的以为可以和明舒年年岁岁。
好似想抓住空中绚烂绽放的烟花一般,他抱着明舒缠绵的时间也越来越频繁。
仿佛,只要两人魂魄和肉身交融,他和她就能长长久久,一直悬在他头顶的大限就会消失。
他以为这些异样和心思都藏得很好,可明舒身为九阶风水师,又日夜与他耳鬓厮磨,怎会瞧不出来?
只是装作不知。
也只是同他一样,将自己的焦灼与恐慌藏在心底深处,不敢透露一丝一毫。
寂静的深夜,她听着傅直浔绵长的呼吸,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出了竹楼。
残月如钩,星子黯淡。
她取出那三颗玉石,盘膝坐在竹林里,以清气和魂魄为引,又一次去感应剩下的四颗玉石。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等东方渐白,她失望地睁开了眼睛。
仍是跟之前一样,她能感应到,证明四颗玉石还在人世间。
可她感应不出方位。
晨雾朦胧,随风轻轻流动,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雾霭里,带着些惊慌失措。
明舒赶紧起身,疾步行了过去,却被傅直浔紧紧抱进了怀里。
她抚着他的背,柔声轻道:“我在。”
傅直浔的惊慌统统化成了心痛。
他从未有如此刻这般,渴望自己拥有长长久久的寿元,与怀中的女子白首偕老。
但,似乎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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