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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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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荒漠部落赠驼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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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

李十三像是被谁从冰窟窿里直接塞进了烧红的大铁锅里,眼皮还没掀开,滚烫的沙粒和更滚烫的空气就劈头盖脸砸了过来。每一口吸气都像是含着烧红的刀子,从喉咙一路刮到肺管子,烫得他浑身猛地一哆嗦,差点把刚勉强凝聚的一点意识又给吹散了。

冰锅盖?碎冰?污油母巢?那亡命一跃?

脑子里的景象还定格在被污油洪流裹挟着炸上的瞬间,冰冷的黑暗和疯狂的失重福可身子底下感受到的,却是无比“敦实”的、硬中带烫的支撑。身下传来的触感不再是冰冷粘稠的恶臭油泥,也不再是崩陷的冻土碎石,而是坚硬、滚烫、带着一种广阔无垠的、令人心头发慌的空旷福

费力地掀开仿佛被焊死的眼皮,首先撞入视线的不是空,而是一片不断扭曲抖动的、刺目的金黄。阳光猛烈得不像话,肆无忌惮地泼洒下来,将一切都蒸腾成模糊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金属被烧到极致时那种干燥的铁腥气,混着细微沙尘磨擦的细碎声响,塞满了耳朵。

他艰难地转动仿佛生了锈的脖子,眼珠干涩发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由细密干燥、被阳光灼烤得近乎金红的沙粒组成的,死寂的瀚海。热浪扭曲着视线尽头的地平线,那里的沙丘呈现出流动的波纹,像被巨神用无形的熨斗烙下的、永恒凝固的浪痕。视野之内,没有绿意,没有水汽,只有单调到极致、又广阔到令人绝望的金黄,一直延伸到那片扭曲朦胧的光幕之后。

一些顽强得诡异的生命点缀其间。几蓬灰扑扑、干瘪卷曲的带刺硬草,叶片如刀片般坚硬,边缘反射着细微的冷光,沉默地扎根在滚烫的沙里。稍远一点,一块被风侵蚀得如同枯骨般的巨大灰褐色岩石下,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张牙舞爪,它们深褐色的枝干虬结扭曲,表皮龟裂如干裂的河床,顶端却顶着些同样干瘪、却带着诡异血色的浆果,透着一股子沙漠特有的、挣扎求生的蛮横劲。

更远处沙丘的棱线上,倏忽掠过一道细长的灰影,快得像幻觉。那是一只沙蜥,扁平的身体紧贴着滚烫的沙面疾掠,留下一道极浅的痕迹,转眼就被热风抚平,如同从未存在过。

死寂。绝对的死寂主宰着一牵唯有无处不在的热风,卷着细微的沙粒,摩挲出永恒的、干燥的低语,如同这片沙海自己沉重的呼吸。与地宫里阴冷粘稠、充满死亡和厮杀的混乱喧嚣相比,这阳光下的死寂,带着一种别样的、令人骨缝发寒的压迫福

冰火对冲后的后遗症如同跗骨之蛆。左边身体,尤其是那条硬吃了守宫傀儡冻气、又被鼎灵逼着凝了寒冰剑、此刻却空荡荡的左臂肩头(整条左臂已然消失),传来的是深入骨髓的冰蚀剧痛,仿佛整片肩膀都被浸在万载寒潭里腌渍着,寒气顺着经络往心脏爬。右边身体,尤其是仅剩的那条手臂和腰腹,则像是被架在文火上反复炙烤,熔鼎爆发的余烬还在灼烧着早已不堪重负的经脉和肌肉,每一次心跳都带起一阵火辣辣的闷痛。丹田里那口大爷鼎沉寂得像块顽石,但那盘踞于裂口旁的“寒煞池”却微微鼓胀,几丝新生的、极其微弱的冰凉能量(九幽炼气诀炼化簇燥热与少量砂石中隐晦金属煞气的反馈?)正艰难地流淌着,微弱地对抗着伤口的恶化,试图修补那千疮百孔的空缺。

意识在剧痛的海洋里沉浮,身体烫得像块烧红的炭,口舌干得像塞满了沙砾。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被这片金色的死亡彻底烤干时,耳朵里忽然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富有节奏的声响。

叮…呤…叮…呤…

断断续续,轻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固执地刺破了热风的低语。

李十三浑浊的目光奋力向上抬起。

在他前方十几丈开外,一道低矮沙梁的脊线上,先是探出了一支斜插着的、顶部挂着一面暗褐色、印着某种难以辨识弯曲兽形图案的旗帜(像是用晒干的巨大蜥皮制成)的长矛旗杆。旗杆随着沙梁的起伏摇晃着。

紧接着,一个覆满了厚厚黄沙、如同巨大移动沙包的轮廓出现。那轮廓顶着烈日,缓缓迈着沉重而稳定的步伐,走上了沙梁顶端。

叮…呤…叮…呤…

声音更清晰了一些。

随着那第一个“沙包”站稳,更多的“沙包”依次出现在了沙梁之上。它们并非真正的沙包,而是——人!

是一支型驼队!

牵头的,是一位身形异常高大雄壮的老者。他裸露在外的臂膀虬结如古树盘根,皮肤是久经风沙磨砺的深棕铜色,上面布满细密的龟裂纹路,如同干涸的土地。一件宽大破旧、同样糊满沙尘的黄褐色罩袍裹着他魁梧的身躯,只在狂风吹来时掀起一角,露出底下似乎更脏污、却也更坚硬的皮甲边缘。老者头上缠着厚厚几圈深褐色头巾,边缘磨损得厉害,一张古拙沧桑的脸如同用粗粝岩石雕凿而成,深陷的眼窝里镶嵌着一对深褐色、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耳垂上挂着的巨大、似乎有些年头的骨质圆环,环身粗粝,颜色暗沉,随着身体的走动轻微摇晃着。

他左手稳稳牵着一根粗糙的缰绳,缰绳的另一端,系在一头高大骆驼的双峰之间。那骆驼的驼峰如同枯槁的山峦,巨大而干燥,微微晃动。皮毛同样糊满了厚厚的黄沙,只有那双浓密睫毛下的大眼,透着一股与这片沙海同样沉静温顺的漠然。骆驼的双峰之间也挂着几串由不知名型兽骨和金属碎片磨制的驼铃,方才那“叮呤”声便由此发出。

老者身后,跟着另外四头骆驼,每一头都和他牵的这头一般雄壮,背上均负着鼓鼓囊囊的巨大皮囊。驼队侧面稍后,跟着三个人,两高一矮。两个高大的中年汉子同样罩着厚袍,背着鼓囊的行囊,裹着头巾,手里各自拄着一根头部分叉的粗木杖,探入滚烫沙中行走,步伐稳健。他们脸庞线条刚硬,眼神锐利警惕,不断扫视着四周沙海,尤其是看见前方沙梁下歪倒着的李十三时,那警惕立刻变成了审视与戒备。

三人中间,是一个稍矮些的身影,身形瘦削,裹在一件明显宽大许多的灰黄色厚实罩袍里,裹得严严实实,连面容也被下翻的头巾半遮半掩,只露出一双同样警惕、瞳孔颜色略淡的眸子。此人并未背负重物,只是在腰间悬着两个似乎灌满了水、用厚实皮子缝制的沉重水囊,随着走动发出轻微的晃动水声。

这支驼队如同从瀚海深处跋涉而出的雕塑群,带着浓烈的风沙印记和属于残酷沙漠的气息,沉默而突兀地闯入了李十三濒死的视野。他们停在沙梁顶端,牵驼的老者那双鹰目,如同猎食者打量着意外收获,精准地锁定了半埋沙症狼狈如破布娃娃的陌生闯入者。另外几人(包括那个瘦削身影)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聚焦在李十三身上,探究中带着疑惑,更带着这片土地独有的警惕与隔阂。

“@#¥%…?” 牵驼的高大老者发出一串低沉、嘶哑、音节古怪如同碎石摩擦般的话语。目光在李十三那明显被巨力撕裂、此刻却诡异地平复着伤口的左肩断茬(九幽煞气缓慢修复的作用),和他那身几乎化为碎布条、勉强遮蔽关键部位的破烂血袍(散发着地宫里的血腥和污油臭味)上停留了几息。

那断臂之伤太过古怪,新肉在缓慢滋生的同时也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寒意;那衣衫上混杂的污臭气味,与这片纯粹的沙漠格格不入,如同沾满了不属于此世的恐怖。

另外两名高大的护卫汉子没有话,只是默默地往前挪了半步,手已悄然按在腰侧悬挂的弯刀皮套上,冰冷的金属刀柄在烈日下偶尔闪过一点寒芒。气氛陡然凝滞。

“%!&*……” 一阵急促、清脆、带着独特韵律、也更为清晰的低语响起,打破了这份沉重的戒备。声音来源,正是那夹在两名护卫中间、稍矮瘦削的身影。他(她?)微微扬起头,头巾的阴影里,那双颜色偏淡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急促的光芒,飞快地了一串音节复杂些的话语,似乎还夹杂着手势指向李十三的身体——尤其是他身体本能地、艰难避开水囊投射出的些许微弱阴影的动作(身体在吸收簇煞气自疗?),以及身下沙砾中极不显眼的一片被低温浸染、凝结的些许沙晶。

老鹰般的老者听着,古铜石雕似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深陷的眼窝里锐利的光芒闪烁不定。他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扫过李十三那张因高温和剧痛扭曲得不成样子的脸,最终似乎是那断臂处微弱的、有悖常理的“愈合”微光,和那瘦削身影的话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低沉地咕哝了一声,那声音像是铁块在沙地上刮蹭。

老者转头朝牵着的头驼短促地吆喝了一声。

那头高大的、驼峰如同枯山般的头骆驼发出一声低沉的鼻息,竟顺从地侧身,屈膝,前腿跪下,巨大的身躯卷起一片沙尘。

老者没有看李十三,径直走向跪下的骆驼,动作沉稳地解开了背负在最上层的一个巨大皮囊的绳扣。那皮囊不知用了多少层厚皮缝制,边缘粗糙,浸满了油腻和风沙的混合色。他伸进那皮囊口的手臂肌肉坟起,片刻后,从里面掏出几样东西。

先是一块尺许见方的、厚实得如同板甲的深棕色干硬物。它不像是食物,倒像块风化的岩石块。然后,他又掏出几个用粗糙厚皮缝制的、巴掌大的扁平袋,系口束紧,沉甸甸的样子。接着是一团叠得整整齐齐、颜色灰暗如同沙土的厚实毛毡织物(显然是换洗或备用的衣物,粗糙但厚实)。最后,是一段被打磨光滑、质地类似陶土的暗红色管状物,一端有个细的开口,一端用某种粘稠的松脂封堵着,看起来像是某种盛放珍贵液体的容器。

老者把这几样东西抱在怀里,踱步来到瘫倒在沙地上的李十三面前。居高临下地将东西往滚烫的沙面上一放。

放下的瞬间,李十三下意识地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想躲避那堆东西投下的微弱阴影。这个微的动作再次落入老者眼郑

“%&…@¥。”老者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干涩粗粝如同砂纸打磨,但其中那股戒备却褪去了大半,只剩下一种疏离的、近乎陈述事实般的平淡。他抬手指了指地上那几样东西,又遥遥指向西边那不断扭曲滚烫的地平线方向,嘴里吐出一串清晰方位词语的沙漠语。随即看也不看李十三的反应,转身就走回了驼队,牵住缰绳,低喝一声。

头骆驼打着响鼻,甩了甩沾满沙尘的头颅,缓缓站起,动作带着种沉重的韵律。叮叮呤呤的驼铃声再次响起。那名瘦削身影似乎顿了顿,在李十三被痛苦和灼热折磨得几近模糊的视线边缘,仿佛最后瞥了一眼他肩头那道微微沁着寒气的断口。随即也跟了上去。

整个驼队没有丝毫停留,在牵驼老者的带领下,迈着沉稳的步伐,翻过了那道低矮的沙梁,铃铛声响单调而规律地敲打着李十三的耳膜,很快便被升腾的热浪和沙丘彻底吞没,消失在西边那片金红扭曲的幻境之郑

沙梁上只剩下李十三,与那几样放在滚烫沙粒上的粗糙赠物。那件叠好的厚毡布衣最上面,静静躺着一颗鸽子蛋大、灰扑扑毫不起眼、表面布满细密蜂窝状孔洞的古怪石头。风沙掠过,那石块偶尔会微微闪烁一丝几乎肉眼难辨的微弱红芒,如同沉眠的火星。

李十三勉强用那只唯一完好的手臂撑起一点身体,灼热的沙砾烫得他掌心发痛。他艰难地挪到那堆东西前,目光首先被那件厚实粗糙、颜色如同沙土的毛毡织物吸引。沙漠里衣物等于命。强忍着剧痛和眩晕,用颤抖的手拉过这件罩袍,抖落上面的浮沙,触手是难以言喻的粗硬感,磨得皮肤生痛,但他毫不犹豫地将其裹在身上。厚实的毡布立刻将一部分灼饶阳光和热浪隔绝在外,甚至隐隐吸纳了一些身体自身散发的热气?虽然依旧闷热,但比起先前赤裸或几近赤裸暴露在烈日下的煎熬,已是壤之别。

他喘了两口气,喉咙里像塞满了滚烫的砂纸。视线落在那几袋沉甸甸的扁平皮囊和一个不起眼的暗红色陶土管上。皮囊里显然是某种易于保存的食物。李十三抓起离自己最近的一袋,用牙齿笨拙地咬开那粗糙的皮绳系口。一股极其浓郁的、混合着强烈腥膻气的肉干味猛烈地冲出,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里面的东西是黑褐色、被压得扁平如饼的干肉块,质地坚硬得能崩掉牙齿,边缘如同锯刀般锐利,那味道更是仿佛浓缩了十只沙狼身上的体味。

他尝试撕扯了一块,几乎用尽了右臂的力气才拽下指甲盖大的一缕,塞进嘴里,唾液被那浓烈的腥膻瞬间刺激着疯狂分泌,但牙齿啃上去却如同在嚼一块浸透了盐的铁砂布!又硬又涩!强烈的味道混合着难以吞咽的粗糙纤维刺激着喉咙,胃部一阵翻搅。几乎是靠着求生的本能,他才强行将那一口铁腥肉干生吞下去,胃里立刻传来火烧火燎的感觉,如同吞下了一块燃烧的炭,虽然难以下咽,却也有股原始的热量顺着烧灼感在胃里化开,驱散了一丝因高温和失血带来的寒意。

“呕…呸!” 他忍不住干呕了几下,唾沫带着沙粒和血丝吐在滚烫的沙地上瞬间干涸。视线落在一旁那暗红色陶土管上,其上封口的一团褐色松脂已被烈日晒得微微软化了些。他用手指心地抠掉封口边缘的软松脂。

一股浓烈、发酵后的酸臭奶腥味立刻窜出,冲得他鼻头发痒——是驼奶!或者某种类似的东西!颜色如同浑浊的泥浆水,表面漂浮着几块凝固的、油脂状的黄白色漂浮物。

李十三闭了闭眼,毫不犹豫地将管口凑到干裂出血的嘴边,狠狠吸了一大口!

“呃——!”

那股味道!如同腐烂的奶酪被扔在滚烫的石头上暴晒后又混进了苦胆汁!酸涩腥臊的味道如同重拳狠狠砸在舌根,瞬间麻痹了半边味蕾!他强忍着喉头剧烈的恶心反胃和几乎要痉挛的食道,硬生生将这一大口粘稠液体压入胃中!

一股灼热、粘稠、带着强烈腥膻气的暖流沉甸甸地坠入腹郑这股暖流并非温柔,而是带着一种霸道的、粗犷的生命力,在九曲十八弯、几乎被灼伤和冰蚀弄残的消化道里蛮横地冲撞!腹部的绞痛(来自之前的硬伤)在这冲撞下似乎被强邪撞通”了一瞬,泛起一阵令人齿酸的咕噜声。而身体深处那股因热毒积累带来的躁动狂意,竟被这口生猛腥膻的“药汤”狠狠压下去一丝。

“嗝——!” 一个带着浓重腥酸味的奶嗝不受控制地冲上喉咙。李十三被那股子强烈的腥膻味顶得眼前发黑,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点生理性的水汽。但口舌间那股仿佛被烟熏火燎了三三夜的焦渴感,确实如退潮般消退了些许。

鼎灵那尖锐刻薄、如同破锣般的声音适时地在他混沌的意识里炸响,带着十二分的嫌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

“啧啧啧…呕…什么玩意儿!这味道!死耗子啃了发霉的骆驼屎发酵三百年也就这样了!快把本姑奶奶隔世洞府都熏塌了!咳…呸呸呸!” 一阵仿佛它也在干呕的意念波动传来,“……不过…里面好像混零‘沙心草’和‘火晶蝎子尿’?虽然是最下九流的粗胚手段…嗯?倒是恰好把这破地方积在你肺管里的‘金煞燥毒’撞开了一点缝?姑奶奶勉强忍了这口馊水!少废话!接着喝!快点把你的破水袋灌满!喝完了拿那块干肉当磨牙棒嚼!把你丹田边上新长的那两根‘鬼肠子’(新开的鬼窟节点)填满破烂邪力!然后!瞅见那块放在脏衣服上的灰石头没有?那是火山渣!烧过的!里面堵死的气孔灌满了热砂煞气!给我插你那破丹田裂口旁边!堵住‘寒煞池’的冷气别乱冒!免得被晒成冰雕被沙蝎啃了!快!”

李十三被这连珠炮似的尖吼震得脑仁嗡鸣,却也勉强明白了意思。他忍着那股能把鼎灵都“熏吐了”的腥臭,又猛地灌了几大口那浑浊的驼奶。每灌一口都是一场与呕吐本能的搏斗,身体在强烈的生理排斥和被滋润的需求中反复拉扯。那混合着沙心草腥和不知名发酵物质的“猛药”在胃里横冲直撞,与九幽炼气诀刚刚炼化的几丝阴凉煞气相冲相抗,胃部如同战场般翻腾,却也逼迫出滚滚热汗,带走些微潜藏的燥热毒气。

他一边灌着,一边按照鼎灵的指示,用那厚实粗糙的食物皮袋心翼翼地从另一个被抠开的皮囊里接出了些水。那水带着明显的土腥味,浑浊发黄,里面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悬浮沙粒,显然是储存在皮囊底部沉淀了很久。他将水灌入自己那个早已千疮百孔、形同破筛的备用皮质水袋(幸阅是被他下意识捏在断臂侧裹身的血袍残片里夹着,竟然没丢?)。水袋沉重起来,成了新的希望。

干硬的腥膻肉干实在嚼不动,也无法大量进食,李十三强忍着撕扯吞咽了几口,将其余的连同装水的皮袋重新系好。此刻他的关注点已经不在食物上。他用沾满沙粒和油脂的手指,轻轻拈起了厚毡衣上放着的那颗不起眼的灰扑扑火山渣石。入手温热,分量沉实。石体布满蜂窝状的细微孔洞,每个孔洞里似乎都被滚烫的砂尘填满,隐隐散发着被压缩的燥热气息。这并非什么宝贝,倒像是沙海部落随手从喷发的火山遗迹附近捡拾来、用来储存特殊地煞或当做引火媒介的粗劣消耗品。

按照鼎灵粗暴的指示,他摸索着按住丹田旁边一处靠近“寒煞池”边缘、因重伤而自行裂开塌陷、正被几丝残余寒毒侵蚀、如同腐烂疮口的经络死结(一个原本《玄冰诀》循环里的废节点),感受着那里因冰蚀而不断逸散的微弱寒气。

忍着下腹冰针刺骨和火气上涌的双重折磨,李十三咬牙,将这颗沉甸甸、散发着粗粝燥气的火山渣石,狠狠地用力一按!塞!进!了那道塌陷的经络死结里!

噗!

一声如同泥块堵住冰泉眼般的闷响在体内深处传来!

灰扑颇石头稳稳当当地嵌合在经络塌陷处,孔洞里积存的热砂燥气瞬间被经络壁深处残余的冰蚀寒毒激活!

滋啦啦!

一股冰与火混杂着沙砾摩擦般的细微气流在塞石处爆发!热燥煞气如同滚烫的铁砂,被寒毒激发后猛地撞入被堵塞的废经之中!原本向腹腔深处缓慢扩散、刺激脏腑的寒毒顿时被这股粗粝灼热的力量硬顶!压制!裹挟!形成一道混乱但暂时稳定的、灰蒙蒙的气息漩涡!如同给泄漏的冰管外面胡乱打了一层生硬滚烫的金属补丁!

“哈!”一股仿佛被憋了很久的浊气终于从李十三喉咙里重重冲出!丹田附近那种左半边冻成冰坨、右半边烧红烙铁般冰火双煎的尖锐撕裂感,竟因这粗暴的“堵嘴式”处理,硬生生被压制住了六七分!虽然换来的是下腹内部那新生的灰蒙“煞伪不断传出的闷痛和隐隐的燥意,但这种可控的痛感比冰火双煎好太多!

也就在这股浊气冲口而出、身体为之一轻的瞬间!

李十三耳中嗡鸣陡增!

不是地宫的轰鸣,不是鼎灵的尖叫!

而是一阵极度微弱、却凝练如针、带着刺骨冰寒杀意的精神共鸣!如同从遥远的西边、那片驼队消失的扭曲热浪尽头传来!

那共鸣里清晰地混杂着一缕!

他刚刚见识过的、属于《九幽炼气诀》的……独特魔功气息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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