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仔细的搜查,渭津河边的玉米地深处,令勘查人员大吃一惊。
几前被匆匆掩埋的女尸,此刻竟被拖拽出几十米远,散落在玉米秆之间。
尸体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旁边散落着杂乱的爪印——显然是夜行的野狗嗅到了气味,把她当成了食物。
大伙儿忍着沉重的心情,默默地将残骸重新收敛安葬。
尸体是找回来了,可笼罩在案子上的迷雾却更浓了。
负责此案的孙玉金铁青着脸,下令把发现尸体的那片河滩地,连同周边的玉米地、红薯地,一寸一寸翻个底朝。
这笨功夫没白费!就在最初发现最猛烈燃烧痕迹的焦土下方,技术人员心翼翼扒开炭灰和泥土,一个模糊的男人脚印轮廓露了出来。
可惜,火烧加掩埋,破坏得太厉害,根本看不出是新是旧。这条看似重要的线索,转眼又断了。
就在大伙儿有些泄气时,一个眼尖的侦查员在距离焚尸中心五十多米外的红薯地垄沟里,有了大发现!
一只沾满泥巴的女士尼龙丝袜,灰扑曝蜷在几片红薯叶子下,几乎和泥土融为一体。
孙玉金蹲下身,捡起袜子仔细端详,袜口部位有明显的、不规则的拉扯变形痕迹。
“这像是死者的袜子,”他心头一沉,对身边的同事低语,“瞧这扯坏的样子,不像是慢慢脱的,倒像是挣扎时,被人硬生生从脚上拽下来的!” 这的袜子,完全打破了“自杀”的可能性,指向了暴力侵害。
案发第五,一个焦急的电话打到公安局。一个叫赵晓军的男人,他姐姐赵晓莲好几没见了,特征很像河边的女尸。
孙玉金立刻请他来辨认遗物。当那双从河里捞上来的、式样少见的红色高跟塑料凉鞋摆在面前时,赵晓军只看了一眼,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是我姐的鞋!绝对没错!你看鞋跟这儿,磕掉的红漆,我记得清清楚楚!” 再看到红薯地里发现的那只灰袜子,他更是斩钉截铁:“对,也是我姐的!她常穿这种。”
赵晓军哽咽着回忆,最后一次见到姐姐是7月25号傍晚,也就是尸体被发现的前一。
赵晓莲把七岁的女儿送到弟弟家,自己胃疼得厉害,得去附近诊所瞧瞧。赵晓军看快黑了,想陪着去。
赵晓莲却摆摆手,很果断地:“不用麻烦,厂里有个同事,她对象正好顺路,陪我一块儿去。” 赵晓军信了,目送姐姐离开,没想到竟成永别。
“我姐走的时候,话好好的,还摸了摸孩子的头,哪有一点想不开的样子?怎么可能几个钟头后就去河边把自己烧死?我不信!” 赵晓军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警方迅速行动。诊所的医生翻遍了记录本,又使劲回忆了一番,非常肯定地:“25号晚上?没有姓赵的女同志来看胃病,那晚上拢共没几个病人,我记得清着呢。”
紧接着,警察跑到赵晓莲的工厂,挨个询问她的同事。结果让所有裙吸一口凉气:所有人都摇头,异口同声地表示,25号晚上根本没人陪赵晓莲去看病,更别提什么“同事的对象”了!赵晓莲对弟弟撒了个弥大谎。
带锁的日记本
为了寻找赵晓莲自杀的动机,孙玉金带人仔细搜查了她的家。屋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孩子的玩具还整齐地摆在桌上,灶台擦得锃亮。
这哪里像一个准备告别世界的人留下的景象?没有遗书,没有撕碎的照片,找不到任何显示她近期情绪崩溃、想要轻生的蛛丝马迹。
然而,在翻查赵晓莲的私人抽屉时,一个带锁的笔记本引起了孙玉金的注意。
撬开锁,里面是娟秀的字迹。翻到7月24号——也就是她“去看病”失踪的前一——那一页,几行字像重锤敲在孙玉金心上:
“两口子过日子,最金贵的是啥?是钱,还是命?有命在,才有福享;命没了,金山银山也是空的。这次你一声不吭就跑长春去了,为啥连句话都不给我留?我知道你是为了工作。可我们是睡一个炕头的夫妻啊!我赵晓莲难道是那种不懂事、会拖你后腿、耽误你工作的糊涂蛋吗?走之前为啥不能告诉我一声?我们之间,除了夫妻情分,是不是也该有点各自该知道的‘权利’?我现在觉着,我这当老婆的‘权利’,好像都叫你给弄没了……我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把我该知道的‘权利’,要回来!”
字里行间浸满了委屈、不解,还有对丈夫李向东偷偷溜去长春的强烈愤怒。
显然,在失踪前,这对夫妻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丈夫不告而别去长春,是点燃矛盾的火药桶。这本日记,让“自杀”的结论显得更加苍白无力,家庭内部的巨大阴影浮出水面。
“出差长春”的丈夫与神秘报信人
警方立刻找到李向东的单位。领导的答复却出人意料:“长春?我们跟那边压根儿没业务!
怎么可能派李向东去出差?” 更诡异的是,李向东已经连续十几不见人影了,单位既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也没收到任何请假条。
一个大大的问号在孙玉金脑中炸开:李向东不仅没去长春,还玩起了失踪!
那么,赵晓莲在日记里写丈夫去了长春,她是怎么知道的?日记里明明抱怨丈夫“走之前为啥不告诉我”,显然不是李向东亲口的。那这个“长春”的消息,是谁告诉她的?
孙玉金再次找到赵晓军深挖细节。赵晓军努力回忆后,提供了一个关键信息:
就在姐夫李向东不见聊第二早上(大概是7月22号),他碰见姐姐赵晓莲正慌慌张张地边走边穿外套去上班。
赵晓军随口问了句:“姐,这么急干啥去?” 赵晓莲脚步不停,急匆匆地:“上班啊!快迟到了!唉,你看你姐夫,又跑长春去了,连个屁都不放!”
赵晓军当时就觉得奇怪,追问:“你咋知道他上长春了?” 赵晓莲头也不回地甩了一句:“昨晚上有人来家捎的信儿!” 完就跑着走了。
李向东这种鬼鬼祟祟、编造出差的行为,让孙玉金高度警觉。这时,李向东的一个同事提供了一条更让人浮想联翩的线索:
不久前,有人在沈阳街头看见李向东跟一个陌生女人走在一起,俩人挨得很近,看起来“关系不一般”。
难道是情杀?孙玉金脑子里蹦出这个最直接也最残酷的推测:李向东有了外遇,为了跟新欢双宿双飞,狠心杀掉了结发妻子赵晓莲?
为了找证据,孙玉金带人搜了李向东的家,没发现可疑的女人东西。他们又赶到李向东的办公室。
在一张旧办公桌抽屉里,压在一本旧书底下,孙玉金发现了一张泛黄的女人照片。
照片背面,一行蓝墨水字迹写着:
“日去月来十六载,往事历历记心怀,青春已随日月去,唯有赤心永不衰。”
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旧情。一查,照片上的女人是李向东多年前的前女友,据早已嫁到沈阳。
孙玉金派人火速赶往沈阳找到她。面对警察,她很平静,明确表示早跟李向东断了联系,再无瓜葛。这条看似关键的线索,也断了。
时间线成了破案的关键。赵晓莲的妹妹想起一个重要细节:就在7月21号傍晚,快擦黑那会儿,她在街上碰见了姐夫李向东。
李向东亲口对她,要去一个桨高”的朋友家喝酒。而恰恰就在这个7月21号的晚上,有人神秘地出现在赵晓莲家,告诉她“李向东连夜去长春了”!
这个时间点让孙玉金眉头紧锁。他翻出当年的火车时刻表,反复核对,一个巨大的疑点暴露了:
在那个年头,从本地去长春的火车,半夜根本没有车!最早也得第二(7月22号)上午才发车。
如果李向东真是第二才走,那他7月21号晚上明明就在本地,还去朋友家喝酒了,为什么当晚不自己回家跟老婆一声?非要托一个身份不明的“信使”,深更半夜跑去通知妻子自己“连夜走了”?
这个所谓的“连夜去长春”的通知,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目的就是让赵晓莲相信丈夫已经离开本地,从而掩盖李向东当晚的真实去向和意图。
那个送信的“神秘人”是谁?李向东当晚离开“高”家后,到底去了哪里?迷雾重重……(待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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