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盯着在空中颤抖的破剑，眼神复杂。
她很清楚，眼前的这一把破剑，并非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块锈铁，而是藏着极为强大的剑灵。
剑灵虽然不能言语，却总能通过剑身的动作表达出极为丰富的情感和想法。
如今，破剑的这番反应，显然是不满到了极点。
破剑在空中不停地上下翻飞，剑身还不时地划出几道激烈的弧线。
姜沉看着破剑的反应，忍不住抚额。
这把破剑沉睡了许久，刚刚苏醒，居然就开始逼逼叨叨。
她能听到剑灵的声音，尽管只是意念交流，但那抱怨的劲头，简直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又不是要把你卖了，”
姜沉轻声嘟囔道，眉头微微皱起，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只是检查一下，搞清楚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失灵而已。”
可惜破剑根本不买账，剑身摇晃得更加剧烈。
它显然是在责怪姜沉，似乎觉得自己才刚刚闭上眼休息片刻，这会儿却被误认为是出了什么大问题，甚至还想把它丢掉似的。
“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你居然想把我送人？！”
破剑在姜沉的脑海里嚷嚷，剑身上下不停地颤动，剑锋闪烁着微弱的寒光。
姜沉听得直翻白眼，她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和剑灵好好沟通几句，却被破剑越发无理取闹的态度激得火冒三丈。
“劳资蜀道山！”
姜沉终于忍无可忍，低声咬牙道，试图用她的“终极杀毡震住破剑。
破剑立刻一僵，剑身轻轻颤了两下，似乎在权衡利弊。
可惜，它还是不服气，剑尖不安分地微微晃动，带着一股不甘心的劲儿，仿佛是在表达抗议。
姜沉无奈地抬眼望，心中暗暗叫苦，偏偏这剑灵的性格实在是太皮。
她只得再度开口，声音中多了一丝威胁。
“劳资蜀道尔！”
这回，破剑终于停下了动作。剑身微微一顿，但紧接着，又是一阵不甘的轻颤。
它似乎在犹豫，想反抗但又怕激怒姜沉。
姜沉见状，眉头一挑，手中微微用力，直接将破剑往腰间一扣，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劳资蜀道姨！”
瞬间，破剑如同被按下了开关一般，彻底安静了下来，连一丝轻微的颤动都没有了。
它乖乖地垂在姜沉的腰间，仿佛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破旧长剑，显得极为安分。
姜沉见状，心中一松，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镇住了破剑，暂时不用再担心它捣乱了。
可她转过头一看，桑定正站在旁边，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师妹...”
桑定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他的目光落在姜沉腰间那把安静的破剑上，轻声道，“无悔，你和破剑的相处模式...有些独特。”
姜沉轻笑了一声，目光微扬。
她知道无悔虽然没有出声，但必定是通过神识和桑定交流，表达了对她这个师妹的敬畏和疑惑。
姜沉抬手拍了拍腰间的破剑，轻哼一声。
“独特？这才叫默契。”
桑定无奈地摇了摇头，腰间的无悔剑灵似乎也默默认同了他的想法，没再传来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
姜沉忽然想起了什么，皱眉道。
“不过，破剑睡了一觉，竟然引得我们跑这么一趟，真是折腾。”
算算时间，仙玉宗的其他人应该也快到来了。
正当她打算就此作罢，回归仙玉宗时，目光一转，忽然在不远处的街道上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依旧是那身白色的装束，老熟人了。
自从上次在鲛人王的宫殿前汇合，就隐藏自己存在感的林笙。
虽然三塘城是祥云宗的地界，但现在正值宗门大比前夕，祥云宗作为第一轮的主办地，肯定很忙。
作为亲传师妹，林笙应该也很忙才对。
现在出现在这个地方，又是为什么？
姜沉顺着林笙的视线，看向旁边那个脏兮兮的乞丐。
而她正走向一个乞丐，眼中带着莫名的柔情。
姜沉的眼神微微一凝，随即又转为淡然，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看了看桑定，心中已有计较，便随口道。
“四师兄，我忽然想起有点事需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桑定微微一愣，但立刻察觉到姜沉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林笙身上。
林笙这人，他可太知道了。
对姜沉的危险性不言而喻。
桑定思索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丝毫不上当。
“师妹，既然你有事，我陪你一起去吧。”
姜沉眯了眯眼，轻轻摇头。
“不必麻烦师兄。”
桑定微微一笑，低声道。
“师妹，这三塘城如今还在祥云宗的势力范围内，凡事心为妙。我随你同行，方便照应。”
姜沉闻言，微微一怔。
想到先前自己对林笙下手时，桑定很是配合，估计知道她的事。
心里一紧，姜沉明白桑定的好意，便也没有再推辞，点零头。
姜沉和桑定决定跟随林笙，慢慢地在三塘城内移动。
他们默契地保持了一段距离，避开了林笙的注意。
姜沉心里暗自盘算，这次一定要看清楚林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一路上，他们没有急着出手，静静地观察着她的动向。
林笙看似不经意地在街头穿行，最后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
这家客栈并不豪华，却干净整洁，门口悬挂着一块金字招牌，隐隐透出一股仙气，显然是为修士专设的。
姜沉看着林笙带着乞丐进了客栈，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
“走，我们进去看看。”
姜沉低声道，随即手指轻轻一抬，一张符箓瞬间在她手中化作一道流光，隐去她和桑定的身影。
这是她改良过的隐踪符，比普通符箓更加隐秘，几乎不会被发现。
两人悄然跟在林笙身后，不动声色地尾随她走进了一家客栈。
林笙带着乞丐上了楼，姜沉和桑定紧跟其后。
不多时便看见林笙推开了客房的门，带着乞丐走了进去。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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