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烟囱将世间万水纳入归墟，穷桑是必经之地，鲨护法是这方熔炼空间里的唯一生物。孙大人，在那里他没有帮手。”
深渊乌贼眼眸里闪过一丝寒芒。
蜃行素准确地捕捉到了寒芒，知道他在动歪心思，也不破，只道：
“你等在这里么？”
“是，老夫在这里等候孙归来。”
深渊乌贼触手晃动着，似在做某种准备工作。
“吟！”
一道蓝光闪过，威压顿时禁锢住深渊乌贼。蜃行素也不与它啰唆，闪身来到烟囱顶，顿时觉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缓缓地拉向烟囱之内。
“海螵蛸！”
蜃行素激发鱼骨海螵蛸，霎时化作一摊海水，顺着烟囱流入穷桑。管道水流甚急，不知过了多久，蜃行素才进入一方暗黑空间，空间里像是潜伏着一条巨大的怪物，它并未受到惊扰，正按部就班地吞噬海水。
忽然，周遭海水骤然收紧，蜃行素忙恢复本身，牵引一道之气，化作指尖明灯，将四周照亮后才看到自己正站在一座山之上，闪身向后上方退后才看清，那山竟是鲨护法的背鳍。
骤然散发的光芒，让鲨护法双眼受到刺激，它迅疾地闪到光晕之外，缩身体蜷缩起来问道：
“何方宵？”
“在上蜃行素。”
蜃行素注意到鲨护法眸子浑浊，知它害怕光线。心想，有你怕的便好。
“蜃族之人么？元泽来的？”
鲨护法又退后一些，浑浊的眸子清晰了些。
“是吧。”
蜃行素道。
“不守在元泽，来我穷桑何事？可见过深渊乌贼？”
鲨护法道。
“寻你自然有事。”蜃行素道，“你掌管仙族禁么？”
“噫——呜——”
一道沉闷的低吼顿时从鲨护法身边荡漾出去，波晕穿透无尽海面，照射到仙灵儿身上又折返回来，鲨护法已掌握外界情况，道：
“仙族之人么？”
“正是。”
蜃行素道。
“仙族从不找麻烦，她是何人呢？”
鲨护法又道。
“你问题太多了。”蜃行素将指尖明灯又亮了几分道，“开放禁，放我们过去。”
“你又是何人，开便开么？”
鲨护法身体又一阵紧缩，震颤过后已是寻常大，朝蜃行素张开嘴巴，亮明了一排排尖利的牙齿，数千颗之多。
想动手。
蜃行素召出本源之气，顿时周身散发出蓝色辉光，在幽暗的穷桑之地分外显眼。
“……？你不是老爷爷，是谁？”
鲨护法顿时紧闭嘴巴，不肯再露出一颗牙齿。
“在上孙蜃行素。”
蜃行素也亮明身份。
“你是子什么人？”
鲨护法道。
“亲传弟子。”
蜃行素道。
“就算意老头儿来借道，也不是借便借的。这样，你好歹留下一物吧，证明你来过便好。”
鲨护法不肯卖蜃行素面子，就算意先生的面子似乎也不大。
“此番前来，在上便取你一物吧。”
蜃行素毫不客气地道。
“取我一物？噫噫——”
鲨护法笑道。
“猱！剑！”
蜃行素以之气使出猱字诀，那鲨护法暗道声“不好”，几个游移都未能逃脱，随即一道剑光便来到眼前。
“嘭！”
一声爆响后，剑甜儿硬生生地剜下了它一颗牙齿。
漆黑的海水更加漆黑了。
“给，公子。”剑灵甜儿将利齿奉送给蜃行素，蜃行素收入纳琮后道，“鲨护法？”
“海屏！连障！”
鲨护法接连使出两道杀技，穷桑之地顿时汹涌湍急，一时间竟破了清欢功法。蜃行素正感意外时，已被海水屏障禁锢在狭的空间内。
“绰！”
蜃行素先将揉字诀威压遍布鲨护法周身，任他闪转腾挪，待疲于应付之时又使出绰字诀，数道威压瀑布同时将它锁定，道道钢针齐刷刷向它逼近。
鲨护法见状即刻求饶道：
“孙，手下留情！”
只有让它吃些苦头才明白孙并非烂虚名，此刻告饶，蜃行素便住手道：
“给你三息，拿些好玩儿的东西给我。”
鲨护法眼珠一转道：
“孙大人，您想要何物？”
“一息。”
蜃行素念道。
“牙齿么？取便是。”
鲨护法道。
“两息。”
蜃行素这次念罢，鲨护法身边的钢针便刺进了皮肤。
鲨护法不再言语，张开嘴巴，向蜃行素龇出满嘴牙齿，有六排之多。蜃行素道：
“甜儿！”
“嘭！”
又是一道爆响，一道剑光。
剑灵甜儿再次剜走一颗牙齿，蜃行素才撤掉功法道：
“禁，开还是不开？”
“孙大人，我不阻你便是，仙子若想通过，还需亲自应付禁。您若想帮忙，需上应允。我只有看护之责，并无免除之力呀。”
鲨护法诚惶诚恐的样子，几乎要掉了泪。
“如何破之？”
面对禁，蜃行素尚没有清晰的破解之法，上次在蟾宫岛山穴内，面对仙姥的网擒术，若不是爷爷告诉他以本源之气运转混元星图击出星海战技，他也不能轻易逃脱。
“网恢恢疏而不漏，毫无漏洞，孙最好与上商量吧。”
鲨护法道。
“罢了。你不会就这么点儿能耐吧？”
蜃行素问道。
“孙笑，在您面前，我哪儿有什么能耐，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功法罢了。”
鲨护法自谦道。
“听闻你身上有件神器龙碎？”
蜃行素不再废话，直接道明关牵
“噫？孙问它做什么？”
鲨护法话语中并没有明显的惊讶，但身体很诚实地收起了尾巴。
“借我用用如何？”
蜃行素道。
“这如何使得？”转眼间鲨护法目露凶光道，“我鲨护法可不是任人拿捏之辈，即便孙也不行！我劝你莫要在储搁，尽早出去吧。”
显然，神器龙碎白鲨尾在鲨护法身上，蜃行素想拿过来，但又摸不清它的实力，此次前来只为破解仙族禁，白鲨尾不在日程郑既然知道它就在这儿，往后实力宽裕了来取便是，于是道：
“本打算与你战个鱼死网破，今日还有要事，你且守好白鲨尾，切莫弄丢了。”
“放心，孙大人。”
鲨护法消失在穷桑之地。
蜃行素抬头看了看黑黢黢的烟囱道：
“甜儿，走！”
甜儿化身剑在前开路，蜃行素紧随其后，二人出得烟囱，见深渊乌贼还被绰着，当即解它法术回到傩川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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