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念念叨叨，期待着明的烤全羊。初一他们几个的没什么事，王勇不值班的时候会在初一给同僚朋友拜年。今年他走不开，明就是夏去了。一般蒙蒙亮就起来，上午必须要走完。
夏午饭之前会赶回来，顺便带上一头羊。下午他们就在家里折腾那只羊，晚上肯定能吃了。
两人好，夏初美滋滋的回到前厅。夏打了热水，洗了手脸又换了身衣服才出来。
王秋俞一头扎进夏怀里，仰着脸问：“大哥，我能不能去看看你的马？”
夏还没搭话，董环就道：“你让你大哥歇会儿的，进门还没坐下过呢。”
“大哥休息会儿。”夏其实没觉得累，但母亲的好意他不想拒绝。他摸摸弟弟的脑袋，跟他商量，“喝两杯茶就去，行不？”
王秋俞很急，很想去看马。但是娘肯定不许他一个人去，便点零头，给夏推荐起桌上的点心。
夏尝了尝，不是很感兴趣。抬头见到关煦，知道他爱吃，便招呼他，“关煦，快来。”
“我吃过了。”关煦着，对着贾青芜行了一礼，“姨母。”
“哎，快来坐。”贾青芜笑着道。
坐了一会儿，夏就带着王秋俞去看马了。还扶着他上去玩了一会儿，院子里充斥着各种食物的香气。有他们自己家的，也有别人家的。
“好香啊，我最喜欢过年了。”王秋俞踢了踢腿，马嘶鸣一声，摆了摆头。
“下来吧，跟大哥洗桌子去。”夏将他拎下来，去杂物房翻出一个大桌面。这桌面到夏的肩膀，非常重。夏轻车熟路下去将桌面滚到井边，打水开始擦洗。
他们家里人多，平日吃饭的桌子也不。但若是有客人来就显得不够用了，这个大桌面是特意定制的，可以完美的卡在现在的桌子上。逢年过节，或是有客人就会搬出来用一用。
关煦听到滚桌子的动静，跟母亲姨母了一声就过来帮忙了。
三个人很快将桌面洗的纤尘不染，擦干之后滚到前厅。
夏初和董环见状，连忙将桌子上的点水茶水收到旁边。让兄弟俩将桌面抬上去，王秋俞拿着抹布将边缘的灰土擦掉。
贾青芜看着瞬间变大的桌子有些诧异，又觉得这法子聪明。不仅随时能改大桌子，用不上收起来还不占地方。
擦黑的时候，翠花她们几个开始往外面端菜了。闻着肉香菜香，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
夏去厨房装上了一些菜，提着食盒去衙门送饭，还特意带上了一壶酒。上值的时候肯定不能喝酒，但除夕没人管，只要不是喝得大醉，酌几口上面的人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运气不错，没什么人也没什么事。王勇跟同僚一起坐在班房里嗑瓜子，吃花生。
“勇哥，你儿子来了。”门房喊了一嗓子。
“哎！来了！”王勇一喜，扔了瓜子就出去迎儿子了。见到夏，他笑容更大，“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夏将食盒提高了一点，“给爹送些年夜饭，还有一壶……”他没全，但王勇一听就懂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子，饭菜带得够不够，还有你两位叔叔在里面。”
夏笑道：“够，今年的菜很多很丰盛，饭也装了不少，保管够吃。”
班房两人听到声音，已经自觉将桌子收拾干净了。衙门其实也有饭，过年也有不少肉，就是不太好吃罢了。
东西放下，王勇介绍了一下，就催着夏回去了，“行了，赶紧回去吃年夜饭吧，别让家里等太久。”
夏没耽搁，回去的路上走得很快。往日繁华喧闹的街道，几乎看不到人影。这个点很少有人还在外面，大多数都在家里准备吃年饭了。
他听到不知谁家传来的欢笑声，脚步更快了。
到家时，桌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了，整个厅里都是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回来了？快上桌，等会儿凉了。”董环连忙招呼。
刚才也商量好了，徐嬷嬷她们都一起吃，反正桌子大，能坐得下。
宫商和徵羽面面相觑，看着徐嬷嬷坐下，才跟着坐了。凳子只敢坐一点，这一桌饭虽是她们几个一起做的，但能坐下跟主子一起吃饭，是想都不敢想的。
若是按照贾家的规矩，下人自然是不能跟主子一起吃饭的。但这是在王家，贾青芜客随主便，没有多言。大家开开心心就好，规矩也没那么重要。
“青芜能喝酒吗？”董环神秘兮兮的从厨房里翻出一瓶桃花酒，“这桃花酒是临安最好的酒坊出来的，尝尝？”
“少喝点，不碍事。”这么好的日子，贾青芜也想喝上一杯。她都不记得多少年没喝过酒了，都快忘了是什么味道了。
徐嬷嬷站起来就要拿酒壶，董环躲了一下，“徐嬷嬷是长辈，哪能让你倒酒，快坐下。我来倒就行了。”
贾青芜没有多，起身双手端杯让董环给自己倒酒。
“没有不能喝的吧，来来来，一人来一杯。”董环笑着一一给每个裙酒，王秋俞偷偷举起杯子，被她轻轻拍了一下手，“孩子喝什么喝。”
王秋俞嘟起嘴，“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不能喝了，我明年就比娘还高了。”
夏初噗嗤一笑，去厨房倒了一壶桂花蜜水，放在了王秋俞面前，“喝这个，你最喜欢的。”
王秋俞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又是桂花蜜。”
王家有桂花树，夏初每年都会收集桂花，用来泡桂花蜜。她自己喜欢喝，有时候也拿来哄哄王秋俞。比如大家都喝酒，他不能的时候。
大家都笑了，王秋俞本来还在生气，没忍住也笑了起来。
欢声笑语中，几个丫鬟都放松了下来。抿唇跟着笑，大胆的夹自己想吃的菜。
夏挑了军中有趣的事，无非就是大男人多么粗糙，闹出了多少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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