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出自苍生，出自世间！”
“登仙不是离经叛道，更不是作贼！”
“莫要登了仙路，负了苍生！”
“这个时代的事，这个时代的众生，命运该由他们自己主宰。”
白发女仙声音恬静，却如同这地间，一股不可逆转的力量。
关于这些话，仙殿的残仙并不认同。
“到底是谁背负苍生，尚且两。”
“既然仙友，这个时代的事，那就让这个时代的苍生，自己决定吧。”
“牧命是去是留，由这个时代的苍生了算，如何？”
白发女仙看了一眼牧命，道：“可以。”
“且听这个时代的声音！”
话音落下的一瞬，白发女仙轻轻拂袖，地之间，万俱寂，三十三重，三千道州，世间与世外，各方道统的声音，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变得无比清楚。
残仙的声音，也从仙殿中传来。
“牧命是去是留，众生了算！”
各方道统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因一人而起战火，实为不智！”
“牧命自己捅的篓子，就该自己去填！”
“神道微末，命重归不久，如何能占？”
“难道要为了牧命一人，葬送整个时代么？”
“牧命，当去！”
“牧命当去……”
“放你娘的屁！”
“今日去一个牧命，明日又该谁去？”
“牺牲牧命，就能一劳永逸么？”
“你以为是牧命斩杀异族帝子？”
“分明是牧命太过惊艳，引起异族忌惮，想将未来之大敌，扼杀于微末……”
“牧命，当留！”
“没了牧命，泱泱神道，将再无希望！”
“万古岁月，神道起源至今，一字压神道的，只出了这一个！”
“劫苍魔土，与牧命同在！”
“朝仙净土……呜呜——”
那声音分明是道无涯的，但中途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朝仙净土，不表态！”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他娘的，朝仙净土，除晾无涯，全是二五祝”
“道无涯入我魔土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凤凰一族，与牧命同在！”
“龙族，与牧命同在！”
纵然先前， 因为龙胤父子的事情，牧命与龙族的关系，有些僵硬。
但龙族的几位老祖，终究是识大体，明大义的。
万古岁月间，真龙一脉，战死在那方战场的先辈，不在少数。
若选择妥协，便是往那些先辈脸上抹黑了。
“古神道院，与牧命共存！”司幽幽开口道。
“寒武帝族，与牧命同在！”
片刻后，又一道声音响起。
“镇石兽一族，与牧命同在！”
太初九凶，威名赫赫的极道生灵，接连表态。
“帝渊，与牧命同在！”
……
这些声音，像是暴风雨前的暖阳。
短暂的温暖之后，便是风驰电掣，狂风暴雨的璀璨。
“牧命，当去！”
“人固有一死，为苍生而死，死得其所！”
“少一个牧命，神道还是神道！”
“但牧命去时，须将玉清洞留下！”
“它属于神道，属于众生！”
“寰宸境，赞成！”
“不死境，赞成！”
……
这一场争论，足足持续十日。
仙殿的残仙，亦或是白发女仙，皆默不作声。
如他们所言，让这个时代的苍生，自己做出选择。
洪流一般的声音，淹没地。
没落的神道，终究没有万古岁月 那些盛世的底气，也不乏有许多势力，暗藏私心。
可知晓如何，这就是苍生，苍生有私，无私，那是心怀苍生者的事情。
这一日，神道祖庭震动。
“牧命，不当去！”
驮着不朽神碑的太尨开口。
“神道可以微末，但不能软弱！”
“丧失骨气，丧失一切！”
这声音，使得地再度寂静，或是愧疚，或是对这古生灵的敬畏。
也或许是，该有的态度，早已表明。
“看来，这个时代的苍生，已经做出选择！”
“同意牧命去的，占了多数！”
仙殿的残仙，再度开口。
白发女仙依旧沉默，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时，祖庭之中，一道身影走出。
“牧友，不该去！”
话音响起的一瞬，这身影已出现在古神道院。
“飞升路已修复，獠虓一族，恭请牧友，为神道续命！”
这时，白发女子看向牧命，微微点头。
牧命看向残仙的大手，也看向这世间，开口道：“这个时代的苍生，不止尔等！”
“飞升路已修复？”
“怎么，莫非你寄希望于下界生灵？”
仙殿的残仙，有些诧异。
牧命问道：“下界生灵，不是苍生么？”
残仙回道：“算，但前提是，他们足够多，他们的声音， 能压倒上界！”
牧命点头，道：“那便请诸位听一听，下界的声音！”
“飞升路何在？”
牧命大声喝道。
“在此！”
数道声音，一同响彻。
獠虓一族的另外十一位始祖，从祖庭走出。
他们与始祖荒澜联手，一直将飞升路的尽头，延伸至古神道院，在古神道院之上，建起一座规模超前的飞升台。
“牧友，能胜么？”
一位獠虓始祖有些担忧。
荒澜若有所思道：“牧友，与下界那位道祖，是故交……”
白发女仙看向牧命，道：“你的秘密，要显露么？”
牧命深吸一口气，道：“隐瞒这么久，我累了……”
“好！”
白发女仙点头，一指仙力，落在飞升台上。
仙光氤氲，下界诸，乃至道界，一切景象，皆映照在飞升台上，彻底浮现！
诸万界，时光各有不同，有些世界，已经过去许多岁月。
昔日的上界道统，早已荡然无存。
通过飞升台，上界众生看到，哪怕在下界最贫瘠荒芜的世界，最偏僻的地方，都有庙宇存在。
一道道香火气息，无视一切时空阻隔， 从诸万界，丝丝缕缕，汇聚成一道震古烁今的香火洪流，涌入道界。
“道祖庙！”
“下界的叛逆，终究成了气候！”
三十三重上，有神道巨头恨得咬牙切齿。
但下一瞬，牧命开口：“我于上界，令诸君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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