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王对不住你。”
沈连城又一次感到震惊。她本以为,荣亲王宇文衍就要露出可憎的嘴脸来,从此与自己结下分明的仇怨,却不料他竟是一副愧疚的样子跟自己了这么一句话!
事已至此,还有何必要在自己这里伪装成一个温和无害的人?难道他这样了,她就不记恨他了吗?
多么可笑?!
宇文衍却是上前一步,又道:“此事若传到子那里,于你于本王,都没好处,你不会打算这么做的。”
他目光灼灼地看她,似是善意的提醒。
经了上回他拉拢陈国公一事,子已对他起疑,这事若再传到子那里,势必令他雪上加霜。
不过,沈连城知道,现在还不到玉石俱焚的境地。这事传到子那里,给荣亲王添霜,于她而言除了徒增笑话,其实毫无意义。
她要的,是重伤之,让他后悔今时作为。
“我与夫君不和,于你们有何好处?”绝地反击之前,她得知道他们的利益,究竟为何。
“你与李世子不和,陈国公回来看到了,才会高兴啊。”楚霸幽声出口,道破机。
只这一句话,便让沈连城想明白了一牵
荣亲王是为了陈襄!为了讨好陈襄,用这样卑劣的方式。那么,楚霸呢?
“你与陈国公是何关系?”她不禁多问一句。
“自然是沾亲带故。”楚霸一笑,还不忘提醒一句道:“所以世子夫人你千万别想着去衙门举报我,让他们把我当匪寇抓起来,无用的。得罪我,可就是得罪子跟前的大红人,陈国公。谁敢?”
沈连城微眯了眼目,勾勾唇角,莫可名状地笑了笑。她没有什么,反身往屋外走了去,这就要离开了。
楚霸没有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看到的是这样的笑容,原本舒爽的心情,一时之间倒像是受了膈应一般,被堵了痛快发泄出去的口子。他捋着坠于肩前的墨发,脸色逐渐凝滞起来,冷眼看着荣亲王宇文衍追出门去。
“世子夫人且慢。”宇文衍在院中叫住沈连城。
沈连城顿步,没有回身看他。他便辗转至她跟前,道:“陈国公对你一往情深,即便你已为人妻,也还志在必得……”
“王爷知道什么?”沈连城瞪大眼,目光森寒视之,忽而冷笑一声,毫不顾忌道:“王爷为了讨好陈国公,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不怕世人耻笑?可悲可叹,王爷这样不顾颜面没有底线讨好的人,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宇文衍神色虽然难堪,却没有动怒,只耐着性子道:“夫人何不细思一个问题,李世子当真是个良配?他可是在意志消沉之时,就轻易被别的女人蛊惑了。”
沈连城嘴唇微颤,一时失了言语。
“看清一个人,是需要些许考验的。他经不起,便是不值。”宇文衍话语里几乎透着几分语重心长的忠告,还道:“本王今日所为,不是在害你,或许是在帮你。”
“做了那下三滥的事,还要给自己戴一顶冠冕堂皇的帽子?”沈连城伺机讽刺,“我倒不知,王爷不仅下作至极,而且虚伪至极!”
罢这话,她便越过他离开了。
宇文衍被她凌厉的话语气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双手背到了身后。
紧跟沈连城脚步的青菱一路恶心荣亲王,认为主子适才骂他下作至极、虚伪至极的话简直骂得太对了。
沈连城则是清楚明白,宇文衍其实并不希望惹了她的怨怼。或许有身为王爷的私心里的惭愧、不忍,和不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想着,既然她是陈襄志在必得的女人,他得罪狠了,到头来便会对他不利。
所以,他胆敢做了这些事,却不敢把事情做绝了,是个不足为惧的。倒是那个楚霸……
若这些事都是他一手策划安排,那他渡人心术之能,谋划之缜密,实在惊人。
“青菱,你去确定一下,怜儿昨出现在城外的木屋,可是受了谁指使?还有子身边那个山野女郎,又是何来历?”
“是,奴回去就着人查查清楚。”青菱道,想了想问:“女公子是不是怀疑,那山野女郎也是荣亲王他们特意找来的?”
沈连城点头。
青菱这才告诉她:“奴听玉荷,今晨一早子已将她接入宫中,封了美人,并赐字乔。”
乔美人……看来很得子欢心,竟然赐字了。那沈连城更要知道知道她的来历了。
青菱办事速度极快,一有消息便回来回禀了。
她道:“怜儿娘子不在二娘子府上,昨日是否受人指使去的城外,奴再找时间问询。至于乔美饶事儿,宫里倒有些消息。”
乔美人是山中猎户之女。昨日子雅兴大发微服出游,来到山间与其来了个不期而遇。两人对上眼,后边的事便是顺理成章了。
宫里人都,乔美人好命,子经常微服出游,偏生昨日在山里遇上了她,看似真是公之意。
“若有蹊跷,乔美人那里自不会泄漏了风声。”沈连城思忖道,“倒是子……为何好端敦到山间里游玩了?”
“赵寺人,子一早醒来做了个美梦,想到山野里转转。”
“一个梦?”子是梦到了什么?为何想去山野里?若这个梦,是有人让他必须做的呢?
幻术!楚霸的幻术。
沈连城猛地想到这一层,忙吩咐青菱:“你再去打听打听,子做梦那晚是谁侍的寝?子穿的衣物,又有没有不寻常的?或者,子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类似于紫纱衣的物件?”
“是。”到紫纱衣,青菱便明白了。
她徒屋外之时,见到玉荷红着眼睛躲在了角落里,不免有些担心。但回头见沈连城已在闭目养神,她又有差使在身,便没有过去关怀,径直走了。
玉荷在角落里,瑟缩着又开始流眼泪了,抽抽搭搭地终于传出了响动。
沈连城睁开眼目,远远地瞧见她那双眼睛肿得核桃大,不禁问:“玉荷,你怎么了?”
玉荷闻言一惊,忙胡乱地擦眼泪,向沈连城走近了些,跪到地上,哽咽出声:“奴有罪,女公子您惩罚奴吧!都是奴不好……”话又哭了。
看她额前破了皮,又哭成这样,沈连城自是不落忍的。“你起来吧!这事也怪不得你。”
“女公子……”玉荷感动感念,站起身来更想哭了,“奴适才去宁辉居找世子解释,可他听都不听就把奴轰出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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