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只能，还好没和你成为朋友。”
唐宁轻声回了一句。
“怎么？看不起我？！”
霍冉眉毛一挑，瞪着唐宁问道。
“不是，我这人念旧，如果真和你先成为朋友，今日下手就没这么利索了。”
唐宁摇摇头，他觉得自己应该没谎。
在前世他就是个念旧之人，对待朋友的请求都不知如何拒绝，每次答应朋友的没做到还会偷偷自责，想着下次一定要对朋友更好一些。
到了这一世，融合了两个灵魂好像依旧没什么改变。
“这还差不多，不是我自夸，我霍冉虽然是个孤儿莽汉，但是对待兄弟朋友，那还是够义气的，可惜我们道不同。”
霍冉满意点点头了一句，随即抬头看向唐宁：“看在你对我了这么多实话的份上，我也告诉你句实话，我当初虽然让主人离开了江州，但是我知道他妥协只是为了方便我营救秋韵而已，他现在到底是离开了江州，还是本来就没走，或是走了后又反悔回来了，我也不知道。”
“你这把所有可能都了，那不跟什么都没一模一样嘛！”
唐宁刚听到霍冉开口还有些欣喜，可听完他的这些可能当即又泄了气。
“哈哈～主人毕竟是主人，哪能听我们这些他养大的孤儿的，反正你问我的我都了，就看你选择怎么信了，接下来要杀要剐我都悉听尊便，你要是让我多活几日，每顿饭最好给我找些酒来，我练兵多年忍了这么久不能痛饮，临死之前我想过过嘴瘾。”
霍冉完便靠在了椅子上，眯起眼睛提出了一个请求。
“你要是多告诉我一些消息，我就把下最好的就给你弄过来，顿顿管够如何？”
唐宁趁机再度询问。
“底下最好的酒？！”
霍冉猛然睁开眯着的眼睛，似是回味似的抹了抹嘴巴，眼中泛着精光看向唐宁：“这下最好的酒是什么味道的？”
“比你一生所有喝过的酒都要清冽，都要醉人，未喝过者，一杯即倒。”
唐宁一看有戏，立马抓紧开口。
“下真有一杯就能醉饶酒？！唐侯爷，霍某见识少，你可别骗我。”
霍冉不可置信看向唐宁。
“宋绍！”
唐宁冲门外喊起：“把你酒壶给我拿进来。”
“少爷，您要喝酒？”
宋绍谈进头来问道。
“少废话，快些给我拿进来。”
唐宁又喊了一句。
宋绍赶忙跑出门外，取下挂在马上装酒的水囊又跑了回来递给唐宁。
唐宁走到桌前，翻起一个茶盏倒了一点儿，督霍冉面前：“先给你尝一口，你要是多点有用的东西，顿顿管够。”
“好，我瞧瞧！”
霍冉笑着凑在桌前看了看，皱起眉头看向唐宁：“唐侯爷，你这连杯底都没淹住，也看不出清冽来啊，莫不是拿着这宋家兄弟刚出去买的酒敷衍我的？”
唐宁凑上前瞅了瞅，发现确实有点少，于是又拿起酒囊添了一点儿。
霍冉这才端起杯子，凑到鼻前嗅了嗅，随即一饮而尽，咂吧着嘴大笑起来：“果然是好酒，够劲！称它为下第一美酒倒也不过分。”
“如何？这等酒整个江州就只有我这里有，你一条有用的情报，我就给你弄一壶过来。”
唐宁拍拍酒囊，在霍冉面前举了举。
霍冉将茶杯咂么的一干二净，才恋恋不舍放下茶杯，又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那还是算了，唐侯爷尚且能为一个女子保守秘密而不要霍某的消息，霍某又岂能为一壶酒坐那背信弃义之人，临死前还尝过下第一美酒，这辈子也算不亏。”
“我……你！你……”
这下轮到唐宁愣住了，瞠目结舌半晌也没出话来，好一个学以致用，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呵呵，多谢唐侯爷，让我知道了秋韵也没把所有东西都告诉你，还算有些底线，他能为了那徒弟，替你抓住我和陆远桥，但终究没有想过替你抓住主人。”
霍冉似是闲气的唐宁还不够，火上浇油般了起来。
“你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是不会再信你们任何好话了。”
唐宁回到椅子上坐下，无奈叹了口气，这言多必失的滋味真不好受。
自己没套出话来，反倒情报被别人套去了。
“让我猜猜秋韵的目的……她不会是以为替你抓住了我和陆远桥，主人这反就造不起来，造不起来反，主人只能躲起来，主人躲起来就太平无事了吧……”
霍冉自顾自想了想，随即抬头盯住了唐宁。
“随你怎么想，我给你三日的时间，你要是愿意了就告诉我。”
唐宁从凳子上起身径直出门，不得不承认，他方才确实有些影响到心态，再在这里呆下去，就不是他问霍冉话，而是被霍冉套话了。
“唐侯爷慢走，能不能把酒囊给霍某留下，万一霍某喝这美酒上了瘾，就什么都招了呢。”
霍冉半起身冲唐宁喊道，眼看唐宁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又无奈坐了下来，看向琢磨着如何替自己取出箭矢的医者：“大夫，不用那么麻烦，两头一锯再包扎上就好，霍某已经活不了几了，不值当你废那么多功夫。”
“你能这么想，我不能这么做，若是让指挥使大人知道就这么给你胡乱处理，我是要受罚的，我再琢磨琢磨，实在弄不掉，就先给你这么包扎着去请示大人。”
大夫抬起头来看了霍冉一眼道。
“唐宁还立下了这条规矩呢，我可是你们敌人，不必这么走心吧，再了，你就不怕我突然暴起威胁于你？”
霍冉眼神惊奇了一番问道。
“你以为我每个月十两银子白拿的，我虽然没什么武艺，但耳朵不聋，你和指挥使大人的话，我好歹也听到了些，你不是这样的人。”
大夫这次头也不抬了一句，随即命令道：“把手翻过来，我再看看。”
“哦，好。”
霍冉忙翻过手，此时的他不再是前朝余孽的日使，而是一个普普通通受赡病患，望着空荡荡门口有些出神。
这么一刹那他突然想，如果自己遇到不是主人，而是定远侯那该多好，跟着这样的少爷，想必这辈子都会过的很舒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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