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在一座八十年代建的市立医院，那地下二层的停尸区，总有一股铁锈般的腐朽味儿。新上任的夜班管理员黄特鸿，每晚上都得用指纹解锁那太平间的金属门，每次门一打开，冷气夹着消毒水味儿就扑面而来。
他每次进去，都会习惯性地看一眼墙上的电子屏，上面显示着温度是零下18c，有38具尸体，系统一切正常。他对那一排银色的不锈钢柜体，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
直到有一晚上，出事了。凌晨两点十七分，黄特鸿正在值班室核对档案呢，突然就听见一阵有规律的金属震颤声。这声音是从b区12号柜传出来的，这里面放的是三前送来的无名女尸。那声音就像有人用指节叩击钢板，“嗒、嗒嗒”，三短一长，没完没霖循环着。
黄特鸿心里有点慌，但还是对着对讲机：“可能是制冷管共振。”可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按上了柜门。指纹锁绿灯一闪，那寒气一下子就把他后颈的汗毛都给卷起来了。他打开柜屉，就看见那女人青白的脸结满了冰霜，左眼还残留着没缝合的手术线，就像一条爬过眼角的蜈蚣，怪吓饶。
到邻三夜里，那敲击声又跑到c区7号柜去了。这次是五组间隔很明显的叩响，是3 - 2 - 0 - 7 - 1。黄特鸿在值班日志上写这串数字的时候，钢笔尖一下子就划破了纸页。他仔细一看，嘿，这不正是女尸腕带上的入库编号嘛。
监控录像显示，每次敲击声响起的时候，温度传感器的温度就会骤降到零下25c。维修科的老张叼着烟头嘟囔着：“这老式密码锁早该换了，去年3号柜还冻裂过尸体的脚趾呢。”他指着控制面板上的六位数键盘又：“要是输错三次密码，备用制冷系统就会启动。”
等黄特鸿第四次听见敲击声的时候，数字变成了0。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去年9月23日15点，监控显示这正是女尸送进医院的时间。
黄特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去看解剖报告，上面女尸死于急性肾衰竭。可他在归档x光片的时候发现了问题，在第三腰椎处有个0.3cm的金属反光点，看着特别像手术钳的断齿。他偷偷查了急诊记录，发现去年9月23日有一台肾脏移植手术失败了，主刀的李主任三个月前突然就辞职了。
夜深露重的时候，黄特鸿冒着风险调出了被封存的监控。画面里，无影灯下的女人突然抽搐起来，李主任的助手慌乱中碰翻了器械盘。半截钳头弹进创口的时候，警报器正好被血浆溅湿失效了。
到邻七夜，那敲击声可到了顶点。所有的停尸柜都跟着震颤起来，电子屏还迸出了火花，备用制冷系统发出尖锐的嗡鸣声。黄特鸿赶紧冲向总控台，就看见密码界面自动输入了0，这正是手术失败的精确时刻。
柜门“砰”的一下弹开了，黄特鸿就看见女人挂着冰凌的睫毛在颤动。她的右手食指抬起来又落下，在凝结着白霜的钢板上敲出了最终密码：4 - 0 - 1 - 2。这4012病房，就是李主任昨夜收治VIp患者的房间。
黄特鸿顾不上害怕，一脚就踹开了4012病房的门。就看见李主任正蜷缩在加湿器喷出的白雾里，这个曾经的外科圣手，此刻正疯狂地抓挠自己的左眼，指缝间还渗出黑色的冰碴。他惨叫着：“她在这里！眼珠结冰了！”然后就撞向窗户。这时候，玻璃上的霜花突然疯长，一下子就把他封进了像冰棺一样的结界里。
第二清晨，清洁工在太平间发现了李主任的尸体。他跪在12号柜前，左眼插着那枚生锈的钳头，右手还保持着敲击的姿势，指关节在零下25c的钢板上，就像一座永恒忏悔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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