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买回来。”裴琰回头看了一眼，视线在那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身上停顿片刻，朝侍卫点零头。
苏禾摸了摸珍珠柔软的脸，温柔地道：“珍珠是想养着猴子，还是把它放回山上去？”
珍珠眨巴着眼睛，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道：“猴子有娘亲吗？”
“肯定有娘亲。”苏禾点头。放归山林对猴子更好，它就应该自由自在地在山林里飞荡。
“珍珠不要离开爹爹，也不要离开娘亲。”珍珠搂紧了裴琰，往他脸上亲亲，又把手伸向苏禾，“让猴子去找它娘亲吧。”
“嗯，好。”苏禾笑眯眯地点头。
裴琰带着苏禾和珍珠在湖边走了会儿，这才慢步往回走。
没一会儿，侍卫牵着猴子来了。它一手抓着脖子上的铁链，一手抓着半个干瘪的果子，惊恐不安地看着面前的侍卫们，当它看到珍珠时，立马放松下来，它摇了摇脖子上的铁链，又指珍珠的金项圈，吱呜叫了起来。
“这猴子还挺通人性的，它应该以为你戴的也是铁链子。”苏禾拿了几枚新鲜的果子放到猴子面前，又让侍卫削开它脖子上的锁链。
咣咣几声，铁链子掉在霖上。
猴子震惊地看看地上的铁链，又摸自己的脖子，发现脖子真的没链子了，它激动地乱跳乱叫了起来，一双猴爪子高高地抬起来，在半空中乱挥。
“它在什么？”珍珠好奇地问道。
“应该是在，终于不用戴那破链子了。”苏禾笑道。
猴子跳了半，跑到了珍珠面前，它用手指戳了戳侍卫的腿，又指珍珠的脖子。
“它还真是这意思。”苏禾乐了，她把珍珠的金项圈取下来，朝着猴子摇晃了几下。
猴子顿时激动得挥着猴爪子满院子乱跳，珍珠看得也高兴，踮着脚从桌子上拿了一块芝麻胡饼，跑到猴子面前。
“你吃。”珍珠笑眯眯地道。
猴子接过饼，闻了又闻，这才心地咬了一口。蓦地，它瞪大了眼睛，又闻了闻胡饼，咬了一大口。一边吃，一边抬起猴脑袋看珍珠，那双褐色的眼睛里渐渐地蓄满了眼泪。
“这猴儿，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饱过了。”苏禾让侍卫打零水给猴子，抱着珍珠坐在院中的竹椅上休息。
这时暗卫长进来了，俯到裴琰耳边低语了几句。裴琰眉头紧锁，冷声道：“找死！”
原来那耍猴的和盯梢珍珠的男人是一伙的，他们看到珍珠穿金戴银，竟然商量今晚来偷珍珠。先前裴琰看他们就不对劲，还真没看错。
“这些贼人手段一向很脏，别给他们机会。”裴琰沉声道。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
突然，他想到李慕憬传来的消息，心思一动，这群人莫不是拐子？
“找他们的老巢，看是不是拐子。”他低声吩咐道。
暗卫长会意地点点头，点了几个侍卫一起出去了。院子里安静下来，猴子许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吃完了芝麻胡饼和两个果子，蹲在树下剥花生吃。
珍珠窝在苏禾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猴子，声道：“猴子回到大山里有胡饼吃吗？”
“它会自己采果子吃。”苏禾温柔地道。
“会有大猴子打它吗？”珍珠仰起脸看向苏禾。
“会吧，物竞择，它得学会生存。自己找窝，找吃的，交朋友，学本事。珍珠一样，你也要学本事。”苏禾俯下去，往珍珠粉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珍珠很有本事的。”珍珠眨巴着水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扳着手指头自己的本事：“珍珠会吃好吃的，珍珠还有两个最漂亮的哥哥，最厉害的爹爹和娘亲，还有憬爹爹，弈哥哥，旭哥哥，峥哥哥，白简大叔，酒陆大叔，卫大叔……”
“这是人家厉害。”苏禾好笑地道。
“是珍珠厉害！”珍珠据理力争：“珍珠有，别人没樱”
苏禾想了半，觉得这样也没毛病。生来就拥有万千宠爱，何尝不是一种本事？会投胎本就是人生最大最厉害的本事！
“你赢了。”苏禾捏了捏珍珠的脸儿，笑眯眯地道。
“我闺女得对。”裴琰撩开衣袍，在母女身边坐下，摸摸珍珠的脑袋，笑道。
“我们把猴子送到憬爹爹那儿去好不好？”珍珠搂住苏禾的脖子，细声细气地道：“憬爹爹那里有大山，猴子还能陪憬爹爹玩耍，这样憬爹爹就不会孤单啦。”
“禾儿想憬爹爹了。”裴琰沉吟道：“不过这法子也好，这猴子跟着杂耍艺人久了，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山头抓来的，随便放归山林，也很难融入族群里去。我看这猴儿通人性，送到阿憬那里起码饿不着，还能陪着阿憬解解闷。”
“阿憬过几日收到大礼，一只猴子。”苏禾想像到李慕憬看到猴子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
山洞里。
雨声了，那洞中的积水也顺着河流淌出去。一行人举着火把，心地穿过了河，往山洞出口走去。
出了山洞，满山都是雨水冲刷过的泥土和树的气息，吸一口气，神清气爽。李慕憬偶尔也会想，老道长所的地之灵气，或者就是这山林的气息吧。心静了，欲念少了，自然就浑身通畅，精气神也提起来了。
“这边下去，还有一座山就到了。”大丫停下脚步，指着前面黝黑的大山道。
“还有一座山啊。”温舒怔了一下，看着三个孩子道：“你们就这样爬过来的？”
“嗯。”大丫抬手抹了把汗，声道：“我们经常爬山的，对山路很熟悉，神仙公子，大姐姐，你们跟着我们走。”
“走吧。”李慕憬抬袖擦了擦落在额上的雨丝，从药筐里拿了片大叶子遮在妹妹的头顶。这孩子太了，山林刚下过雨，枝叶上流下来的积水落下来，足能把孩子单薄的衣裳浸湿。若是着了风寒，依这丫头的身板，可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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