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牙站在海船甲板上，吹着和煦的海风，感觉心旷神怡，放弃走山海关陆路返京，而是选择走海路，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不但节省了至少半个月的路程，人也不会那么疲惫。
海船扬起风帆，缓缓起航了。
旅顺港至津港只要三四航程，但五月末已进入台风季，这个季节不宜出海远航，即便是短程航线，也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航海士。
莱奥是拂郎察人，跟随佛郎机饶海船来到大明，而后因一些不可抗力因素留在了大明，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航海士，擅长观察判断气，海流，礁石，开辟新航线，如今靠引航为生。
莱奥走到李牙身边，行了一个藏手礼：“您好，大都督。”
李牙点了一下头，看向边一片乌云，乌鸦嘴道：“边有一片黑云，我们不会遇到暴风雨吧？”
莱奥微笑道：“您笑了，最近气很好，怎么可能有暴风雨？”
“那就好。”
麻子走到李牙身后，道：“老大，起风了，回舱吧？”
李牙看了一眼海面，波澜起伏越来越大了，有一句话怎么来着？
风浪越大，死越快？
李牙回到舱里，跟一群锦衣卫喝酒吃肉。
夜晚，风浪越来越大，船身能感到明显摇晃。
徐长今晕船了，吐得稀里哗啦，许绅等医士，也都是晕船一脸萎靡，除了一个船医，其余医生全晕菜了。
李牙叫来了航海士，问道：“风浪越来越大了，我们不会偏航吧？”
航海士白靠太阳辨认方向，晚上靠观星，没有太阳星星，就靠航海罗盘。
风浪越来越大，表示风很大，风大确实容易造成偏航，莱奥拿出了航海罗盘，看了一会儿后，自信的道：“大都督，放心，我们没有偏航。”
“风越来越大了，我们不会像到飓风了吧？”
莱奥没有一点担心：“您多虑了，这个季节风浪大一点很正常。”
李牙谨慎习惯了，亲自出到船舱外，只见空挂着一缕黑云，但还能看到繁星点点……
“现在返航还来得及吧？”
莱奥皱眉道：“大都督，您真的想返航？”
李牙看着空一丝阴云，犹豫的回到船舱内，将许绅，徐长今，禁军几名统领，船老大等人召集起来商量。
除了一群锦衣卫，其余不论是许绅，徐长今，禁军几名统领，船老大，航海士，一个个皆认为李牙是杞人忧了，这个季节海上风浪大一点很正常，上有一点阴云也正常，他们感受不到一点暴风雨将要来临的气息。
如果大都督非要坚持返航，他们也无可奈何，只是多耽误几时间而已。
徐长今吐得痰盂都满了，只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死也不想返航，再多受一遍苦……
李牙眼看大家都反对，也不好坚持返航了，只有麻子等锦衣卫隐隐忧心起来，他们老大有一个很神奇的本领，那就是对于危险的直觉很敏锐，乌鸦嘴经常会灵验。
航海士莱奥安抚李牙，飓风并不会突然形成，它是有一个过程的，而这个过程气变化会很明显，如果有飓风靠近他们，此时早就狂风骤雨了，刚刚形成的飓风，并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等飓风变成大飓风，他们早就登陆靠岸了，毕竟他们的行程只有三……
李牙想了想，倒也有一点道理。
深夜，徐长今悄悄起床，想拿又吐满的痰盂去倒，她走过常安身边的时候，船一阵摇晃，她踉跄一下摔了一个狗吃屎，痰盂一股脑儿扣常安胸口上了，空气中弥漫出一股酸爽……
“啊！”
常安被吓得跳起来，然后看到自己一身秽物，当场自己吐了。
徐长今爬起来，看到常安吐了，忍不住自己也呕起来，两人争相呕吐，将舱里的人全吵醒了。
李牙离常安很近，闻到了一股酸爽气息，差点也吐了，捂着口鼻：“你们怎么回事？”
宝子就睡在常安身边，目睹了真相，明道：“徐御医路过的时候，不心将屎盆子扣到安哥身上了，安哥醒起来，就开始吐了。”
“……”
常安听是屎盆子，吐得更凶了，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徐长今急忙解释道：“不是屎盆子，只是痰盂，我今晚喝了一点米汤，全吐出来了。”
“……”
那也够恶心的，常安吐得两眼都翻白了。
李牙捂着嘴：“真受不了你们。”吩咐宝子道：“宝子，你快点拿水来清理一下。”
“好哒。”
宝子跑向后舱打水，船工也一起过来了。
经过宝子等人清理，舱内恢复整洁，只是仍弥漫着一丝丝酸爽气息。
李牙摇了摇头，捂着口鼻走出船舱，看向越来越阴沉的空，不知不觉，上已看不到星星，阴云越来越厚重了，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发现是踉踉跄跄走出船舱的徐长今。
仿佛影视剧的常演的桥段一段，船身一晃，踉跄的徐长今倒向了李牙……
看到倒向自己的徐长今，李牙神色一震。
避开了……
没错，避开了。
“嘭！”
徐长今结结实实摔在甲板上，气囊都要摔漏气了。
李牙无辜地举着双手，看着五体投地的徐长今，心翼翼问道：“徐御医，你没事吧？”
“阿西！”徐长今爬起来了，看着无辜举起双手站在一旁的李牙，怒道：“你怎么不扶我？”
李牙义正言辞的道：“男女授受不亲。”
“……”
徐长今无语了，她们洗澡的时候，巴不得爬过来的男人，这会儿居然成正人君子了？
李牙指着徐长今的鼻子：“你流鼻血了。”
徐长今拿手抹了一下，发现真流血了，抓狂道：“阿西，全怪你。”
“你自己摔的，关我屁事？”
“你要是扶我，我会摔吗？”
“我又不是你爹，为何要扶你？”李牙冷笑道：“我连看到油瓶倒都不扶，我为何要扶你？”
“……”
徐长今气得不出话了，拿手绢堵着鼻子，仰头努力不让鼻血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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