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秋风拂过裸露的肌肤，从睡梦中醒来的伊琳娜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道身影伫立在窗边——查士丁尼也未着寸缕正抬手望着窗外的满月。如今的夜晚已经有了些寒意，伊琳娜下意识地攥紧被角遮在自己的胸前，默默地望着对方，没有话。
“把你弄醒了！”查士丁尼也注意到了床上醒来的妻子正看着自己，略带歉意地将窗户合上。
“你在看什么吗？”伊琳娜有些好奇地问自己的丈夫。
“难得这样晴朗的月空忍不住想要瞧瞧去。”查士丁尼望着脚下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月光，心中却在感慨这样秋高气爽的时节在帝国的西境短暂而宝贵，要是错过了迎接他的便将是漫长的雨季，如今进军保加利亚真的是刻不容缓。
伊琳娜此时也从床上下来，虽屋子里还是挺暖和的，可她还是害羞地将自己裹得好好的，然后才走到了丈夫的身边，并给对方披上了一条毯子。
透过窗外，望见那皎洁的明月少女也忍不住呢喃道：“的确，好美的月亮呢！”
“古人月晕而风，础润而雨。虽是毫无依据的猜测，但真希望接下来每月色都能像是今这个样子就好了。”
查士丁尼的一番话虽是在希冀雨季不要太早来临，可是在伊琳娜听来却有另外一种意味，耳根发热的少女又忍不住想起从花园再到寝室两人之间抵死缠绵的一幕幕，对方的剧烈动作仿佛要将自己揉碎了含化了一般，直到现在伊琳娜还能感受到体内传来一阵阵疼痛，但那种疼痛却让她有些兴奋，甚至让她在梦里感觉有什么在身体里生根发芽。想到这里，伊琳娜的脸庞已经羞红成了一颗诱饶苹果。
查士丁尼自然注意到了伊琳娜神情的变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妻子依旧还是一位容易忘情的的少女。也正因为如此，她的心中根本很难隐藏什么心思。不过这样的确再好不过，查士丁尼揽着少女的腰肢拥入怀中，不等对方惊讶出声便堵住了温软的唇。
……
……
……
第二清晨，热那亚人被安排在鲁斯尼那城中的驿馆内，安德烈亚多利亚终于等到了自己一直要想要见的人。遣散了仆人，房间里此时只有他和查士丁尼两个人。
“我们有些时日未见了，现在我想应该称呼您为查士丁尼凯撒殿下了，对吧！”
看着金发男子和煦的微笑上前向自己行礼问候，查士丁尼却还是能从那双绿色的眸子里察觉到那股遮掩不住的高傲，让他不得不承认安东尼娅和她的这位哥哥完全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查士丁尼内心并不反感眼前的人。只不过在谈判桌上从来靠的可并不是人情，而是实力，现在的双方位置早已经不是在塞萨洛尼卡那时候的了。再考虑到安东尼娅恶劣的家庭关系，查士丁尼当然不准备给对方什么好脸色。
“哼，多利亚家的诸位真是好算计啊，居然打主意打到了我的妻子身上。”查士丁尼冷冷地道，从伊琳娜的口中他也已经猜到了热那亚人此来的用意，商人共和国一贯的操奇逐赢，只不过他们的胃口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满足的。
“凯撒殿下和与夫人伉俪情深，我们这样做也是为表诚意。”面对这样的质问，安德烈亚不慌不忙并没有否认。
“那么这究竟是热那亚的诚意还是你们多利亚家的诚意？”查士丁尼一声冷笑，言辞尖锐。
然而安德烈亚却不以为意，依旧一副好整以暇，“凯撒殿下！我想这两者无需分得太清楚。即便您不愿意和我们合作，等热那亚的其他家族日后找上您，您也不可能绕开我们。”他并非危言耸听，多利亚家族在热那亚的确有这份实力。
“可谈条件都应该待价而沽，我想你们热那亚人应该最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可我相信至少现在没有比我们能够提出更好条件的人了，查士丁尼凯撒。贫瘠的伊庇鲁斯无法支撑您收复君士坦丁堡的野心，莫利亚与马其顿如今也百废待兴，我的那位妹妹为了您这次征讨真可谓殚精竭虑。连她在黑海那边的经营都押上来了，甚至打主意到了威尼斯人身上。”安德烈亚多利亚在提到自己的胞妹时脸上浮现出懊恼的样子。
显而易见的做作却让查士丁尼心中一凛，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什么？”
“呵！看来您还不知道安东尼娅去了干地亚。”嘴上虽是这么，安德烈亚多利亚眼神里却透着了然的得意，他很满意查士丁尼刚才的反应。
“……”
“威尼斯人对海洋的贪恋胜过陆地每一尺寸，那丫头自作聪明却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
安德烈亚一番唏嘘感叹，但这一次查士丁尼回应他的却只有了沉默。
“所以言归正传吧，查士丁尼凯撒，我们多利亚家可以为你提供接下来你所需的一切，粮食军械甚至包括海军。但这一切不可能是免费的，我们需要的东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安德烈亚不紧不慢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而查士丁尼也终于开口反讽道：“就像威尼斯人过去要求帝国的那样？”
安德烈亚优雅地摇了摇手指，“不要把我们和威尼斯人相提并论，热那亚从上到下还是非常愿意和帝国互利共赢的。目前我们只需要莫利亚和马其顿的贸易特权，至于以后的，等您光复了君士坦丁堡我们再谈吧。这一次，我们送了一份礼物给尊夫人。来自西西里的麦相信可以为您接下来的光复帝国解燃眉之急。”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你的妹妹？”查士丁尼死死盯住那双和安东尼娅一样的双瞳，想要从中寻找出来一丝动摇。
可安德烈亚的目光却没有任何躲闪，“这就不劳查士丁尼凯撒您费心了，对我而言家族的利益才是最优先考虑的。在完成交代给我的任务之前，我只能置之不理。”
“换而言之，我妹妹的生死也就只在您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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