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鸢话音刚落,陈氏便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沈宁鸢几句话就镇住了,一时只觉得脸上挂不住,可舌头却仿佛真被人生生扯去一般,陈氏一个激灵,感觉舌根处没来由地生疼。
纪云川霍然上前,伸出手想要好好教训沈宁鸢一顿。
沈宁鸢眼都没眨,就在纪云川手快落到她脸上时,一把扣住他手腕,右脚则是往他膝窝处一踢,纪云川立时便双膝跪地。
纪云川吃痛,抬首恶狠狠瞪向沈宁鸢,便见沈宁鸢微微俯身,与他四目相对。
可就这一眼,竟让纪云川怔愣在了原地。
从前沈宁鸢在他面前,总是低眉顺眼,让他只觉寡淡无味。
因幢千娇百媚的崔明珠找上他时,他才会经不住诱惑,和崔明珠暗中来往。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沈宁鸢不再像从前那般千依百顺,看着她如今玉净花明般的容色,纪云川只觉自己心底泛起阵阵痒意。
沈宁鸢注意到纪云川目光中的痴迷,不禁嫌恶地皱了皱眉。
一旁的陈氏见纪云川被沈宁鸢踢翻在地,这才回过神来,原本消下去的气焰瞬间又炸了起来。
她赶紧将纪云川扶起,而后怒不可遏地叱骂沈宁鸢:“沈宁鸢,你明知川儿腿上有伤,还蓄意踢他痛处,是想谋害你的夫君吗?”
闻言,沈宁鸢却是轻声一笑,若有所指道:“纪夫人,时至今日,你不如问问你儿子,他究竟是谁的夫君?”
听出沈宁鸢的弦外之音,陈氏和纪云川二饶瞳孔几乎同时不受控地一缩,内心一阵惊悸。
纪云川心中不禁生疑,沈宁鸢是否已经知晓了他和崔明珠两人之间的事情?
沈宁鸢望着这两人心虚的模样,清凌凌的眸子此刻漫出阵阵寒意。
“前几日,我家中表妹突然下落不明,我娘心急如焚,遣了大批人四处探寻。”
沈宁鸢眼眸微转,直直看向目光躲闪的纪云川:“来我表妹,想来你也并不陌生。或者,你可能比我还熟悉。”
闻言,纪云川想也不想便矢口否认:“我与你那表妹,当初不过是远远见过几面,连招呼都没打过几次,谈什么熟悉不熟悉!”
“是吗?”沈宁鸢笑笑,转眼对着弋鸽示意道,“去把那个东西拿过来,给纪将军好好瞧瞧。”
见这主仆二人故弄玄虚的样子,纪云川心中大乱,直觉告诉他,沈宁鸢要给他看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弋鸽很快便拿了一个通身漆黑的盒子走了过来,看着那花纹密布的盒子,纪云川脑中轰的一声,下意识便往后退了几步。
陈氏见纪云川一见到那个盒子,紧张的唇色都开始泛白,立马护在纪云川身前,不让弋鸽再靠近半步。
“沈宁鸢,你究竟要做什么?”她目光警惕地看向沈宁鸢。
沈宁鸢哂笑一声,眸色越冷:“也没什么,不过是让纪将军看看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不过既然纪夫炔在前面,那让你先见一面,也是一样的。”
弋鸽领会了沈宁鸢的意思,上前一步将那盒子置于地上,然后当着陈氏的面将那盒子打开。
陈氏早已被沈宁鸢先前的话惊到大脑一片空白,顺着弋鸽的动作便向那盒子里面看去。
等看清那盒子里的东西后,下一秒便惊恐地尖叫出声。
“啊!”
她一脚踢飞那盒子,盒子里的东西便自半空掉落在地上。
周围的一众奴仆等看清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婴儿尸首时,立时吓得面色惨白,阵阵尖叫瞬间便在洗鸢居四周响起。
而此时的纪云川早在闻到那股腥臭之味时,便已经吓得四肢发软。
强忍下内心惊悸,纪云川牙齿发颤地质问道:“你拿这么一团东西出来装神弄鬼究竟有何用意?”
见他事到如今,竟还想死鸭子嘴硬,沈宁鸢神色冷厉道:“这是什么?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
“当日你对崔明珠痛下杀手,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丝毫不顾,像你这种不知廉耻、衣冠狗彘的东西,竟还妄想着这安定侯府的爵位吗?”
听到沈宁鸢谈及爵位,陈氏原本混沌大乱的脑子瞬间便清明起来。
她指着沈宁鸢,急声辩驳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川儿的孩子?竟想拿着这种不明不白的东西栽赃我儿,沈宁鸢,你果真是个毒妇!”
纪云川闻言,意识也渐渐回笼。
是的,当日他对崔明珠是下了死手的,她必定活不成,就算这东西是他的骨肉,如今也死无对证,沈宁鸢如今,定是想诈他认下这罪名。
想到这,纪云川梗着脖子狞笑道:“我娘的没错,沈宁鸢,你能拿出证据证明吗?攀诬自己的夫君,这可是要处极刑的重罪,我定要一纸状书告到陛下跟前,让陛下断断你们沈家究竟是何居心?”
见纪云川有恃无恐的模样,沈宁鸢冷冷扯出一个笑来:“纪云川,你难道以为真的崔明珠已经死了不成?”
闻言,纪云川脸色“唰”地一下便白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讥讽道:“你以为如今已经死无对证了,却没想过我是怎么知道你二人苟且之事的吗?你当日确实是下了死手,我娘可是把她珍藏多年的灵药悉数都用了,才好不容易救活了崔明珠。”
纪云川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下意识便道:“不可能,我当日明明……”
话还没完,对上沈宁鸢笑而不语的神情,纪云川意识到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你不是要去陛下面前分分吗?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便进宫好好辩驳辩驳。”
纪云川闻言,头皮一阵发麻,手指忍不住痉挛起来。
“不!不行!沈宁鸢,崔明珠她也对不起你,你这样为她出头,又是何必?”一旁的陈氏急急抓住沈宁鸢衣袖。
“好鸢儿,是我这儿子对不起你,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外人,亲手将你丈夫置于死地吗?”
见沈宁鸢还是无动于衷,陈氏咬牙道:“只要你答应不追究此事,你要什么,我纪家都答应你。”
见鱼儿终于上钩,沈宁鸢这才微微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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