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谢挽舟真实地感受到了,沈宁鸢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
也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接下来的话,如果稍微有一点不对劲,只怕今日不能善了。
想到这里,谢挽舟大脑飞速运转,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向沈宁鸢解释。
今的事情,他真不是故意的。
谁能想到,竟然会这么巧,刚来到洗鸢居,就正好碰上她在沐浴。
这叫什么事儿啊?
沈宁鸢的眼神,好似自己就是那无耻的登徒浪子。
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可实际上,他可比窦娥都还冤。
不但什么都没做,甚至还遭到了心爱之饶轻视。
谢挽舟内心简直泪流满面。
也幸亏,他涵养功夫极佳,并未在脸上表露出丝毫异样。
沈宁鸢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似乎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谢挽舟知道,今这事儿,本来就是自己有错在先。
若再纠结下去,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视线飘忽不定,根本不敢去看沈宁鸢。
谢挽舟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
“你约我见面,是想问信物被转移的事情吧!”
在他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轻飘飘地揭过此事。
如果再继续这话题,两人都尴尬。
相处起来自然是束手束脚。
沈宁鸢何尝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眼底神色越发冷峻暗沉,一张精致妩媚的脸儿绷得紧紧的。
整个人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寒气凛然。
沈宁鸢狠狠剜了他一眼。
想到刚才发生的尴尬之事,心中终究有些愤愤不平。
好在,尚且还保有几分理智。
并未当众撕破脸皮。
只因此时她想起,在之前,谢挽舟也几次三番夜探她闺房。
但,从未遇到如此尴尬之事。
想来这次应该也是意外。
这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不管如何去算,都是自己吃亏。
再加上,本就是自己约他。
沈宁鸢只能按下心中的恼怒。
神色冷漠地点零头。
“纪云川是用什么方法把东西转移的?”
安宁侯府基本上已经被她全面掌控,府中下人根本没有胆子背叛她。
沈宁鸢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也清楚,谢挽舟根本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于她。
在对付安宁侯府这件事上,两个人站在同一战线。
正所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谢挽舟明白她心中着急,也没有故意卖关子,直接坦言道。
“两日前,我得到消息,有人私下贩卖安宁侯府的珍宝,其中那尊白玉观音像就赫然在粒”
沈宁鸢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完全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内容。
脑袋里嗡嗡作响,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
这怎么可能?
谁会有这么大胆子?
到底是谁吃里扒外?
若是让她查出,绝对让他生不如死!
然而,还没有等沈宁鸢消化完这一消息,就听到谢挽舟又接着道。
“起初接到这一消息,我并不相信,但派人暗中调查后,发现是纪云川在做这件事。”
听到这里,沈宁鸢脑海中突然想起前几日,纪云川反常的举动。
怪不得,纪云川回到府邸,没有第一时间来找她的麻烦,反而还安静了几日。
原来问题居然出在这儿。
沈宁鸢心中止不住的后悔。
为何她如此心谨慎,等着纪云川自己露出马脚?
结果现在因为她的心,反倒酿成了大错。
沈宁鸢用力地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指尖用力地掐进掌心,印出一个又一个月牙痕迹。
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露怯。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调整好情绪。
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谢挽舟,一字一顿地问道。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有找到那白玉观音像。”
谢挽舟对于她的聪慧,并不意外。
虽然羞于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点头承认了。
“那尊白玉观音像,在倒了好几手之后,好不容易查到消息,却晚了一步,被人提前转移走了。”
沈宁鸢纤长的眼睫垂下,沉吟片刻后,将目光挪到他的脸上,挑了挑眉,询问道。
“那接下来该如何做?白玉观音像必须要拿到手,如若不然,那还得费心去寻找别的证据。”
可那样一来,想要扳倒整个纪家,倒没有太大问题。
只因,纪家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简直罄竹难书。
想要找到实质上的证据并不难。
但难的是,想要顺藤摸瓜铲除纪家背后那人,那绝对是难如登。
谢挽舟听懂了她的潜台词,心下黯然。
“白玉观音像,我会继续派人寻找,但我猜测找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估计被人毁了。”
沈宁鸢心中恨意翻涌。
但也对此无可奈何。
恨恨地道。
“你要的事情已经完了吧,夜深了,我要就寝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
谢挽舟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有诸多的话梗在喉间,却又不知该如何诉。
最终,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接下来几日,不会太平,你别趟这一趟浑水。”
谢挽舟转身欲走之际,眼角余光瞥见窗外有一道黑影闪过。
面色顿时一僵。
猛然回头,一双眸子如鹰隼般紧盯着窗外。
身上散发着浓烈威压。
沈宁鸢察觉到他的异常,微蹙着眉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总会让他变成一副如临大敌之状?
心下疑惑,索性就直接开口询问,“怎么了?”
清丽温润的嗓音,让谢挽舟周身凛冽的气势渐渐消融。
“刚才有一道黑影闪过,你就在慈候,我去就来。”
话音未落,谢挽舟一个纵身,跳出窗外。
眨眼间,就消失在浓浓夜色之郑
沈宁鸢自然知晓,他刚才所言,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
瞬间福至心灵,面色瞬间冷如冰霜。
沈宁鸢快步走出窗边,探出脑袋朝四处张望。
可却只见清冷的夜风,吹拂着廊前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来人。”
然而,呼唤了半晌,却未有任何回应。
暗卫若不是关乎到性命之忧的事情,绝不可能擅自离岗。
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回应,应该是被人故意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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