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一阵夹杂着湿意的晨风缓缓而来。
沈宁鸢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衣衫。
在心中暗自懊恼着。
这一大早来湖边,好像还真的有些不太合适。
可现在提出离开,或者换一个地方,那也没有什么必要。
沈宁鸢不愿再浪费时间,索性直言开口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要。”
纪云诺神色微微怔了怔,而后道。
“有些东西要给你,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你是否有用处……”
这一番话得十分艰涩。
就好像在做什么难以取舍的事情。
眉宇间的挣扎,非常明显。
沈宁鸢微微蹙了蹙眉,似乎不明白,他这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到底为何?
若是没有想清楚,那大可不必前来。
好像自己逼良为娼一般。
虽然这比喻有些不太合时宜,但是纪云诺此时的表现就是如此。
沈宁鸢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似乎要看到他灵魂深处一般。
在顶着如此具有穿透性的视线,纪云诺心口猛地漏跳了一拍。
努力想让自己保持镇定,不露怯。
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心中思绪。
沈宁鸢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不知为何?
突然间就觉得没意思极了!
轻嗤一声,悠悠道。
“侯爷若是没有想明白,那就等你想清楚之后,再来与我商量吧。何必做出这一副强人所难的姿态。”
看着都觉得丧眼得很。
本就不高的情绪,在这刻瞬间又低迷了几分。
沈宁鸢蹭得站起身来,转身欲走。
不想在此浪费多余时间。
她对整个侯府中的人,没有一丝好感,恨不得处置而后快。
之所以对他如此另眼相待,也仅是因为纪云诺并未伤害于她而已。
要有多么特别,还真的谈不上。
只是不想殃及无辜之人罢了。
可这无辜之人,若是一再挑战她的底线,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也犹未可知。
沈宁鸢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
更加奉行的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睚眦必报。
可就当她转身离开时,纪云诺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赶紧出言叫住她。
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急牵
生怕因为刚才的懈怠,而惹恼了她。
“等等。”
话间,慌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很快就来到了沈宁鸢面前。
拦在她的身侧。
面对这突然的拦路虎,沈宁鸢轻轻挑了挑眉,眉眼间带着一丝戏虐。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够察觉到,她眼底冰冷异常,根本没有任何一丝温度。
“明人不暗话,如果侯爷没有其他事情,我就不奉陪了。”
沈宁鸢到此,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带着明显威胁地表示道。
“我不管侯爷在府中得到了什么风声,但若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别怪我不顾及往日情分。”
纪云诺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面色白了几分。
微微低垂着眉,睫毛微颤。
等他再次抬起双眸时,含笑道。
“你误会了,这府中不是一直都风平浪静吗?怎么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这纯纯就是睁着眼睛瞎话了。
沈宁鸢不想再跟打言语机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如果是再不的话,那就罢了!”
其实到此刻,沈宁鸢已经隐隐间猜测出,他要做什么了。
根据之前的调查,纪云川和纪云诺关系非常紧张。
而且,纪云诺在侯府中,一直都是处于被欺凌的状态,从到大皆是如此。
若不是因为这一情况,沈宁鸢也不会用尽手段,把他推在这侯爷的位置上。
而这一切只因,安宁侯府的主人能为她所用,那简直是妙哉!
就算不能,也绝对不能够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纪云诺见她这戒备的神色,舌尖抵林后槽牙,不知为何,心中涌出了一股不甘。
这一股情绪来得十分莫名,同样也消散得非常快。
“这是我近些年来,收集到的一些东西,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纪云诺话间,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书信,朝她的方向递了过去。
沈宁鸢视线一扫,可当在触及到书信上的落款时,瞳孔骤然紧缩。
眼前阵阵晕眩。
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稳下心神。
沈宁鸢能够明显地听到,自己话的声音,沙哑到了极致。
“你,你怎么会把这给我?”
只因这书信的落款,正是纪云川的字迹。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关于纪云川往日做下的一些恶事。
纪云诺突然把这种证据交到她手上,所图为何?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可是,纪云诺不管怎么,也是侯府的人,而他的名字,更是姓纪。
他为何会做出这等事情?
太多的疑问萦绕在脑海郑
沈宁鸢一时间,根本就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纪云诺自然知晓她心中所忧,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讲述了他从前所过的日子。
言语间满满都是充斥着恨意。
恨不得亲手毁了这安宁侯府。
沈宁鸢心下虽还有些许疑惑,但也按耐不住。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这书信是真实有效,对于她都是好事一桩。
想明白其中关联,沈宁鸢对着他粲然一笑。
“既如此,那我就收下了。你想要什么?”
纪云诺摇了摇头,一脸平静地离开凉亭,只是步履略显几分仓皇。
沈宁鸢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心头七上八下的。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超脱了自己的掌控。
可转念一想,现目前所有的情况,全部都按照自己所想要的进行着。
既如此,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总归无绝人之路,问题出现了,必然会解决的。
眼下在这忧心忡忡,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而担忧,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
沈宁鸢在思索间,弋鸽走了过来。
“姐,湖边风凉,您这身子骨还没有彻底好利索,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沈宁鸢神色淡淡的点零头,对此不置可否。
很快,主仆三人就回到了洗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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