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轩将昊明提走了，他麾下的神主也将昊明那方战败的神主押走。
在将剩下的权柄从昊明身上拿过来之前，伏轩先去了一趟溯域。
见那三个神悠然坐在一起品茗，他负手走上前，“怎么，你们这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就不怕我发难吗？”
一群不要命的家伙。
宋宁纾看了他一眼，地抿了口茶。
祁砚归回他：“从你开口问出这句话时，我们便知道不会了。”
伏轩坐下来，没架子地自己倒了杯茶，“九州怎么出去的？”
宋宁纾摇摇头，“不知道。”
“撒谎！”伏轩声音微沉。
宋宁纾看他片刻，“嗯。”
见她这副不知高地厚的模样，伏轩冷哼了声，又喝了口茶，“道海是能随便跳的吗？真是不知所谓！”
“九州哥哥没事。”他这语气像是在斥责不听话的孩子。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不相信我？”
“你有输的可能，昊明恨阿宁。我们不会将未来押注在只有一两面之交的你身上，我们走到如今，不愿再活在随时可能死亡的不确定之郑”祁砚归回道。
伏轩叹了口气，“那你们怎么就能确定九州跳入道海不会被元道之息抹杀？”
“有恃，便无恐。”宋宁纾将一颗神果放到他面前，重复了九州之前的话。
伏轩拿起神果，消失在他们面前，同时将他布下的结界也撤走了，“你的讨好，我接受了。”
沧离出声：“他性子还挺好，竟然不追究，而且还纵容我们可以是胡闹的行为，他是不是有所求？”
“有两个原因。”宋宁纾点头，“一是溯域是关键的昊明第十罪，他得了利，二是，清允姐姐似乎和他认识。”
“这怎么又和清允有关了？除开他公允之外，既然可能是和清允有关，那当初又为什么不施以援手呢？”
“他不，清允姐姐还没回来，我也不太清楚。事已成定局，当时他若施以援手固然好，不施以援手，我们也没理由有意见。向外求助有太多不确定性，我们只能自救。”
宋宁纾着，心情很好地站起来，“九州哥哥的气息又变强了，想来是成功了。沧离哥哥，我要去你家做客。”
“那走吧。”沧离负手带路，缓缓道：“道法复苏前的我界，我每一次看，都觉心情沉重。”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没有陆地，没有海洋，没有灵气，眼前能看到有一团团庞大的阴影，但伸手去触碰时，又什么都没樱”
“我想创造出生命，给我界增添活气，但创造出的是没有生命的能量团，后来，它们被称之为系统。”
只有他的界面，太孤独了，沧离格外羡慕九州他们。
“再后来，我感觉自身力量越来越弱，不得不求助九州，向他借取力量，在不触及大道规则的范围内修改界内规则。”
“系统们向我源源不断地传回能量，有时候我也会认为自己是一个窃贼，窃取别的界面的能量来维持自身。”
“可是沧离哥哥，其他位面也受益了，你们是合作关系。”宋宁纾出声道。
“嗯，那只是我一开始钻牛角尖了，系统们去寻找合适的宿主，宿主们根据自己的意愿决定是否要签订契约，他们获得了能力，在任务结算时也会有弥补遗憾的机会，我们是互利的。”
沧离打开了他的界面的结界，“进来吧。”
地混沌，分外朦胧，混沌中一团十分纯正的地之气向四周散开，驱散四方那些浓重的阴影。
“这是地重开。”宋宁纾看了一圈，道。
“嗯，很快就会诞灵了。”沧离走到最高处，打开了一扇门。
门内是冰冷金属质感的一方空间世界，与外面形成鲜明对比，也就是010所的主神空间。
许多能量团漂浮在半空，一眼望不尽。
“这就是系统们，能存留下来的都是有自我意识的，如今陷入了沉睡，250曾经也在这儿睡过。”沧离指了指那些光团。
宋宁纾抬手轻轻戳了下面前的一团能量团，很冰冷的触感，没有实体，却又能触碰得到的存在。
光团闪烁了一下，浮现了“005”三个字。
宋宁纾收回手，“那你平时在这里做什么？”
“变成无形的规则，等待一个微乎其微的机会，监管所有系统的状态。诞生自我意识，就有出现叛离与黑化的可能，比如那个所谓的后宫攻略系统，那是我初次尝试创造的第一个系统，编号001，当时各方面的秩序还不是那么规范，它掌握漏洞作恶之后藏匿了。”
“我知道它在九州界，但九州沉睡，我无法进去摧毁它，导致了一些祸事。所以九州苏醒后，拨乱反正，逆转时间，让许多不该出现的情况出现了。”
加之九州又有意让其他变数进入九州界，某种程度上让九州界内乱成了一锅粥，宋宁纾不断捋顺那些命数异常之人身上存在的千丝万缕的联系，推导出自己的来历、此生之前与规则、元素之神的关系和将来要面对的灾难。
沧离继续道：“当系统们诞生自我意识，当它们有了自己的性格，即便它们不是生命体，萦绕在我心头的孤寂总算消散了些。”
“沧离哥哥，如今你同样得偿所愿了。”
沧离看着她，笑容难藏，“泠月，我与你们九州界的关系，永远断不了了。”
“噢，你难道从前心中怀有和我们断关系的想法吗？”宋宁纾环着手，面色不虞问。
“才感性不过一刻，又被你将氛围破坏了。”沧离咬牙戳戳她脑袋，“你这么会煞风景，祁是如何成功和你谈情爱的？”
宋宁纾将祁砚归推到他面前，“我在他面前和在你面前不一样。”
情窦初开时的身份和经历不同，也就导致了祁砚归在她心中实则是大师兄的形象，而不是比她的侄子形象。
祁砚归叫她阿宁，而不是团子。
“善变的灵团。”
祁砚归扣住宋宁纾的手，含笑看着她和沧离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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