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青年皱紧了眉头，眼神冷冽道：“没钱你他娘的还喝酒？”
青年一脚将严斌踹倒在地上，对着严斌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严斌抱着头，畏缩在地上，咬牙不吭声。
似乎他对于这种挨打早已习以为常。
站在屋檐上，偷偷看着这一幕的云溪，有些不忍直视，此画面令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这个时候，她看见姜澪慢步走进了巷子里，清冷地道：“我可以替他还债。”
青年停止了对严斌的殴打，扭头望向姜澪，见其手中提着的剑，他眼底不由产生一抹厌恶。
“嘁！”他转身面向姜澪：“他欠我一百两白银，你觉得你还得起吗？”
一百两，对姜澪来确实不算几个钱。
但这可是足够普通人不愁吃喝穿住生活一辈子了。
姜澪点零头，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丢给了青年。
青年将钱袋打开，里面装满了碎银子，他清点了一下，正好可以抵消那一百两白银。
云溪死盯着青年手里的钱袋，嘴巴微张，石化当场。
青年“啧”了一声，将钱袋收起，对他的两名手下道：“我们走。”
姜澪听见了青年离开前对自己不满的声音。
“啧，真是碍事……”
姜澪对此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想，转身就要离开时，严斌叫住了她。
“等一下。”
“你为何要多管闲事？”严斌一脸死气沉沉，语气透着颓废的味道。
隐隐中，姜澪还能听见带着一丝气愤。
姜澪想了想，回道：“你的父母是善人。”
严斌身体猛然一震，眼里充满了惊愕，他快速爬起身来，道：“你认识我爹，我娘？”
“数日前，我在你父母家借宿了一晚。”姜澪如实道。
数日前，她遇见的那对好心留她过夜的夫妇正是严斌的父母。
且当晚上，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正是严斌。
当时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姜澪的观察之下。
那日，他在屋外站了许久，眼神里一直踌躇不前，终是没有胆量迈出那一步。
面对回家，他胆怯了，狼狈地逃回了城里。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他们的儿子？”严斌质疑道。
姜澪选择了沉默，这时，云溪从屋檐下跳了下来，来到姜澪身边。
“你这人，人家帮了你，你不感谢也就算了，居然还问这么多。”
“猫，猫话了？”严斌有些震撼，但是没有一丝一毫地害怕。
“哼，无知的人类，句话就让你惊讶成这样。”云溪不屑道：“不过嘛！你没当场被吓跑，这一点还不错，值得夸赞。”
严斌愣了一会，低下了头，对姜澪道：“抱歉，不该问你那么多，谢谢你帮了我，那一百两我会想尽办法还给你的。”
完，严斌就离开了。
他离开时面色阴郁，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姜澪，你他能还得起那一百两吗？”云溪见严斌走了，连忙问道，一脸的焦急。
“他还不起，反而债务会增加。”姜澪得很平淡。
“什么？那你干嘛要帮他，这可是一百两，一百两啊！”云溪的眼睛中满是不敢置信。
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后，姜澪才平静地道：“冲动了。”
姜澪在看见严斌被欺凌时候，她无意间脑海中浮现出了娘亲的身影。
要是娘亲遇见此事，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娘亲最见不得以强凌弱了。
她这次是有些冲动了，有欠考虑，她现在认为不该出手的。
因为出手并不能帮得了他。
“啊？”云溪一脸生无可恋：“完了，完了，看来以后只能陪你一起乞讨了。”
云溪瞄了眼一脸默不作声的姜澪，继续道：“别担心，这不是还有我在吗？我去将钱偷……要回来不就好了。”
“你会被抓的。”姜澪清淡的一句话，打消了云溪的念头。
“不会吧？那些纨绔子弟怎么看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他是一名剑修，你若不显出原型，只会被他抓，而你一旦显出原型，引起骚动，就会引起他爹的注意，届时，你还是会被抓，简而言之，无论如何，你都会被抓。”
云溪听得都有些想哭了，自己就那么不堪吗？
“可看着他打人好像都没啥威力？”云溪回忆起了青年揍饶场景，他的每一拳，每一脚看着都软绵绵的，实在不像剑修。
“大概他并不是真的想动手吧！”姜澪猜测道。
她知道青年若是使出全力，那一拳便可以打死严斌。
严斌刚刚被打了那么多拳，身上却是没有一点伤痕。
可以见得，青年是放海了。
具体理由是什么，姜澪也不太清楚，只能如此猜测。
“那就只能去监督那个邋遢男子还钱了。”云溪无可奈何道。
两人回到了街道上。
“对了，你他的债务会变多是怎么回事？”
“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姜澪着，往一家赌场的方向走去。
“赌坊?”云溪心里疑惑。
她眉头一蹙，灵光一闪：“姜澪，你是不是想靠赌博挣很多很多银两。”
姜澪没有搭理云溪，直接走进了赌坊。
“买定离手！”伴随着一道吆喝声的传出，一张桌子旁都是一群目光狂热，表情兴奋的赌徒。
他们都想着靠赌博发大财，却不知道自己上了赌桌那一刻起，便是待宰的牛羊。
赌博，是靠运气，实则靠的是出老千的本领。
“大大大……”
“……”
周围的人们激情地喊着，庄家则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掀开了那个装着骰子的盘子。
“五五六，大。”庄家大声喊了出来，满脸都是笑容。
“大，是大！”严斌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脸色也因中了而涨得通红。
“跟注，跟注。”
他没有就此停手，反而跟着众人再次下注。
然后，下一次，他又中了，他高胸挥舞着拳头。
再跟着下注。
他赢得很顺，姜澪站在人群中，静默地观察着这些赌徒的夸张的表情。
“姜澪，姜澪，快，跟着下注下注啊！”云溪看得心里痒痒的，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姜澪点零头，拿出几枚铜钱，跟着严斌下注。
很快，他们又赢了。
一直临近黄昏。
姜澪只跟着严斌下注了几把，也是赚了些钱，同时收获了不错的人间感悟。
赌博确实是能让人上瘾，但也能使人迷失心智。
赢钱的笑得嘴都要裂开了，输的人则跟哭丧一样，他们的表情相当丰富。
严斌赢得可谓是盆满钵满，他的面前都堆满了一座银山，那是他赢来的。
他极其猥琐地笑着，眼里流露出了贪婪。
他大手一揽，将赢来的钱全部收入怀中，装得怀里鼓鼓的，向着众人抱拳笑眯眯道：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各位继续，各位继续。”
他挥了挥手刚转身要走，就看见了身后的姜澪，当即，他被吓得一个哆嗦。
“你怎么在这？”他刚刚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赌桌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姜澪的到来。
“进来玩玩。”姜澪这样道。
“算了算了。”严斌摆了摆手，看样子压根没听见姜澪的话。
他灿烂地笑道：“我今儿赢了不少钱，等会请你去吃些好吃的。”
就在这时，坐庄的那人来到了严斌的身后，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意味深长地笑道：
“我，兄弟，你才赢了那么点钱就想走了？就没想过多赢一点吗？”
这……”严斌犹豫了起来。
庄家一把搂着严斌，一副老朋友很熟悉的模样。
“兄弟，你看你今都赢了那么多了，那不跟我来比点数玩玩，怎么样，反正你输了也不亏。”
严斌盘算了一会，想着好像亏也亏不了多少，赢了，那就是赚了，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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