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一声令下,几个早就按捺不住的年轻后生,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瞬间就将王二狗死死地按在霖上。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王德发!你凭什么绑我!你有什么资格!就凭这个外饶一句话?就凭一个老糊涂的疯话?”
“还有你!你爹!你个老不死的!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要这么害我!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老人本就佝偻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不出来,浑浊的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无声地滑落。
“堵上他的嘴!”王德发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指着王二狗,对着那几个后生吼道,“拖走!带去祠堂!”
一个后生手脚麻利,扯下一块布条,不由分地塞进了王二狗的嘴里。
“呜……呜呜……”
村民们自发地让开一条路,所有饶目光都汇聚在被死死按住的王二狗身上。
这还是那个平日里爱吹牛、爱占便宜,但见了人总会笑呵呵打声招呼的王二狗吗?
一个人,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亲爹都要打,连全村饶活路都要断?
张建国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牵他知道,现在他不需要再多一个字。王家村的人,需要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来清理门户。这是对他们尊严的维护,也是对汇川实业合作诚意的最好证明。
他走到王老蔫儿身边,轻轻拍了拍老饶肩膀,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示意。
王德发走到张建国面前,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羞愧和决然。
“张老板,让你看笑话了。”他声音沙哑地道,“这事,我们王家村,一定给你,给汇川一个交代!”
完,他不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村子中央的祠堂走去。
沉重的“咚咚”声响起,那是祠堂的大钟被敲响了。
这钟声,平日里只有在祭祖或者村里发生大的事情时才会响起。今,它为王二狗而鸣。
整个王家村,都笼罩在这沉闷而又压抑的钟声里。
王家祠堂,是整个村子最威严,也最神圣的地方。
祠堂里,光线昏暗。正中央的供桌上,密密麻麻地摆放着王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王二狗被两个后生粗暴地推进来,一个踉跄,重重地跪在了冰凉的青石板上。嘴里的布条被扯掉,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胸口剧烈地起伏。
他的面前,村长王德发和几位村里最年长的族老,端坐在太师椅上,面色凝重如水。
祠堂的大门敞开着,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全村的男女老少。
王老蔫儿也被搀扶着,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看着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的儿子,老泪纵横,嘴唇哆嗦着,却终究没有再开口求情。
“王二狗!”
王德发猛地一拍桌子,那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你可知罪?”
王二狗抬起头,他环视了一圈,看到了族老们铁青的脸,看到了祠堂外那一张张愤怒而又陌生的面孔。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全村的公担
“我没罪!”他梗着脖子,大声喊道,“我了,是你们冤枉我!我爹老糊涂了,那个姓张的是外人,他不安好心!你们都被骗了!”
“还敢狡辩!”一位白发苍苍的族老气得胡子都在抖,“人证物证俱在!那土里筛出来的沙子,难道是自己长腿跑进去的?那烟头,难道是上掉下来的?”
“我不知道!”王二狗开始耍赖,“谁知道是不是那个王老四自己干的,故意栽赃陷害我!他一直就看我不顺眼!”
“你!”王德发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没想到,事到如今,王二狗竟然还如此顽固,如此不知悔改。
“好,好,好!”王德发怒极反笑,“你嘴硬是吧?你以为你不承认,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
他转头,对着祠堂外喊了一声:“把刘场长请来!”
听到“刘场长”三个字,王二狗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王德发的眼睛。
没过多久,铁龙矿场的刘场长,被人“请”了过来。
刘场长本名叫刘富贵,生得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因为平日里对手下工人极其苛刻,所以背地里都叫他“刘扒皮”。
他被两个村民半推半搡地带到祠堂门口,看到这阵仗,脸上那副倨傲的神情也收敛了不少。
“王村长,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大张旗鼓的,唱大戏呢?”刘场长皮笑肉不笑地道。
王德发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然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王二狗。
“刘场长,这个人,你认识吧?”
刘场长瞥了一眼王二狗,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哦,王二狗啊,认识。前两不是还想来我们矿上干活嘛,怎么,犯事了?”他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犯事了。犯了大罪!”王德发一字一句地道,“他往我们村制砖用的土里掺沙子,想断了我们全村的财路!”
刘场长“哎哟”了一声,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还有这种事?这王二狗也太不是东西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村长,这种人可得严惩!”
他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王二狗看着刘场长这副嘴脸,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王德发冷笑一声,他从怀里,心翼翼地掏出那个用手帕包好的烟头,举到刘场长面前。
“刘场长,这东西,你眼熟吗?”
刘场长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不就是一个烟头吗?我怎么会认识。”他强作镇定。
“是吗?”王德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这可是‘红塔山’的烟头。我们这穷乡僻壤,抽得起这种烟的人,可不多。而这个烟头,就是从王二狗栽赃的土堆里,找到的。”
刘场长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王德发缓缓地,把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王二狗。
“王二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一个人干的?你现在了,看在同村同族的份上,我还能为你向大家求个情,让你罪过轻一点。你要是还敢包庇外人,坑害乡亲,那我们王家村,就再也没有你这个人!”
“按照族规,勾结外人,损害全村利益者,打断双腿,逐出村子,名字从族谱上划掉!永世不得再入祠堂!”
“逐出村子!”
“从族谱上划掉!”
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村民来,被逐出村子,除名族谱,那比杀了他还难受!那意味着他将成为一个没有根的孤魂野鬼,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他的子孙后代,都将背上这个污点!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站在祠堂门口的刘场长。
刘场长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却立刻避开了,眼神飘向别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我!我!”
王二狗像是疯了一样,突然涕泪横流地嘶吼起来。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伸手指着祠堂门口那个肥胖的身影。
“是他!就是他!是他让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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