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我是生生卡在喉咙里，只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出来。
只见老张停在营业厅的门口，从口袋里翻了一个老式的诺基亚，然后走了进来，跟营业员充话费，充完了便从口袋里找出一个纸条，开始拨一个号码。
他在慢条斯理做这些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死死的看着，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这个人都是老张没错，哪怕他的衣服换了一套我从来没见过的，我也认得出来，这个人绝对是老张！
老张拨完号码了，没过多久，我还抓在手中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我接了起来，有两个声音同时对我道。
“喂？你是李牧吗？”
“我是……”
我把手机慢慢放下来，老张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我，他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要找的人原来就在眼前，紧接着，他露出一口大黄牙，冲我微笑，还伸出了一双满是老茧的手，跟我握手。
眼前这个人，除了满口黄牙不像老张以外，其他的一切简直是直接从老张这个人身上复制的，不管是神态也好，还是身体也好，特别是那双满是老茧的手，让我印象最为深刻。
我们干木工虽然多是技巧活，但难免有时候需要自个当苦力，搬搬木材什么的，像我不管搬木材还是做木工，都是一副劳工手套戴着，但是老张却不是这样，所以年纪轻轻的，他那一手老茧，比那些老农民还多。
这个完全就是老张的男人，见我警惕着不敢跟他握手，便收了回来，露出和老张一模一样的微笑，道。
“你就是李牧了吧？看样子，我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不用害怕，我是他的孪生哥哥，所以才会那么像。”
我瞪大了眼睛。“我跟他做事做了三年，怎么没听过他有一个孪生哥哥？”
“嗨，瞧你的，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比如，你发的贴子，我也看过了。”
我心中马上生出一丝异样，更加警惕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这贴子我都没跟老张过，你怎么知道？”
老张的哥哥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模样，跟老张被揭穿时化解尴尬是一模一样，他走过来想拍拍我的肩膀，但被我躲了过去，只好摸摸鼻头，解释道。
“我平时都不怎么上网，但你这贴子被那么多网站转载，我是不想知道都难啊。”
老张的哥哥着，那摸鼻头的动作，是老张惯有的。
看着不光外貌，连话的语气神态和动作，都那么像老张，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老张的哥哥，哪怕是孪生的，相貌得过去也就算了，怎么神态和动作也那么像？
我干脆不搭理他的解释，直言。“老张，你是不是不想跟你那媳妇结婚，才专门编造出什么车祸死了？我以前听你过，你你媳妇不漂亮，早就想分手了。”
老张的哥哥听到这话，没笑出声，只是咧着个嘴巴，露出一口黄牙。“那子还过这样话？那么好的媳妇不要，分手？要是早点给我知道，我不非得揍他一顿教育教育他，我还怎么当哥哥？”
我没话，而上面那一句，完全是我编造的，老张经常跟我，他和他老婆的感情很好，一直都很想回老家结婚，而我为什么专门这样，就是为了试探眼前这个老张的哥哥，是不是老张自己假扮的。
如果他真的是老张，一般情况会下意识的先解释，自己真的出车祸死了，而不是像他这样，话里根本就没想过，老张还活着。
虽然这个老张的哥哥，除了一口大黄牙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和老张一样，简直就是老张，但我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又注意到旁边营业员那害怕的眼神，以为我要跟这老张的哥哥打起来一样，我就不想再计较这个事情。
最近我被那些事情搞得精神太紧张了，也许他的没错，这个世界很大，就是有这种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不定呢？
我把他叫到了外边，发了一根从胖子那里顺手拿的烟，两个人就抽了起来，我问道。“大兄弟，我该怎么称呼你？”
老张的哥哥又露出一口黄牙，笑了起来。“你就叫我老张哥吧，这样也顺口，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那老张哥，你专门找我是什么事情啊？电话是老张给你的？”
道这个，老张哥忽然严肃起来，跟我道。“电话是我弟媳妇给我的，我弟这三年以来都跟着你在做事，他半年没回家，回家就死在家门口，我没理由不过来问问你。”
我愣了愣。“他不是出车祸了吗？抓住那肇事司机，找他问就好了，过来问我有什么用？”
老张哥已经笑不出来了。“我们家住城郊，面前的那条大马路，大部分走的都是大卡车，基本没有什么行人，我弟出车祸那，没有目击者，监控摄像头也恰巧坏了，是一辆私家车路过，才发现我弟倒在路中央，头都被碾碎了，我们才知道。”
我看着老张哥，一句话也不上来。
要我带着老张，倒不老张带着我在打工，他是我父亲朋友的朋友的儿子，当年刚成年没多久，我就跟着他一起出来了，然后做木工就做了三年。
要，我跟着老张出来之后，运气其实没有时候那么倒霉了，我的意思是，就是没有时候那么多极其恶劣的事件了，最多是炸个电泡裂个镜子什么。
但是没跟老张之前，我的运势糟糕到什么程度？
记得时候有一年，很我也忘记了年龄，最多八九岁这样，我跟我朋友去游水，我不太熟悉水性，加上自己也倒霉，就不敢去水深的地方玩，但我那个朋友一直叫我去，让我学游泳。
他当时哪里知道我这个情况，一个劲的劝我，我这人耳根子软，听着听着就过去了，然后，果然发生凉霉的事情，后脚水面还在我下巴的位置，前脚一踩，就感觉水下深不见底，我整个人都堕了下去。
在沉下去的前一刻，我喊了一声救命，我那朋友就赶过来救我。
我只记得，他把我托了上去，然后他自个就没了踪影，尸体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爸妈哭得死去活来，差点就要上吊，为此，我到现在也不敢下水，也不敢去游泳。
哪怕是游泳池。
从我就感觉到了，我这个饶霉运，不光会体现在自己的身上，还会影响身边的人，凡是过多接触过我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比如时候的那个玩伴，比如我父亲……还比如老张。
和老张在一起的这三年，像死人这种恶劣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见过，逐渐的，我慢慢的以为我以前的霉运，只是当时运气不好而已，并不是我这个人，生就倒霉。
但自从老张走了之后，我诸事不顺，生活瞬间跌入底谷，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霉运又回来了，而且我还知道，这霉运将一直持续下去，不光影响我，还会影响我身边的人。
所以那个时候，我才被气得，三没有出门，不过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意识到，是老张走了我的霉运才开始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是现在老张哥跟我起老张的死，我才意识到的。
老张哥他千里迢迢过来就是问问我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的意思，是老张自身的运势已经被我借完了，所以才会受到我的影响，横死在街头的吗？就是过来要我赔命的？
我想得出神，老张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吓得差点摔倒，拔腿就要跑，但老张哥却了一句，让我无比安心的话。
“李，你运势不好的事情，我也听过一点，不过我弟可不是你害死的，是另有其人。这次我来，不光是要问问你，我还是来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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