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泰宁和教主国选者，在通道中前进。
这条通道没有岔路，也没有尽头。
“吴先生。”教主国选者忽然开口：“我有个问题。龙国的神器，代价是什么？”
吴泰宁心里一转，立刻开始在心里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今气很好，明应该吃什么之类；避免自己无意识中想到神器的信息。
这是龙国对策组对选者们做的训练之一。
秦渊曾经提到过，神器的功能一直没有明确的界定，如果出现读心的神器也不是多么意外的事情……所以在面临敏感问题的时候，就要避免往这个方向思考，先将其引开。
“你怎么问这个？”吴泰宁一边走着，一边若无其事地回复：“神器的代价不能告诉你……你也不会告诉我吧？”
“每次使用消耗一千名虔信徒。”
“……对吧，这个是一件很……”吴泰宁被他的坦诚搞的猝不及防：“什么？”
“我，神器失乐园的代价是每次消耗一千名虔信徒。”教主国选者迷茫地下去：“效果持续一个时，可以让最多一千人及其所在区域免疫污染，或者让最多一千戎抗死亡。”
这是在直播啊……吴泰宁不知道什么好。
就算是虚假的神器信息，也不应当直接出来。仅仅明效果还好，连代价都直接出来了……如果有人要对付或者坑害对应的国家，就会变得更加容易。
特别是，失乐园这件神器，它的效果和代价都特别的……巨大。
免疫污染、抵抗死亡，而且时间长达一个时、没有使用次数限制……这放在怪谈副本中，可以是无敌的存在。
只要能够持续使用神器，那么绝大部分的副本可以无脑通关。
对其他选者致命的污染，根本不可能伤害到神器的持有者。
相对应的，其代价也是相当可怕的。一千条人命，而且是虔信徒……
“我不知道，我是否应当使用这件神器。”教主国选者叹息：“我……我的国家，不，不是我的国家……总之不管是什么吧，没有神器，只是了解神水国和哲人国的神器。所以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大部分神器都有这么大的代价。”
吴泰宁沉默。现在正在直播，他的任何表态都有可能解读出与龙国神器有关的信息。
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些……听不懂的嘶吼声。
是选者组合成的怪物，已经向他们这里追来了……
怪物的身后，还有一团影影倬倬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
………………
教主国。
“我们的神器，竟然被曝光了？”
正站在教主身边聆听教诲的红衣主教，与教主一起见证了这一刻。
他们目瞪口呆，他们希望这一刻是个幻觉。
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件神器决不能被曝光，那么教主国的神器显然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它的确能展示神迹，但这神迹是以信徒的命为代价。
而为了表示神对于教主国的偏爱，以及神对于教派的重视……在过往的宣传中，教主是编造了一个无关痛痒的代价。
反正蓝星上有那么多人口，神器真实的代价并不能消耗多少。
只要有源源不断的信徒产生，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虔信徒，从而能够支持他们继续挥霍下去。
但这一切，都要破灭了。
教主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信仰一个吃饶邪神——以人命为代价的神器，显然很符合邪神的特征。
“教主……”红衣主教嘴唇颤抖：“我们应当怎么做？”
教主也面色惨白。如果这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媒体，他都可以指责对方编造事实，以侵害宗教信仰为理由，加上教主国多年经营的关系网络，他完全有信心搞定任何一次恶性舆论事件。
偏偏这是规则怪谈的直播。
规则怪谈会杀人、会吞噬国运、会入侵现实……
但就是不会在直播中造假。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者，在通关过程中直接出来的。
这不可能是假的。
冷静……教主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联系各国媒体，我们要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我们要告诉全世界的信徒，我们这次选择了一个错误的融合目标……与我们合作的那个国家，受规则怪谈这个魔鬼的引诱，欺骗了我们。”
“我们虔诚的选者，是不幸与魔鬼融合，所以才会出这样的谎言。”
“等那个孩子从副本中回来……”
“我要在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净化他。”
………………
“秦渊已经停留在这个位置有有一段时间了。”
“他打算等其他选者过来……他认为如果这里是副本出口，那么其他选者也会到达这个位置？”
“他要以此验证出口的真实性……”
尽管副本中的秦渊已经将自己的思路解释过，但丁正浩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副本中包含了全部的选者，并且根据选者之间的匹配方式也能判断出，他们是在同一个副本郑
但这仍然不能保证，副本就安排所有人都从这个地方离开。
而且……秦渊凭什么判断这附近隐藏着出口？
丁正浩将所有已经完成融合，并正在继续探索的选者的直播画面调出来，在他的面前排成一面墙。
并且，让启明帮助他监控这些画面——监控这些画面中是否出现了秦渊。
过了一阵，启明将一个画面放大。
那是吴泰宁……吴泰宁已经发现了秦渊。
“秦哥？”这个副本连复制体都冒出来了，并这意味着看到的都要打个问号。他谨慎地停留在一定的距离之外，没有继续前进：“你们怎么在这里停下了？”
“我发现了一个地方，并且我认为这是出口……你的到来，验证了这个猜测。”
“因为这里是真正的出口，所以副本会将所有人引导到这里……”
秦渊指了指墙面：“就在这个位置。”
“这里……有什么吗？”
吴泰宁以为自己眼花，但是他揉了揉，发现还是空白的墙壁。
“哦，这里太亮了，不太容易察觉到。”
秦渊调动诡异力量，在墙壁上比着出口的大画了个圈，上面写了“出口”两个字。
“实际上，这个出口的亮度和形状，都跟刚进入副本时，荒野上到达地下区域的那个门差不多，所以我认为这就是出口了……在这个无穷大的通道中，继续探索没有意义，恐怕永远也不会找到出口。”
“你现在可能不相信……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吴泰宁还是半信半疑。但是秦渊已经举步跨入墙面。
规则怪谈的提示出现。
【龙国选者：秦渊，已通关。】
这明，无论秦渊的身份还是他所的出口位置，都是真的。
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吴泰宁回头发现，跟在他后面的怪物也已经接近了。
没有时间犹豫，现场的选者一个个依次离开。
在他们全都离去之后，直播画面无法显示的地方，怪物们抽动鼻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竟然也模仿他们的路径，进入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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