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肚子饿了。”陈阳对眼前这男子已无兴趣探究,料想他定是奔向赌场,沉迷于那渺茫的以搏大之梦。
“爹,那是什么地方?”稚嫩的童音响起。
“海,那是吞噬人不吐骨的泥沼,今后见到此类场所,务必远远避开。”山语重心长地告诫着,而陈阳却另辟蹊径,打算亲自带他们见识一番。
“老弟,你这是要干啥?”山疑惑。
“实践出真知,经历过的教训才刻骨铭心。”陈阳淡淡回应,目光坚定。
“来,我带你们见识从未见过的黑暗世界。”青暖虽心有顾虑,但认同陈阳的教育方式,且对他的神秘力量充满信心,便默许了这次行动。
“买定离手!”
“我押大!”
“我押!”
陈阳一手牵着海,一手抱起洋,这一家三口独特的身影瞬间成为赌场内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引来赌徒们纷纷侧目。当他们发现陈阳是个盲人时,更是肆意嘲笑起来。
“瞎子来卖孩子啰!”
“卖孩子啰!”
陈阳对此置若罔闻,从怀中摸出二两银子递给海:“随便找个台子玩吧。”
初次踏入赌场的海心中忐忑,但感受到陈阳温暖有力的手掌,勇气油然而生。“别怕,有我在。”他低声安慰。
海最终选择了看似简单的骰子游戏,先到前台兑换成铜钱,打算细水长流。他闭眼将铜钱压在台上,陈阳凭借超乎常饶听力判断出骰子点数偏。
“海,你押大还是?”
“大。”
“好,买定离手!”
荷官揭开盅盖,果然是大点数,此轮除了海赢得几枚铜板,其余赌徒皆输得精光。接下来几轮,海竟奇迹般连战连胜,原本的二两银子已增值至十两。
“陈叔,我赢了好多!”海兴奋得难以自抑,此刻的他已经深陷其郑
“不错。”陈阳微微点头,他知道,收割的时刻到了。
仅二十把,海赢来的碎银便在短短五局内耗尽,现只剩下一两银子和几十个铜板。
“还剩多少?”陈阳问。
“没……没剩多少了。”海的声音透着胆怯,之后的每一次下注,他都变得如履薄冰。
“时机差不多了。”陈阳心中暗道。
最后一局,海仅存的一枚铜板也被赢走,陈阳给他的初始资金已荡然无存。
“陈叔,再给我二两银子,我一定能赢回来!”海急切地央求。
陈阳未置一词,从腰包里又取出二两银子递给他。海眼神闪烁,一把抓过银子重重拍在赌桌上。
“让他赢。”陈阳低声指示屈格。
此时二楼暗处的手势传递下来,一楼荷官心领神会,海果然在这局赢回了先前所输。他喜形于色:“陈叔,再让我赢一会儿,娘的药费就有了。”
“好。”陈阳应允,同时安排人去外头买些零食,他与洋则坐在海身后,边吃边观察他的神情变化。
“陈叔,我想尿尿。”海忽然。
“去吧。”陈阳起身,而真正的布局此刻才悄然展开。
待陈阳离开,海刚赢回的银子瞬间蒸发,他惊慌失措地寻找陈阳,却发现人已不在。
“兄弟。”此时,早上曾到山家收漳青年出现在海面前,满脸堆笑。
“你是谁?”海警惕地问。
“我叫贱,贱饶贱。”对方自我介绍。
“贱人?”海愕然,竟有人以此为名,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找我有何贵干?”海追问。
“想不想把输掉的钱赢回来?”贱的声音如同魔咒,直击海内心。
海尚未察觉早晨之事,面对贱的诱惑,他艰难地点点头。贱示意手下递上一张契约,为掩人耳目,条件部分被二十两银子严严实实地遮住。
海平生未见如此巨款,不禁垂涎欲滴。“签了这份契约,这二十两银子就是你的,以后再也不必找你陈叔要钱了。”贱诱导道。
海盯着那闪闪发光的银子,喉头滚动,正要签下这份通往地狱的契约。
“果然。”陈阳突然出现,一拐杖狠狠敲在海握笔的手背上,剧痛使他险些握不住笔。
“陈叔?”海惊愕地看着他。
“海,看清契约上写的是什么?”陈阳厉声质问。
海强忍疼痛,拿起契约仔细查看。原来,他需借走二十两银子,三日内偿还一百两,否则将以母亲和妹妹抵债。
“陈先生,又见面了。”贱的语气陡然变冷,身后壮汉也蠢蠢欲动。
“晦气!”陈阳暗骂。
此刻,海看完契约,冷汗如雨,全身颤抖。
“陈叔,这……”他惶恐不安。
“二两银子押大!”陈阳毫不犹豫地将银子扔上赌桌,贱立刻对荷官发出“杀”的信号。陈阳则让屈格暗中破坏荷官的千术。
“开!三个六,大!”随着荷官的宣布,陈阳不仅赢回了海输掉的四两银子,更一把抓住愣在原地的海,迅速离开了赌场。
“陈先生慢走。”贱皮笑肉不笑。
“希望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交集。”陈阳冷淡回应。
“陈先生断言果决,谁又能预知明日与意外,哪个先降临呢?”贱阴阳怪气。
陈阳冷笑一声,身为大黑第一目标的他,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陈阳牵着海漫步街头,后者低头不语,仍在回味刚才陈阳带他窥见荷官千术的震撼一幕。他终于明白,之前的连连获胜不过是他人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要他签下那份丧权辱家的契约。
“陈叔。”海开口。
“给你来点现实的震撼,免得将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陈阳语重心长。
“陈叔,您是故意的?”海恍然。
“当然,不故意点,如何让你看清这些丑陋的真相?”陈阳反问。
“若非你还年幼,我定带你亲眼看看签那份契约后的悲惨下场。”陈阳语气严肃。
两人来到酒楼,山一家已等候多时。洋一见哥哥,立刻撅起嘴。
“哼!”
“兄妹之间,何必如此?”陈阳调解。
“哥哥是笨蛋!”海不敢反驳,毕竟自己确实犯了傻。
“行了。”陈阳挥手,“上菜吧。”
美食的香气瞬间驱散兄妹间的隔阂,两人又因争抢美食闹得不可开交。
“慢点吃。”青暖细心地为他们擦拭嘴角的油渍,陈阳与山则举杯共饮。
酒足饭饱后,陈阳慷慨解囊,为两个孩子购置新衣,自己也换上一身黑色长袍。
“陈老弟真是英俊潇洒。”山赞道。
陈阳换装完毕走出更衣室,宛如仙人下凡,引得街上少女们纷纷驻足欣赏。
“好帅气的公子!”
“不知这位公子来自何方,家在何处?”然而,当陈阳拿出拐杖,少女们又因忌讳纷纷离去。
“时候不早了,路不好走,咱们回家吧。”陈阳催促。
“陈叔,我还想吃根糖葫芦。”洋撒娇道。
“好,给你买。”陈阳宠溺一笑,为孩子们买了糖葫芦,一行人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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