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揉了揉左上胸口。
别，李世民这会的劲还真挺大，微微发震。
张楚嘿嘿一笑，赶紧邀请李世民等人落座。
顿时，这不大的桌子就显得逼仄起来，便是凳子，有好几个都是张楚让人拿来几袋子木炭，暂时充当的。
毕竟，秦怀道，房遗爱，李泰他们今日都很忙，能悠闲坐在这里饮茶的，也就自己一人罢了。
万万想不到，李世民竟带着诸公大驾光临。
张楚斟茶，连连道：“陛下，诸公，你们来的匆忙，下官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准备。”
“唯有香茶一盏，果脯点心若干，还请不要责怪啊。”
听着张楚这话，李世民房玄龄等人都笑了。
“秦川伯，这话，该是我们啊。”柴绍端起了茶，虽还有些热，可，轻轻呷一口，便能感觉到冲的香气，浑身舒坦，没法子，心情好，这是就算是让他吃去黄莲，怕是心里都美滋滋的。
“是陛下和我们，叨扰了。”
“这一次，嘶·······”
“我代全京兆百姓，谢过秦川伯啊！”
柴绍拱手。
这一声感谢，可谓是发自内心，真诚无比。
张楚咧嘴一笑：“谯国公，这是哪里话。”
“某家也不是平白无故的做慈善，这煤饼，也不是不收钱。”
“正常做生意嘛。”
“某家挣百姓的钱，百姓正好需求某家的货，双赢，也谈不上谁感谢谁。”
张楚挥挥手，的轻松。
李世民眯了下眼眸，拿起来一块沙琪玛，望着偌大的仓库，看着地上虽现在已经清空，但，煤渣一类的可还都没有清理的范围，幽幽一叹。
“话虽如此，但，这声谢，不仅谯国公要，便是朕，都要一句。”
“若不是你在北山，搞出来的这无烟煤饼，今年冬，长安百姓，知道有多难熬。”
“到时候，就算百姓拿着铜子，都不知道有什么用。”
“你子，谯国公这一声谢，你就不要推脱了。”
“该受，就得受啊。”
声音落下，房玄龄嘿嘿直笑：“陛下的对。”
“张子，你的无烟煤饼但凡晚出来几日，那些奸商，怕是就要开始吃人了。”
“这下好了，有你四文钱一斤的无烟煤饼在这里，那些价木炭，一下子就垮了。”
“那些人心里打的好算盘，全都付之东流！”
“哈哈哈······”
“活该，活该啊！”
房玄龄仰长笑，笑的无比狂野。
李靖，徐世积，程咬金等人也都是连连点头。
之前城中木炭价格有多么的凶猛，他们比谁都清楚。
没法子啊，他们都是大户，家里少不得用木炭，虽价格高，买不多，可该买也得买些。
“今年这木炭价格·······”李世民皱了下眉头：“就算灾人祸，也不应冲到这个高度。”
“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操纵，所以才······”
“哼！”
李世民冷哼一声，现在想想，心中还是恼怒愤恨的厉害。
这一次幸亏是有张楚站出来了，可若是没有张楚，没有无烟煤炭，那么后果，无法想象！
“这群人，着实可恶。”
“不知道，真正的幕后，是谁在指挥！”
“丧良的玩意，谁家摊到这种人，迟早断子绝孙。”
李世民重重一拳砸在了桌上，很是不忿。
“陛下这话的对，一点没错，这群人趁早断子绝孙，对下，对百姓，就没有坏处！”房玄龄也无比笃定道。
“哼，断子绝孙都算是便宜了他们，早早的不如全都暴毙了省事，不然，断子绝孙还得等上几十年才是了。”尉迟敬德附和。
这事，谁能操纵，毫无疑问，他们心中第一反应就是高门大户。
不论是先入为主，还是从实力出发，也只有这群人，才会把百姓当成狗猪牲畜，生死丝毫不关心了。
瞧着其他人还想附和开口，张楚赶紧端起了茶杯，岔开了话题：“这一次，无烟煤饼能够如此顺利的上市，陛下，虽臣有那么一点点的功劳，但，具体的各项事务，还是秦怀道，房遗爱，尉迟宝林他们盯着。”
“所以，咳咳······”
“你看，对他们是不是，朝廷应有些嘉赏？”
张楚可不敢再让其他人下去了。
好家伙！
万一后面陛下知道了大唐皇太子李承乾才是这一切的最高指挥者，那场面，多少有点尴尬。
李世民微微皱眉，听着张楚的话，轻轻揉着下巴，有些犹豫。
众饶注意力也一下子就转到了李世民身上。
尉迟敬德那双牛眼，一下子瞪得又是大了不少，有些期待的望着李世民。
毕竟，尉迟宝林上一次也受到影响，至今还无法入仕，连在军中也没了立锥之地，前途，渺茫啊。
不过，李世民还没有话，房玄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缓缓开口：“这件事，有些难。”
“张子，你的话，只是对了一半，他们有功，确实是有功。”
“可，北山簇，不是在朝廷手里，无烟煤饼这东西也不是朝廷主导，而且，赚的钱，也不归朝廷。”
“陛下，很难以这件事入手，进行嘉奖赏赐！”
“终归，终归牵强，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放上议程，也很难得到三台通过。”
“更别·······”
房玄龄抬眸望了眼张楚：“更别，这一次，你们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损失最大的也恰恰是那些人。”
“他们定是会疯了般阻止的。”
李世民叹了口气，尽管他不想承认，毕竟，这有伤自己皇帝的权威，可，房玄龄的这些，也全都是他内心担忧的点。
“楚子，房公所言，甚是。”
尉迟敬德缩了缩脖子，微微露出些许怅然，不过，他也明白房玄龄的意思。
确实是如此！
“不过·······”李世民目光扫过张楚，房玄龄，程咬金，尉迟敬德等人，保证道：“不过，放心吧，后面只要有机会。”
“朕，定是会给孩子们一个交代。”
“哎，是朕没有保护好孩子们，朕，惭愧啊。”
着，李世民还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寂寥。
“陛下哪里话。”
“陛下已是做的很好了。”
房玄龄赶忙抱拳，劝慰道：“再了，他们才多大？俗话得好，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个年纪，能多跟着张子是他们这辈子都难以再有第二次的机会！”
“这份经历，可比当些官将要来的重要的多！”
“只要他们多多修行，一心为陛下，为大唐，等时机到了，定是一鸣惊人！”
“老夫，从未担心过这一点。”
房玄龄捋着胡子，笑呵呵的无比笃定道。
尉迟敬德听了这番话，心中些许低落，也瞬间被扫空，恍然无比憨声道：“陛下，玄龄的对，一点没错！”
“秦川伯，宝林，可真的是要多请你调教了。”
张楚赶忙向两人抱拳：“放心吧楚公，宝林，遗爱，怀道，还有处默，既叫我一声大哥，某家，自是一视同仁，尽心尽力。”
“更何况，他们也着实帮了某家不少，瞧，这无烟煤饼，就是他们日夜盯着的结果。”
“前一阵子，某家有事回了长安，北山，多亏了他们啊。”
“不然，定也不会如此顺利。”
“不过，朝廷不嘉赏，我这个当大哥的，倒是想好了该如何奖赏他们。”
张楚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了几份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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