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枭眼带沧桑，把烟放在鼻下嗅了嗅，“你还，不懂。”
时羽：“教官，你上次上课还我们不是孩子了，不应该只用打中靶子来要求自己。”
生活教官将收起来的手机分给学生，又看向黑枭示意还有学生在呢，让他赶紧把烟收起来。
黑枭瞪了他一眼，听话地收了烟。
“时羽，你这是不懂了，你们教官这是想老婆了。”白家二叔笑得像个弥勒佛，和白星榆一起走了过来，能看出他和黑枭教官之前就认识，甚至是可以随意互相调侃的关系。
白家二叔对时羽：“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呢，二叔没什么送你的，就送你几根毛吧，礼轻情意重，可千万别嫌弃啊。”
白家二叔胖乎乎的手上放着几根银白色的细长钢针，白星榆立刻道：“羽，收下吧，回去纳个鞋底什么的都可方便了。”
白家二叔拍了下大侄子的脑袋，继续笑眯眯地看着时羽示意他收下。
时羽捏起钢针，笑着：“谢谢二叔。”
这些钢针细长坚硬，真看不出来是他的毛做成的。
“诶！”他又看向郎诛，露出夸张的惊喜之情，“呀，这就是星榆提起的蜘蛛吧，我耳朵都要被他吵得磨出茧子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呢，二叔没什么送你的，就送你……”
“二叔，打住！”白星榆赶紧阻止了自家二叔，和他窃窃私语。“蜘蛛有蛛丝，你在送他几根针，是想让他留着做针线活吗！”
白家二叔遗憾地收回要拔毛的手，“那好吧，那庆典的时候叫你的朋友来东区玩，二叔在好好准备见面礼。”
黑枭教官在白家二叔过来的时候就离开去了教官的队伍，白星榆和时羽他们约好了时间，便和苏家兄弟一起跟着白家二叔离开了。
时羽正想问阿诛怎么回家，就听一阵刹车急促响起，身后停了一辆车。
车门打开，姜错带着墨镜下车，“外甥！”
时羽：“舅舅！”
姜错摘了墨镜仔细打量外甥，唏嘘道：“我刚才离远了都没敢认你，还以为是墨镜的锅。”
时羽举手投降道：“舅舅我知道了，你不用了。”
不就是黑吗，他哥已经嘲笑过他了。
姜错：“怀里这是抱着个啥啊宝贝成这样？”
时羽抿了抿嘴，不答反问：“舅舅，怎么是你来接我？”
“你哥今有演出。”
时羽回头叫郎诛：“阿诛，我们一起走。”
完他又去找宿舍的其他人，桑隽跟他道别后张开翅膀飞走了，楼曲家里也有人来接。
只有金瞳仍旧是一个人，见时羽来问他，便摇头道：“我不回家，你们走吧。”
时羽：“没让你回家，星榆家里有热闹看，你不去他多伤心，”
金瞳嗤笑一声，“他？算了吧。”
时羽见实在不通他，便道：“好吧，你要是想通了来鬼城联系我啊。”
回去的路上，时羽跟姜错：“舅舅，我们先别回城了吧？”
姜错：“那你要去哪儿？”
时羽了个地方，姜错皱眉：“鬼城公墓？你要去祭拜？”
时羽：“嗯。”
鬼城公墓葬着一些有人祭拜的大妖，一些鬼族也会选择在这里给自己立个衣冠冢。
越是接近死亡，越是在意这些身后之事。
而那些选择走入轮回的妖鬼，反倒不在意鬼城是否留有他们的姓名。
时羽在公墓管理员那里买了几块埋骨地，又让他亲手刻了块墓碑，写着“鬼僧命，为下而死，为挚友而死”。
他将命葬在这里，道：“你再等等，我会把大家都带来的。”
郎诛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墓碑上熟悉的名字，道：“鬼城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尘世，只是妖鬼生命中的一个中转站而已，相信我们总有一一定会再次相见的。”
时羽面露哀戚，抬手抚上墓碑上命的名字，“阿诛，幸好你们还在。”
林中沙沙作响，鸟鸣声不绝于耳。
时羽仿佛听到了那声突兀的鹦鹉叫声，伴随着熟悉的“十一，坏”，他回头四处寻找，却看到了满树正在鸣叫的鸟类，似乎在和他一起送别命。
时羽和郎诛在墓前哀伤，姜错在后面看得鳞片都要炸起来了。
【姜错：救命！羽今怪怪的，现在正在墓地埋葬一具尸骨！】
【姜错：大外甥！姐！】
【玄王：淡定，秦越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姜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军校对我单纯的外甥做了什么！】
满屏的感叹号似乎表明了姜错此时想疯狂大喊的内心，可惜他姐已经不给他回了。
郎诛在城郊附近下了车，车里就剩下两人后，姜错一直在后视镜里偷偷瞄时羽。
“舅舅？”
经过训练的时羽在舅沮一次偷看自己时便发现了，只是他不知道舅舅这是要干什么。
“咳咳，羽，刚才那是……”
时羽立刻面露愁容，“舅舅，那是黑塔的命，黑塔你知道吗？你们以前历史课有讲过吗？”
姜错：“谁不知道黑塔？”
时羽纠正：“是黑山黑塔。”
姜错：“谁不知道黑山黑塔？”
时羽：“重点不是黑塔，而是黑塔的命。”
姜错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手下方向盘差点打滑，偏偏还要强装镇定，“命怎么了？”
时羽叹了口气，“就是突然发现原来我和命一样，以前都是黑塔的人。”
姜错猛踩刹车，时羽重重撞在座椅靠背上，疼得直揉鼻子，“怎么了？”
他刚想别是撞到什么东西了，就见他舅舅一脸严肃回头道：“谁在那胡乱嚼舌根，你是我们家的孩子，才不是什么黑塔的。”
时羽眨了眨眼：“舅舅，我知道我不是爸妈亲生的。”
姜错才不管什么黑塔白塔的，嘴硬道：“你是，你就是，我亲眼看着你出生的，你姓了时就是我们姜家的孩子。”
至于黑塔，黑塔那些人确实很厉害，但他们都不幸。
姜错只想让他外甥做一个快乐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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