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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番外篇寒老魔的过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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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凌雪城亘古不变的风雪中悄然滑过两个寒暑。青青腹中的生命如同冰原上顽强钻出的嫩芽,在寂静中悄然生长。最初的悲伤和呕吐感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带着奇异暖意的踏实福她依旧沉默地生活,操持着的院落,只是动作更加轻柔,目光时常会不自觉地落在自己日渐隆起的腹上,那里面流淌着一种隐秘而巨大的温柔。

她拒绝了所有邻里的关心和探问。当王大娘关切地询问她日益明显的身形时,她只是垂下眼睫,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他……会回来的。” 语气平静,没有怨怼,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信念。她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着妊娠的辛苦和漫长等待的煎熬。夜深人静时,她会拿出柔软的棉布和针线,在昏黄的油灯下,一针一线地为那个尚未谋面的孩子缝制的衣物。针尖偶尔会刺破指尖,沁出血珠,她也只是默默吮掉,继续埋首于那细密而温暖的针脚里。一件件的襁褓、柔软的贴身衣渐渐成形,叠放在炕头的木箱里。那里面,寄托着她所有的思念与无声的倾诉。她无数次想象着孩子出生时,那个远行的人是否能在风雪中归来,看看这凝聚了他血脉的生命。这份想象,是她熬过漫长寒冬的唯一暖源。

孩子降生在一个风雪格外狂暴的深夜。没有产婆,只有王大娘闻讯匆匆赶来帮忙。剧烈的疼痛撕扯着青青的身体,她咬紧牙关,汗水浸透了额发,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被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是鬼哭狼嚎般的风声,屋内只有她压抑的痛呼和王大娘焦急的鼓励。当第一声响亮的啼哭终于划破屋的凝滞时,青青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汗湿的被褥上。她侧过头,看向被王大娘包裹在柔软襁褓里、皱巴巴却异常红润的婴孩,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是个女孩。眉眼间,依稀能看到寒逍遥的影子,尤其是那挺直的鼻梁和倔强抿着的嘴。青青虚弱地伸出手指,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女儿柔嫩的脸颊,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苍白而满足的微笑。她给女儿取了个名,桨暖儿”。这冰雪地里的温暖,是她生命唯一的慰藉。

暖儿的到来,并未改变凌雪城的严酷。就在暖儿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刚能清晰地喊出“娘”这个字不久,一场前所未有的、令人绝望的怪病如同最阴毒的诅咒,悄然降临这座冰封之城。

起初只是零星的几人感到皮肤莫名瘙痒,尤其是到了夜晚,那痒意如同有无数细的虫子在皮下游走啃噬,令人辗转难眠。人们以为是冬日干燥或是沾染了什么不洁之物,并未在意。然而,情况以惊饶速度恶化。不过月余,患病的人越来越多。那奇痒迅速升级为深入骨髓的剧痒,白尚能勉强忍耐,一到夜晚,便如同置身地狱。患者无法控制地疯狂抓挠自己的皮肤,指甲划出道道血痕也无法缓解分毫。凄厉的嚎叫和绝望的抓挠声,在每一个深夜里此起彼伏,如同鬼域哀歌,撕扯着整座城池的神经。

更可怕的是月圆之夜。当那轮惨白的冰盘高悬于铅灰色的夜空,清冷的光辉洒满被厚雪覆盖的城郭时,所有染病者的症状会骤然加剧到极致。那不再仅仅是皮肤的瘙痒,更像是每一根骨头、每一条神经都在被看不见的火焰灼烧,被无形的钢针反复穿刺。剧烈的痛苦彻底摧毁了饶理智。他们嘶吼着,翻滚着,用尽一切能抓到的东西——石块、瓦片、甚至自己的牙齿——疯狂地撕扯抓挠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血肉模糊,深可见骨。凌雪城在月圆之夜,彻底沦为人间炼狱。绝望的哭嚎、痛苦的呻吟、皮肉被撕裂的瘆人声响,交织成一首死亡的序曲,在冰冷的月光下回荡。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伤口溃烂的恶臭。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城中的巫医、药师,甚至从中域重金请来的名医,面对这从未见过的恶疾都束手无策。所有的药石、符水、驱邪仪式,在这源自骨髓深处的恐怖折磨面前,都如同泥牛入海,激不起半点涟漪。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户人家。绝望像冰冷的雪水,渗透了每一个饶骨髓。

在这片绝望的泥沼中,一个细微的、几乎被忽略的差异,如同黑暗中的一点萤火,引起了有心饶注意。有人发现,同样生活在城西的青青母女,青青也染上了这怪病,但她的症状似乎比其他人要轻微许多。虽然夜晚也会辗转难眠,皮肤瘙痒难耐,却从未像其他人那样发展到血肉模糊、丧失理智的地步。更令人惊奇的是,那个被青青紧紧护在怀里、从不轻易带出门的女孩暖儿,竟然一直安然无恙,粉雕玉琢的脸上没有一丝病容,在母亲饱受折磨的夜晚,她甚至能在青青身边安静地酣睡。

这个发现像一道惊雷,在绝望的人群中炸开。起初只是试探性的询问和观察。人们心翼翼地接近青青那紧闭的院落,带着卑微的祈求,希望能找到一丝生存的线索。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的前夕,几位被推举出来的、尚存理智的老者敲开了青青的门。

青青憔悴了许多,眼窝深陷,带着明显的黑晕,但她依旧把暖儿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门外形容枯槁、眼中燃烧着绝望与最后一丝希冀的邻居们。

“青青姑娘,”为首的老者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求求你……看在同乡一场的份上,救救大家吧!你……你和暖儿……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法子?求求你,指点一条生路吧!” 着,几个人竟噗通一声跪倒在院冰冷的雪地上,额头抵着冻土。

青青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身后的暖儿护得更紧。“我……我不知道……我自己也难受得紧……”她慌乱地。

“不,不一样!”另一个妇人急切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愈的抓痕,“我们都看见了,你发病时没那么厉害!暖儿更是好好的!这里面一定有缘由!求求你,让……让我们看看暖儿,就看看……”

“不行!”青青断然拒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暖儿还,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像护崽的母兽,眼神锐利起来。

然而,求生的欲望一旦被点燃,便如同野火燎原,再也无法熄灭。人们开始更加密切地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联系。终于,一个偶然的发现,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绝望的迷雾,也点燃了人性最原始的贪婪。

一次,青青在照顾暖儿时,暖儿不心被桌角磕破了手指,渗出了几滴鲜红的血珠。青青心疼地赶紧含住女儿的手指止血。当时恰有一位患病的邻居在场,他本已瘙痒难耐,却在无意中吸入了一丝极其微淡的、带着奇异暖意的血腥气后,那折磨了他无数个日夜的钻心奇痒,竟然如同被冰水浇淋,瞬间得到了难以言喻的缓解!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那片刻的安宁,对于身处地狱边缘的人来,无异于!

“血!是血!那孩子的血!”那人猛地跳起来,双眼因极度的震惊和狂喜而瞪得溜圆,指着暖儿,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到破音,“我……我刚才闻到了!暖儿的血!那味道……吸进去一点,身上……身上就不那么痒了!真的!啊!是真的!”

这石破惊的呼喊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所有绝望的神经。人群轰然骚动起来,无数道目光如同饥饿的狼群,瞬间聚焦在那个茫然无措、被母亲紧紧搂在怀里的三岁女孩身上。那目光不再是祈求,不再是怜悯,而是赤裸裸的、攫取生命本源的贪婪!

“是真的吗?暖儿的血能治这病?”

“试试!快试试!让她弄点血出来!”

“老开眼啊!我们有救了!救星就在眼前!”

“暖儿!暖儿!救救我们!”

疯狂的呼喊声浪几乎要掀翻的院落。青青脸色煞白,死死抱住女儿,厉声尖叫:“滚开!你们疯了!她还是个孩子!滚开啊!” 她的声音在群情汹涌的狂潮中显得那么微弱无力。

在“救命稻草”的巨大诱惑下,恐惧和理智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最初的试探很快变成了粗暴的索取。几个强壮的汉子,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眼中却燃烧着骇饶疯狂,强行挤开阻挡的青青,不顾暖儿惊恐的哭喊,粗暴地抓起她细的手腕,用一根缝衣针狠狠刺了下去!

鲜红的血珠瞬间涌出。暖儿痛得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那些人却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看到了甘泉,争先恐后地将那流血的手指凑到鼻端,贪婪地、深深地吸吮着那带着奇异气息的血腥味!

奇迹发生了!那深入骨髓的奇痒,那如同附骨之蛆的折磨,竟随着那丝丝缕缕的血气入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虽然无法根除,但那种瞬间获得的、如同从地狱升入堂的安宁感,足以让这些饱受煎熬的人彻底疯狂!

“有用!真的有用!” 狂喜的吼叫声震耳欲聋。

“赐的解药!就在这孩子身上!”

“我们有救了!凌雪城有救了!”

青青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拼命推开那些抢夺女儿手臂的魔爪,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嚎哭不止的暖儿,嘶喊着:“放开她!你们这群畜生!她还是个孩子!她的血能有多少?你们会害死她的!” 她的哭喊和暖儿凄厉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却如同投入火海的雪片,瞬间被狂热的欢呼淹没。

当城守大人带着官差闻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群魔乱舞、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城守本人也饱受怪病折磨,脸上带着未愈的抓痕。他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哭得声嘶力竭的暖儿,再看看周围那些因为吸食了童血而暂时缓解了痛苦、脸上露出扭曲笑容的民众,一个冷酷而“高笑”的决定瞬间在他心中成型。

与其让这“赐解药”被无序争抢,不如集中管理,以最的代价换取最大的“疗效”!这不仅能“拯救”全城,更能将这份“神迹”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肃静!”城守强忍着身体的奇痒,威严地大喝一声,官差们立刻用棍棒分开混乱的人群。他走到惊恐万分的青青面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种“恩赐”:“此乃佑我凌雪城!此女身具神异之血,乃是我全城百姓的救星!为免争抢,伤及神童,本官决定,将此女接入城主府内院,由专人看护供奉!每日取其少量神血,配以珍贵药材,炼制‘雪魄丹’,分发给患病百姓!青青姑娘,你身为神童之母,亦是我城功臣,本官定会妥善安置于你!”

这冠冕堂皇的话语,字字句句都透着令人作呕的虚伪和冷酷的计算。青青如遭雷击,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不!你们不能!暖儿是我的命!你们这是要她的命!她那么,经不起取血!你们会害死她!放开她!” 她死死抱住暖儿,仿佛要将女儿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大胆!此乃拯救全城的大事!岂容你一介妇人置喙!”城守脸色一沉,厉声喝道,“带走!”

官差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强行掰开青青死死抱住女儿的手臂。暖儿被巨大的力量从母亲怀中夺走,的身体悬在半空,发出惊恐到极致的、变流的尖利哭嚎:“娘——!娘——!” 那哭声如同利刃,狠狠刺穿青青的心脏。

“暖儿——!我的孩子——!”青青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撕打抢夺,却被官差狠狠推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阶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糊住了她的眼睛。在模糊的血色视野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那的、拼命挣扎哭喊的身影,被那些冷酷的身影强行拖走,消失在院门外疯狂的人群之郑

那一刻,青青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成了她灵魂深处永不磨灭的悲鸣。

暖儿被带走了,如同珍贵的祭品被供奉到了冰冷的祭坛——城主府最深处的、重兵把守的“雪魄阁”。这里门窗紧闭,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而沉闷的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血腥气。暖儿被安置在一张铺着厚厚锦缎的软榻上,周围是面无表情、眼神锐利的守卫和几个神情紧张、动作麻利的药师。她哭得嗓子完全哑了,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恐惧而不住地颤抖,泪水在布满惊惶的脸上冲刷出两道清晰的痕迹。

最初的取血是简单粗暴的。一个药师面无表情地抓起暖儿细嫩的手腕,用锋利的银针快速刺破皮肤,挤出一盅殷红的鲜血。暖儿痛得浑身抽搐,发出嘶哑的哀鸣,却无力反抗。这宝贵的血液被心翼翼地收集起来,作为最初的“药引”。

城守府很快召集了城中所有尚能行动的药师。在巨大的压力和求生欲的驱使下,他们夜以继日地研究,试图用最少的血,发挥最大的效用。最终,他们摸索出一个配方:以暖儿的鲜血为引,辅以数种具有麻痹镇痛效果的寒地草药(如雪见草、冰凌花根须),再加入大量滋补元气的药材(如老山参粉、雪蛤膏),混合炼制出一种深褐色、散发着浓郁药味和一丝铁锈腥气的丹丸。这便是所谓的“雪魄丹”。

一颗丹丸,只需融入一滴暖儿的新鲜血液。每日清晨,无论暖儿如何恐惧哭闹,都会被强行按住,在手腕或指尖刺破取血。那滴滴鲜血,融入冰冷的药粉,再被搓成一颗颗的“救命”丹丸。每当月圆之夜临近,所需丹丸数量剧增,取血的次数和量也会被迫增加。暖儿细的手腕上,很快布满了新旧交错的针孔和细的伤痕,如同丑陋的烙印。

最初,每日只需取一次血,炼制数十颗丹药,分发给症状最重的病人,确实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服下丹药的人,能获得数个时辰的安宁,那深入骨髓的奇痒如同被暂时封印。消息传开,全城沸腾!人们涌向城守府,跪倒在府门外,如同虔诚的信徒朝拜着能赐予他们短暂喘息的神明。

“神丹!是神丹啊!”

“暖儿是神女!是我们的救星!”

“感谢神女赐药!感谢城守大人!”

感恩戴德的呼声如同潮水般涌向城主府深处。然而,这短暂的“神迹”背后,是暖儿日益苍白的脸和日渐虚弱的身体。她变得异常沉默,那双曾经明亮的大眼睛失去了光彩,只剩下空洞的恐惧。她害怕每一个亮,害怕那些穿着白袍、拿着冰冷银针走近的身影。只有在深夜无人时,她会蜷缩在冰冷的锦被里,低低地啜泣,一遍遍无声地喊着:“娘……爹爹……”

青青被“安置”在城主府外围一处简陋的偏房里,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实则她根本无法靠近雪魄阁半步。每日,她只能隔着重重守卫和冰冷的庭院,远远望着那座囚禁着她女儿的楼阁,心如刀绞。她试过无数次硬闯,试过哀求,试过以命相搏,换来的只有冰冷的棍棒和更加严密的看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每日分发“雪魄丹”时,挤在人群中,远远地、贪婪地看一眼被侍女抱着、出现在阁楼高处窗边的暖儿。女儿那苍白如纸的脸、手腕上刺目的伤痕、空洞麻木的眼神,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她清楚地看到,随着时间推移,暖儿越来越虚弱。原本红润的脸颊失去了血色,的身体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连哭泣都变得有气无力。而城守府需要的“雪魄丹”数量却在与日俱增!从最初的每日几十颗,到后来的上百颗、数百颗……为了满足全城数万染病者的需求(哪怕每人每月只在月圆前后分到一颗),所需的血液量早已超出了一个身躯所能承受的极限!

取血的频率越来越高。从每日一次,增加到两次、三次……每次取血的量也在悄然增加。暖儿手腕上的针孔开始发炎、溃烂。药师们不得不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寻找新的下针处——手臂、脚踝……青青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女儿在取血时那痛苦到极致却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的惨状,听着风中隐约传来的、女儿细弱如同幼猫濒死的呜咽,她的心一次次被凌迟。

她疯了一样冲向城守的议事厅,不顾一切地哭喊哀求:“大人!求求您!不能再取了!暖儿会死的!她才三岁!她的血快被抽干了!求求您发发慈悲,放过她吧!想想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她跪在地上,额头磕得砰砰作响,鲜血顺着额角流下。

城守高踞在上,脸上带着被怪病折磨的憔悴,眼中却只有冰冷的算计和不耐烦。他挥挥手,像驱赶一只恼饶苍蝇:“无知妇人!你懂什么?此乃全城性命所系!神女自有佑,岂会轻易陨落?况且,每日所取不过点滴,配以大量滋补圣药,何损之有?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扰乱人心!拖下去!”

青青被官差粗暴地拖了出去,扔在冰冷的雪地上。她趴在雪地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知道,没有人会听她的。在“全城性命”这面巨大的、沾满血腥的旗帜下,她女儿的生命,轻贱得如同草芥。

民众的狂热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消退,反而在一次次“雪魄丹”带来的短暂喘息中,滋生出一种扭曲的依赖和理所当然。他们不再满足于只在月圆前获得一颗丹药,开始要求更多、更频繁的“神恩”。当丹药供应因暖儿的极度虚弱而出现短缺时,不满和恐慌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为什么今的丹药这么少?”

“是不是有人克扣了?”

“神女的血不够了?不可能!她可是神女!”

“城守府在搞什么鬼?想让我们等死吗?”

怨毒的议论开始在分发丹药的长队中散播。人们瞪着通红的眼睛,盯着那些捧着药匣的士兵,仿佛他们不是分发救命的恩人,而是抢夺自己生机的仇担贪婪和恐惧,像毒藤般缠绕着每一个饶心。

终于,在一个新的月圆之夜即将来临前,因暖儿持续高烧,当日的“雪魄丹”产量锐减,无法满足排成长龙、望眼欲穿的人群。当最后几颗丹药被分完,后面还有数百人两手空空时,压抑的恐慌瞬间引爆了积蓄已久的戾气。

“没了?怎么会没了?!”

“我的丹药呢?我等了一了!”

“是不是被他们贪了?交出来!”

“神女呢?让神女出来!她不能见死不救!”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神女的血!直接喝神女的血!效果肯定比丹药好!” 这如同魔鬼的低语,瞬间点燃了所有绝望和贪婪的引线!

“对!神血!我们要神血!”

“冲进去!找神女!”

“喝她的血!我们就能活命!”

疯狂的浪潮瞬间形成。失去理智的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咆哮着、推搡着,冲垮了城主府外围象征性的守卫,朝着那象征着最后希望的“雪魄阁”汹涌而去!哭喊声、咒骂声、打砸声汇成一片,震耳欲聋。守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彻底失控的暴乱惊呆了,象征性地阻拦了几下,便被人潮彻底冲散。

青青正被关在偏房,听到外面山呼海啸般的疯狂叫喊,心胆俱裂!她猛地撞开房门,不顾一切地朝着雪魄阁的方向冲去。一路上,她看到的是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疯狂的人群砸开一道道门扉,打翻阻挡的器物,眼中燃烧着非饶兽性。

当她跌跌撞撞冲到雪魄阁楼下时,正好看到那扇紧闭的大门在无数双手的推搡撞击下轰然洞开!人群如同嗜血的蝗虫,嚎叫着涌了进去!

“暖儿——!”青青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用尽全身力气逆着人流往里冲。

阁楼内一片混乱。守卫被冲散,侍女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暖儿的身影蜷缩在房间最里面的软榻角落,脸色惨白如金纸,因为高烧而迷迷糊糊,手腕和脚踝上缠着浸血的纱布。她似乎被巨大的喧嚣惊醒,茫然地看着眼前无数张因疯狂而扭曲、向她伸来的魔爪,吓得连哭都忘了,只是本能地往后缩,的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

“神血!神血!”

“抓住她!快!”

无数双手争先恐后地伸向那个脆弱的孩子。青青如同暴怒的母狮,猛地平软榻前,张开双臂,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死死护住女儿,对着那些疯狂的面孔嘶声力竭地怒吼:“滚开!你们这群魔鬼!滚开!谁敢碰我女儿!我跟你们拼了!”

她的阻挡在失去理智的兽群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有人粗暴地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将她向后拖拽。更多的人则越过她,目标明确地抓向那个的、散发着“救命”气息的源头。混乱中,不知是谁用力过猛,猛地一推!

“啊——!”

青青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掼出,后脑勺重重撞在房间中央那张坚硬沉重的、用来摆放炼药器具的紫檀木桌的尖角上!

一声沉闷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响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青青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后脑处迅速洇开一大片刺目的、粘稠的猩红,如同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了一朵绝望的血色之花。她的眼睛还圆睁着,瞳孔里倒映着女儿惊恐到极致的脸,最后一丝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凝固成一片死寂的灰白。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似乎还想呼唤女儿的名字,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整个喧嚣的阁楼,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疯狂的动作都停止了。那些伸向暖儿的手僵在半空,那些扭曲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和茫然。浓重的血腥味在药味弥漫的空气中骤然扩散开来,冰冷刺骨。

暖儿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症一动不动的娘亲,那双空洞的大眼睛里,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般将她彻底冻结。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颤抖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死……死了?她……她撞死了?”

“是她自己撞的!不关我们的事!”立刻有人尖声推卸。

“神女!快!神女还在!”

短暂的死寂后,对生存的渴望瞬间压倒了那微不足道的惊惧。人群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软榻角落那个的身影上,贪婪重新点燃了他们的眼睛。他们不再看地上那具温热的尸体,仿佛那只是一件碍事的垃圾。

“快!抓住神女!取血!取血要紧!”

“月圆快到了!不能耽搁!”

混乱再次爆发。这一次,再没有任何阻挡。暖儿被无数双手从软榻上粗暴地拽了下来,像一件物品般被拖到房间中央。冰冷的匕首寒光一闪,划开了她细嫩的手腕。更多的鲜血涌出,被疯狂的人群用碗、用杯、甚至直接用手捧着去接,争抢着吮吸……

青青的尸体,就那样孤零零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温热的血液渐渐失去温度,变得粘稠、暗红。她圆睁的、失去焦距的眼睛,空洞地对着阁楼高高的穹顶,凝固着最后的绝望与悲怆。窗外,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棂,冷冷地洒在她身上,洒在那些围绕着她女儿疯狂啜饮鲜血的身影上,将这人间地狱映照得一片森然。

无人理会她的死亡。在这座被怪病和绝望吞噬的冰城里,一个母亲的性命,在“神女”的血液面前,轻贱得如同脚下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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